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变，亦或不变

直到确认冥辰的确是离开了此处的时候，夜晟才算是完全将那口气松了下来。这家伙，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己和他战斗的时候，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心跳和血气迸发，这家伙果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劲敌。

“也不知道老姐那边怎么样了，但愿一切都还顺利·····暂时没法帮上什么忙了······”夜晟的心口不断起伏，他的内在黑暗消耗极大，和冥辰的战斗还真是激烈，以至于在那之后夜晟直接进入了无防备状态。

······

墓之王者最后终于是失去了最后的反抗能力，在暮辞的力量之下直接化为了无数的灰烬在风中消失。暮辞稍微松了一口气，忽然间眼角余光所在他发现夜明月竟然是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身上的伤不知道怎么的竟然都好了。

“明月，你没事吧！”顾不得太多，暮辞立刻冲了过去，一把拉住夜明月的手腕，发现对方并不是敌人伪装的，那个样子的确是夜明月，而且气息也是夜明月。但是现在的夜明月看上去，就像是什么都不曾经历过一样。

“我，我没事，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人······”夜明月回忆了一下，刚才暮辞和墓之王者战斗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人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将自己的灵魂截停，甚至是直接恢复了自己的人形。

“真没办法，你要是在这里消失了，我会为难的······”

那个声音很陌生，但是那股味道却有一种让人熟悉得想哭的感觉。当时夜明月很想拉住对方的手，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但是最后，对方仅仅是将她的身躯修复，然后留下了一个庇护结界就离开了此处，并没有多言多语。明明那副模样很熟悉，但是夜明月又感觉很陌生，好像已经认识很久，但是却又像是第一次见面。

“樱霁······你，你为什么，变成这副样子······我们三个人约好了，要，要永远在一起，你为什么······”

夜明月看着面前这个已经物是人非的女孩，雪白的发丝，银灰色的眼眸冷得彻骨。那双眸之中好像包囊万象，但是却又空无一物，那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才会有的眼神，与人的距离无限大，仿佛不可接近。

但是面前这位神明蹲下身子，距离夜明月近在咫尺，却并没有痛下杀手。说真的，她们明明现在是敌人，但是夜明月无论如何都没法对这个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样的人动手。

不知道，是不是勇气使然。夜明月在身躯恢复了的一瞬间，一把抱住了对方，疯狂吮吸着对方身上熟悉又陌生的味道，那力量很大，就像是绝对不愿意松开手一样

一别多年，她变了很多，变得美丽了，声音如此勾人心弦，但是再见的时候他们却已经是陌路人。

曾经相依为命的妹妹如此这般物是人非，如何能不让人心痛如绞？

“回来吧，和我们在一起吧，樱霁，我们，我们会保护你的，不要，不要再伤害这一切了······”夜明月抱着已经成为刻神主的冬樱霁，好像对于曾经发生的一切都完全不知情一样。

冬樱霁先是眼瞳微微收缩了一下，但是并没有狠下杀手，只是眼神好像是稍微黯淡了下去，就像是个伤心的平凡人一样。像是发现周遭已经无人，她偷偷抱住了夜明月，不知何时眼角落下了一点晶莹。

“对不起，姐姐。”

“不行。”

随即，冬樱霁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一手推开了夜明月，那一瞬间的温暖对身为神明的她来说终究还是太奢侈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眼眸之中好像有着一抹柔和的蓝色一闪而逝，随即又消失殆尽。

冬樱霁咬紧牙关，眼神痛苦，好像是要把自己的嘴唇都给咬出血来一般，可以看出，她正在经历一场非常矛盾的心理过程。明明贪图人世间的温暖，却又因为人神殊途的悲剧，不得不如此。

“再见了，我最爱的姐姐。”

“下次，让我们以敌人的身份再会吧。”

······

当从异空间之中解脱出来的时候，夜明月依旧是泪流满面，她借助冬樱霁的手复活了，但是冬樱霁却依旧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她或许是回到了那最后的战场，等待着和自己的弟弟那一场宿命之中的悲剧之战。

或许这就是这个世界之下的悲剧宿命。明明相爱，最后却要走向这样的结果，就在夜明月正在思量之间，暮辞就已经结束了战斗。但是那墓之王者倒下的一瞬间，一股像是被抓住心脏的感觉竟然是出现在了夜明月的心中。

并不是暮辞的力量太过于凌厉，而是另外一个力量好像隐约浮现出来。仿佛是有一只巨大的赤红眼眸在那虚空之中睁开，那恐怖的眸光所过之处，一切都无所遁形，

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睛能带来的压力，那种恐怖的感觉，难道说······

天地好像在这一刻都被撕开了，一道道身影出现在了此处，那些身影披着金色的精致长袍，那些身影之中带着超脱俗世的神圣味道，但是为首的那位一身黑衣的男子，却才是其中力量最强大的存在。

周围的一众神祇都对那男子俯首称臣，看来那男子才是所有神明之中最强大的存在。这一次这男子带来的这些神祇，显然都是实力不弱的，看来之前墓之王者的神秘虚弱，应该和夜晟的战斗有关。

冥主那股强悍的气息消失了，看来夜晟的确是赢了这个几乎不可能战胜的对手。明明这一次仅仅是刻神主一位神主的神降，最后竟然是变成了这般错综复杂的情况······

看来这所谓的神降，所谓的搜寻天谴，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看上去这所谓高高在上的诸神，也有着诸多的过节，甚至是有很多立场的分节。

现在自己就要见到其中的冰山一角了。

“人类居然能够战胜冥辰那个家伙呢，虽然有点吃惊，但是终究你们还是有点威胁······只要将你们攥在手里，也不怕那所谓的天谴不臣服我等······”

“若是有这份力量，这一次神域还有这诸多界定然是要落入我等之手。还在看着做什么，动手拿人！”

那黑衣男子，刑律神主玄微一招手，好几位神祇竟然是一拥而上，就要将硕果仅存的二人抓走。

看着那些汹涌而来的诸神，暮辞却没有半点畏惧之色，手中紫金双剑一闪，天空之中两道紫金色锋芒一闪而过，转瞬之间那好几个冲过来的神祇竟然是直接化为了碎块。

暮辞缓缓抬起右手的剑刃，缓缓指向了在空中依旧准备继续作壁上观的玄微，一双龙眸已经完全化为了灿金色，仿佛是一双燃烧的太阳一般，炽热得让人简直不敢直视。

“下来玩玩啊，臭神仙。”

“让一群小喽啰和我打，真的有意义吗？就这些歪瓜裂枣的东西，好像对不起我的努力吧？还是说，你要等我杀光你的舔狗们，你才肯下来看看？”

暮辞淡淡地看着高高在上的玄微，一脸对神明的憎恨之色。若不是这些自私自利的神明，这世界何至于逐渐走向腐朽和黑暗，这一切都是他们的罪恶，只有将这些可恨的东西全部屠杀殆尽，才能平息那无数英灵的不甘之恨。

自己，才能给自己身后所有不甘为奴的同胞一个交代。

“区区龙族，也敢这么目中无人吗？看来我等的确得教教你什么是尊卑法度呢！”其中好几位神祇顿时暴怒，一身恐怖的气息外露，在这个看似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现在竟然能直接取了他们的性命？

这个龙族的危险分子，必须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