余烟寥寥,琴音悠扬。美人正坐,绝世无双。
当薛洋来找顾子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他不懂音律,却也能听得出,此乐是极美的。如山谷空响,黄鹂齐鸣。
月萝三小姐时间到了,该走了。
月萝在一旁提醒道。
顾子衿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琴音断,顾子衿慢慢起身。
月萝放心吧,三小姐。都收拾好了。
薛洋三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顾子衿去清河,拜访一位故人。
清河……那里是聂氏的地盘。顾子衿的故人与聂氏有关吗?
薛洋这样想着,跟在他们后面上了马车。
路上的风景如何暂且不说,光是一路的颠簸就够人受了。更不说顾子衿的身体本来就虚弱,如今这一遭恨不得要她半条命。
薛洋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主动提出,要去给她买些东西。
顾子衿只是轻飘飘的看他一眼,随后说
顾子衿我想吃绿豆糕了,听说吴记的绿豆糕是最好的,去那里买一点吧。
薛洋笑了笑,应承下,随后下了马车。
他见过了无数种人,却始终看不透顾子衿。
她似乎天生就这样温柔,从来没有对人半点冷漠。遇见路边的流浪人,会随手给些吃食。看见有人需要帮助,想都没想就立刻让月萝前去询问。尽管上天对她如此不公,她依然用自己最大的善意包容着世人。
就像一阵温柔的风,轻轻飘来,又轻轻飘过。
别看她病弱,骨子里却有着倔强。身边的人除了月萝,便只有他了。可即便这样,她也不愿使唤他们。她一直都把他们当做亲人。
但,他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害怕这是一场梦。
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等薛洋回来时,马车里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他拿着手里的绿豆糕,站了半响。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上车。
薛洋三小姐,绿豆糕给你买来了。
顾子衿本来是闭着眼睛在休息,听到薛洋的话后,立刻起身。眼中有他不曾见过的光彩。
顾子衿给我拿一块儿吧。
薛洋摊开油纸包,从中拿了一块儿绿豆糕。顾子衿伸手想要接过,他躲过她的手,放在她的嘴边。
顾子衿见此只是愣了一下,便毫无顾忌地就着他的手吃了下去。
顾子衿不错,就是这个味道。
她喜悦的看着他,示意他也吃一块。
薛洋摇摇头。
薛洋比起这个我更喜欢吃糖。
顾子衿薛洋还是个孩子呀。
听到她调侃的话,他也不辩解,问道
薛洋还要吃吗?
顾子衿摇摇头。
见她拒绝,薛洋将油纸包收起来。拿起一旁的毛毯,给她盖上。他见月萝之前就是这么做的,应该没错吧?
顾子衿没有主动出声,他乖乖的坐在一旁。尴尬的气氛在马车里蔓延开来,薛洋见她没有什么表情,也就不多事。但过了一会儿,薛洋忍不住开口问道。
薛洋这三小姐,月萝姐姐去哪儿啦?
随便找点什么话吧。
他想。
顾子衿她去找客栈了,过一会儿就回来。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出去逛逛。这次只能逛一会儿,看一看就行了,不要贪玩。
薛洋不用不用,我在这里陪着三小姐就好。
他想了想又问道。
薛洋三小姐,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症啊?为什么要喝药啊?
顾子衿没事,老毛病了。这是从娘胎里带的,不打紧。
薛洋那……三小姐的娘亲去哪啦,为什么我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呢?
顾子衿脸色一白,用手帕捂着咳,动静很是吓人。
薛洋连忙上前帮她拍背
薛洋对不起,三小姐。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顾子衿咳咳咳…没…没事。不用担心。
等过一会儿缓过来后,她才开口。
顾子衿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我娘亲去世的早,所以我是从小被奶妈带大的。这次去清河,是拜访我的姑姑。
顾子衿再过几天是她的生辰,我这个侄女是一定要去给她贺寿的。
薛洋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心里却在想另外一件事。
既然顾家身后有聂家的支持,那又为何会被灭门呢?
好像,也没有人说过原因。
想到这儿,薛洋笑着对她说。
薛洋三小姐,等以后我长大了,就换我来保护你吧!到时候我要成为比聂家家主还要厉害的人!
顾子衿听到这话只是笑了笑,明显没有当一回事儿。薛洋见了很不服气。
薛洋既然三小姐不信,那就瞧好啦!等我长大,我就娶三小姐当夫人!到时候三小姐可要等我!
顾子衿你还是个孩子,不知道娶妻是一件什么样的大事。等你长大了,我不就人老珠黄了?
她笑的眼角都有了眼泪,双颊泛红,似若桃花,让她看起来娇艳无比。
薛洋那我就寻长生之法,这样三小姐就可以跟我在一起了!
顾子衿摇摇头,没有再接他的话。这个问题对于他现在的身份来说,是贱越的行为。
突然,薛洋想到,清河与砾阳好像离得很近。
看来又可以手刃一次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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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开学之前应该会日更,开学之后就看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