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蓝氏长辈未点头同意此事,蓝涣不过一小辈,无权应允叔父之事。这些聘礼还是请先带回去,待我问过叔父,确认此事之后,再谈后事。”
古陌对蓝曦臣的态度明显不满:“泽芜君的意思,是觉得我古族高攀不上蓝氏吗?”
“蓝涣以为,共结连理,无谓高攀低就,彼此有意最重要。”
“你……”
“明日蓝涣便启程前往古族。”
……
古族此行浩浩荡荡,这送聘一事自然也传的沸沸扬扬。
江氏、聂氏、金氏等家族得到消息都是大惊,虽然此事与他们无关,可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谁都始料不及的。
“蓝氏如今有何动向?”
聂怀桑知道凤亭曜在蓝氏,这件事情一出,他必然不会旁观。
“泽芜君和含光君已经前往古族……”
聂怀桑淡淡问道:“想必蓝氏那位凤先生也会同行?”
“是。听闻古族之人不愿将聘礼收回,那位凤先生让人直接从云深不知处扔了出去。”
“真是一出好戏。”聂怀桑目色深沉,“这顾云陵自以为聪明透顶,不想却是愚不可及。”
“宗主,何出此言?”
“顾云陵那些龌龊心思若是一直藏着掖着,道也罢了。那个人虽聪颖,却也不是心思复杂之人,自不会多想,可他如今将这事摆到明面上,那个人又岂会袖手旁观?”
“宗主所说的那个人是谁啊?”
聂怀桑没答,只道:“走吧,咱们也去古族瞧瞧,顾云陵这出戏还要唱到何时?”
“是。”
蓝曦臣、蓝湛、魏无羡、蓝景仪等人立即前往古族。凤亭曜一路上都沉着脸,虽说他这张脸上本来也就没什么表情。可众人还是觉得气氛凝重。
没有人谈论此事,都马不停蹄的赶路。
其实这件事在蓝氏之人眼里,虽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就连蓝曦臣,也是如此想。
在他与蓝湛出生之前,顾云陵便在蓝氏行走,而且与蓝启仁向来交好。更何况,自从顾东亭自刎金麟台后,更是此人常伴他叔父身侧,耐心开解宽慰,这一伴便是二十年。
蓝曦臣不知道他叔父与顾东亭之间的感情有多深,但他想,他二人相处也不过两年,怎及得上他叔父与顾云陵几十年的感情?
他其实已经料到此番前往古族会得到怎样的答复,可凤亭曜似乎很生气。
不,是愤怒!
当日若不是他先一步开口,他想,下一秒,他便会要了古陌的命。
这一路,他都似压着一股郁火。
若非蓝湛和蓝景仪不能御剑,片刻他也不会耽搁在马背上。
见了又能如何?
蓝曦臣如是想。
既然他叔父签了婚书,想来这事早已经深思熟虑,无论他是顾东亭,还是凤亭曜,结果,应该都不会变了吧?
或许,认清也好。
这念头刚一蹦出来,蓝曦臣便不自觉皱眉。
自己在想什么?
竟对这个结果乐见其成吗?
他摇摇头,不愿面对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可他又忍不住看向旁侧那人,此刻他在想什么?
从前,他喜怒形于色,悲喜苦乐似乎都很好捉摸。如今,任何事情都藏在心里,就算他努力去揣测,也不过琢磨一星半点,其他的,他便再看不透了……
马蹄疾驰而过,林间深处走出一行人……
“君上,那不是凤君吗?怎和蓝氏弟子一道?不御空却骑马,真是奇怪……”
“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