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rty one

松田阵平：“你这家伙知道错了没有？”

星野凛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黑羽快斗：“奈奈你以后还敢不敢了？”

星野凛摇头：“不敢了不敢了.......等等，为啥你连姐姐都不喊了？！”

黑羽少年理直气壮：“他不是也没喊？！”

松田阵平：“？？？？？”

星野凛：“？？？？？”

犯了错的当事人被逼着去吃胃药还灌了一大杯热水之后被勒令什么都不许做必须躺回去休息，星野凛一张嘴说不过他们两个，尤其是一套一套的黑羽快斗，只得妥协，围着毯子团在沙发上看无聊冗长又狗血的八点档电视剧，其实她并不想看，但是瞧着那两个男人一边嫌弃一边忍不住继续往下看的德行简直不要太好笑。

松田阵平去开门接过了送来的外卖，还冒着热气的炒菜和米饭极大程度上治愈了饥饿的三个人，想着冰箱里还有些做好的小菜，星野凛打算去拿出来，却在掀开毯子的一瞬间被怒瞪了......

“你干嘛？”

“.......去拿点小菜。”

“在哪，我去拿。”

“就在冰箱保鲜层里，半透明的保鲜盒子。”

松田阵平一点都不客气的一巴掌糊在黑羽快斗的后脑勺上：“拿碗筷去，我去拿小菜。”

黑羽快斗咬牙切齿：“知道了！”

.......感觉就像是想打死他又无奈打不过所以只能干生气。

有人陪着真好啊......

星野凛咬着筷子想着。

然后就被松田阵平拍了手：“多大人了吃饭还咬筷子？”

就这样吵吵闹闹的就好。

只要不是自己一个人就好。

本以为会迎来对方回怼的松田阵平却收获了一个温温软软的笑。

“阿里嘎多。”

没几天就是新年。

这是星野凛离开降谷零过的第一个新年，没有降谷家顶梁柱特制的跨年荞麦面和星野家一家之主少有拿手的年糕红豆甜汤，明明只是少了一个人，却冷清了不是一星半点。

给电话簿里面的联系人发了祝福短信，星野凛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出门了。

“两位美女打扰了~”

“我还想着怎么还不来，正和志保念叨着你就到了。”

“回了短信，时间用的有些久。”

星野凛把外套挂在门口，换了毛茸茸的拖鞋走进去，正好看见满脸面粉有些狼狈但是表情极其严肃的宫野志保小姑娘，回头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宫野明美，漂亮的脸上也沾了些面粉......

“做吃的呢？”

宫野明美无奈的笑：“志保想要烤个蛋糕，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能成功。”

被揭了短的宫野志保红了脸：“姐姐！”

“要帮忙么my ladies？”挽了袖子接过围裙站到料理台前，揉揉半大萝莉的头，再附赠一个爽朗的笑，就成功安抚了炸了毛的傲娇，“我来看看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补救的.......”

蛋糕坯中间的部分还没有完全熟透，表面的皮就已经膨胀有些开裂了，星野凛想了想，把失败的蛋糕从模具中拿出来把中间没完全熟透的地方挖空，切掉外面有些过分干燥的表皮，露出了软绵绵的蛋糕，镂空的圆环蛋糕被切成三个大小不一的圆环，然后从中间切开抹上奶油和果酱，切好了像是年轮蛋糕那样切成三份，放到两位宫野女士面前。

“给，虽然和志保你想做的蛋糕不太一样，总之没有浪费劳动成果就是了。”以监护人身份进入宫野姐妹生活的上原奈奈在她们眼里自带三层长辈滤镜，虽然她和明美同岁，可无论是上原奈奈本人还是宫野姐妹都不自觉的接受了这样的相处模式，她们接受上原奈奈的善意去依靠她，上原奈奈也愿意去照顾她们。“去洗洗脸，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

“你不一起吗？”

志保小姑娘看了看她的脸，无论什么时候都觉得这人的长相实在犯规，一张稚嫩的娃娃脸，明明都是参加工作的人了，出去说她还在念高中一定不会有人不信，可就是这样一个人，给了她们姐妹依靠和庇护，细想真是不可思议。

“我路上买了蛋挞皮，正好烤蛋挞吃啊~”

降谷零亲传蛋挞液配方和亲自教授的技巧，她有自信自己绝对不会翻车，不声不响的离开他已经快要两年了，自从八岁那年遇见他开始，这是星野凛头一次离开降谷零这么久，可悲的是这个时间还在无限延长，两个人距离最近的一次也不过是相距一千米的无线电通话，连一面都没能看到。预热烤箱，把做好的蛋挞液倒进准备好的蛋挞皮，当时那个人教自己做蛋挞时候的话仿佛还在耳边，温声的鼓励，语调上扬的打趣，有些敷衍的认错，哭笑不得的安慰，降谷零好像还在她身边，穿着和她同款的小熊围裙一步一步的教她喜欢的甜食。

离开他两年，生活里却全是他的影子。

我想他。

等着蛋挞烤熟的时间算不上长，但是足够星野凛放空自己陷入回忆，她觉得自己对降谷零的感情很复杂，像是相依为命的亲情，像是互相依靠的友情，又像是亲密无间的爱情。

那个稚嫩的孩童带着满脸满身的伤口站在她的面前说“你别哭，我把他们打跑了”在幼稚的她哭着问能不能永远保护我的时候认认真真的点了头；那个半大的男孩明明脸上嘴里对她动不动哭鼻子的行为嫌弃的不得了却放轻了手上给她擦眼泪的动作最后背着她慢慢的走在回家的路上；那个青涩的少年发了狠以一打六遍体鳞伤却还是在听见她哭喊着他的名字时从救护车的担架上翻下来咬着牙护在她的身前冲着一群大人恶狠狠的喊着“不许动她”；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牵着她的手一起走进了警视厅直属警察学校的大门笑着说“我的爱哭鬼也能够去保护别人了真让人欣慰”，那天的阳光很暖，樱花开得极好。

“奈奈？”

“.......嗯？怎么了明美？”

“奈奈你又在发呆了啊.......刚刚志保问你喝什么？”

“抱歉啦，我在想有没有漏给谁发新年祝福，”星野凛抱歉的笑笑：“我喝什么都可以，麻烦啦~”

烤箱的提示音适时地响了起来，星野凛带上隔热手套，把烤盘端了出来，金灿灿的蛋挞散发着浓郁的奶香，刚烤好的蛋挞外皮酥脆内里软绵细腻，没人能抵得住这种甜腻腻的诱惑。

“为什么想要学做蛋挞？”

那个时候降谷零试探着询问，在她转头看他的脸时装作不在意。

“秘密~”

对，就是故意不告诉他的，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老老实实的说出来你很在意不就好了？

“啊！果然是给棒球部的小岛君吗？！可恶我不是把他的情书扔掉了........”

“哦豁，意外收获~”

本来是想逗他玩的，没想到意外得知了这么一回事，那位小岛君要给她递的情书原来是被你给扔掉了啊.......怪不得最近她总觉得这位同学看自己的眼神格外的哀怨呢。

--为什么要学做蛋挞呢？

--因为想像小零总是给我做甜点哄我这样，我也想要偶尔做些简单的甜食哄哄别扭的小零呀。

抢救过来的蛋糕和刚烤好的蛋挞配的是香气四溢的红茶和咖啡，年假的清闲和冬日自带的慵懒，热闹的电视节目，身边人无忧无虑的欢笑，星野凛赖在宫野姐妹中间，笑得像个傻子。

......要是他们也都在的话，就好了。

“我果然是年纪大了，已经开始长吁短叹张口闭口都是想当年了........”

星野凛懒歪歪的靠在宫野明美身上，对方只是温柔的笑着，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只闹脾气的猫，又像是在哄受了委屈的狗子，宫野志保看着她这幅样子就想起了三月份在纽约见到她的时候她那张明明都要哭出来了却摇着头说没事的脸。她背负了什么样的委屈她们姐妹两个不得而知，听组织里的其他人说过，玛格丽特也是个走投无路才加入组织的可怜孤儿，明明情况不比她们姐妹轻松多少甚至可能更差，明明她们姐妹对于她来说是完全不搭理也可以的陌生人，可她还是在那些冷血暴戾的人中挺身而出将她们护在身后愿意让她们依靠.......

真是个烂好人。

“新年礼物。”

“诶？给我的吗？”

“不要算了.......”

“要！”

那人像个小孩子似的心花怒放，眼角眉梢都带着明晃晃的笑，接过自己递过来的盒子兴奋的快要跳起来，看她这副架势马上就要到处打电话群发短信昭告天下似的。

“啊，是围巾呢，谢谢！我超喜欢！”

“太夸张了，你这个反应。”

“完全不会，因为志保酱送我什么我都超级喜欢~”

可，可恶啊这个女人，真是拿她没办法！

宫野志保默默的捂脸，却对自己的通红的耳朵已经暴露了一无所知。

晚饭是过年必备的跨年荞麦面和星野凛执意要做的年糕红豆甜汤，她按着记忆里降谷零的做法照葫芦画瓢搞的，虽然吃起来不如那些年降谷零做的好吃，不过味道还是可以的，最起码对于第一次尝试的宫野明美和宫野志保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成年的两位女性在收起了碗筷之后便自觉的搬出来啤酒和天妇罗，甚至还有一大盘的盐煮毛豆，别人家出门去神社参拜许愿的时候这两位自顾自的喝开了，过年必不可少的红白歌会能下酒，盐煮毛豆和乱七八糟的天妇罗也能下酒，连下午做的饼干蛋挞都能拿来下酒。

宫野志保面无表情：“说什么下酒，都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