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回：车祸

“今日下午两点十五分，于人民路交叉路口发生一起车祸，一辆蓝色奥迪撞到路边栅栏，经排查是由于刹车失灵所致，首都医科的救护车已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具体伤亡情况不明，本台记者孙晓清为您报导……”

字字清晰，如雷灌顶。

“叮咚”一声，白色的玻璃杯掉落在欧式地毯上，发出低沉的响声。

“乔总.....”，赵桂兰急忙蹲在她的身旁捡起杯子，而坐在一旁的霍东海却挑着眉看了一眼身后的李浩，又若无其事的吹了吹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乔总这是怎么了，心神不灵的。”

她佯装做冷静的磨样，低头浅笑道，“没什么，只是来公司这么久，倒真没有注意过霍董的办公室还挂着这样一台液晶电视，一看就不便宜吧？”

“哈哈哈，乔总真是说笑了，有钱难买心头好嘛，这电视也是前不久才买的，偶然间逛商场的时候觉着喜欢，家里又没有地方放，索性就搬到办公室里来了，乔总不会不高兴吧。”

“哪里的话，这里是霍董的办公室，您想怎么布置都行”

“那行，既然乔总也同意，我也就放心了。”

乔英子这才站了起来道，“对了，刚刚不小心弄脏了霍董的地毯，赵秘书，待会儿帮我买一条一摸一样的赔给霍董，想来霍董办公室的地毯，也绝非普通货色。”

“是，乔总”

“乔总真是太客气了，大可不必。”

“霍董就别跟我客气了，整个公司都知道霍董的品味好，今天要是您不让我赔你一条，我可是会内疚的。”

霍东海这才站了起来笑道，“既然乔总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推辞了。”

“那成，坐也坐了，咖啡也喝了，我也就不耽误霍董休息了。”

“那行，我看乔总这段时间也很忙，就不留你了，有空常过来坐坐，毕竟....离得也不远。”

乔英子没有回答，只是点头示意了下，便急忙走了出去。

“霍董，乔英子一定是去找方一凡了，需不需要我.....”

“不用，这不是都在我们的意料之中嘛，她现在一定会先打个电话确认下，我们先按兵不动。”

“是，看刚刚乔英子慌张的模样，想必那件事是成了。”

“成不成对我们都没有什么影响，我这次主要是想给方一凡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知道，只要进了这乔氏大厦的门，就容不得他骑到我头上。”

“霍董英明....”

“我最好再问你一句，这件事做得干净吧，确定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霍董您放心，绝对干净，滴水不漏，就算方一凡这次侥幸逃脱，大难不死，也绝对不会追查到我们身上。”

“那就行.....接下来我们就静观其变吧，我倒要看看，大名鼎鼎的方一凡，是不是真的这么幸运，幸运到连老天都保佑他....”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乔英子迅速地拿出手机，不停地拨打这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乔总，乔总....”

身后的赵桂兰此时此刻不知该如何安慰，毕竟慌张的乔英子是极少见的。

“乔总，可能只是刚好开的车一样，不一定会是方总。”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不是他，我也希望是我想错了，所以我才会一直给他打电话，他要不是遇到危急情况的话，是一定会接我电话的。”

“乔总，可能方总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要不，我们给赵副总打个电话试试？”

越是紧张的情形下，越是需要冷静，赵桂兰的一句话提示了乔英子，她立刻转头拨了赵秀秀的号码。

几秒钟后，赵秀秀才接通了电话。

“喂...赵哥”

“英子？你也看到网上的报导了？”

“你也看到了？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那人是一凡吗？”

“我这边也没有什么消息，刚准备给你打电话，你电话就过来了。”

“那你现在在哪？”

“我这正往事发地点去，给一凡打电话关机，这都过去一小时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赵副总，出事之前您跟方总打电话的时候，方总就说到人民路了，这时间也对的上，您说方总会不会.....”

”不会说话就少说话，没有定论的事情不要乱说。“

”可....“

“这没你们的事了，先去忙别的吧。”

”是....“

等到身旁的人都已经散开了，赵秀秀这才打开听筒，”英子，你别听这些人胡咧咧，一凡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站在窗前的乔英子突然变得异常的淡定，了解她的人都知道，那是她在佯装冷静。

”你们什么时候通的电话，电话里他都说了些什么？“

”弟妹，下面的人也都是在猜测，现在重点是联系上一凡。“

”赵哥，你就和我实话实说吧，你和方一凡是什么时候通的电话，电话里又都说了些什么。“

”那个时候应该差不多两点零几分吧，我问他下午还来不来公司，他说他已经到人民路了，我就说那正好，可以赶上三点的会，结果一直等到三点多还没有见他来，给他打电话也关机，刚刚才看到网上的新闻，所以我这才准备去事发地点看看。“

手不自觉抖了下，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站在一旁的赵桂兰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良久没有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赵秀秀不由得试探性地喊道，”弟妹？弟妹？“

”就这些了吗？赵哥，你再好好想想，电话里一凡有没有和你说过别的？“

”别的？没别的了啊？”

“一点都没了吗？”

“你这么问我倒是想起来了，一凡问了我一句。”

“问了什么？”

“他问我车是不是近期做过保养，我说上周还是我安排人去的4S店做的保养，可这些和现在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重点是找到一凡，不管是死还是活....”

话刚说出口，下一秒赵秀秀就后悔了，立即改口道，“不对不对，看我这破嘴，弟妹，你别放在心上啊，你也知道，我平时说话口无遮拦，我的意思是说现在主要是联系上一凡，网上已经有媒体在胡编乱造了，我们要赶在言论发酵前，先找到一凡。”

赵桂兰已经有些看不懂了，前一秒还满脸担心的乔英子，现在脸部表情又轻松了许多。难道大人物都是如此善变的？

“赵哥，你先不用去事发地了，先去查查事故车辆的车牌号，看看是不是一凡的那辆车，然后再安排人去首都医科查下，有没有方一凡的住院记录。”

“弟妹，你是怀疑一凡并没有.....”

“我不怀疑，我只相信事实。”

“好好好，那我马上去安排下，但我还有问题，要是不是一凡的话，那他为什么不联系我们呢。”

“赵哥，我现在和你一样也是一肚子的疑惑，我想这些问题，只有等找到一凡才能解答。”

“那如果真的是一凡.....”

后面的话赵秀秀不敢说，甚至是不敢想。

“赵哥，与其在这里想着如果，不如去寻求事情的真相，我这人不要如果，只信事实，最重要的是，我信方一凡....”

北京，某赛车场

“我说你小子可真行，我堂堂一个F1赛车手，竟然被你拉来修车？”

男子坐在观众席上，打开一罐雪碧喝了一口笑道，“我这不是刚好想到你舅的赛车公司就在附近，所以就开过来了吗？这车怎么样？”

季杨杨瞄了一眼，然后转过头道，“这车对你这样身价的大明星来说，可谓是一般，我记得你名下是不是还有一辆兰博基尼，那车还凑合，要是送我的话，我还可以勉强接受。”

“你要是喜欢的话，送你了，只不过对你这样身份的赛车手来说，是不是送你辆赛车会更有范一点？”

季杨杨笑了笑道，“说真的，你这车其他方面还行，就是刹车被动过手脚，也就是你，还能撑着开到这里来。”

男子似乎并不惊讶，只是单纯地喝了一口点点头，“和我猜的一样。”

“哎，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竟然在刹车上做手脚，虽说不足以置人于死地，但是稍微手生点，技术差点，三五个月的病床反正是免不了了。”

男子这才站了起来，摸着车玻璃道，“这么些年，我得罪的人还少吗，这偌大的北京城，有人捧着我，有人踩着我，这稍有不慎啊，就着了他们道了。”

“看样子你是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

“不能确定，一切也只是猜测。”

“自古以来，这树大招风，还是万事小心。”季杨杨拍着他的肩膀道，“对了，刚给你手机充上电了，我劝你啊，还是赶紧给乔英子回个电话吧，否则车坏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晚上，要是把你人给打坏了，那才是真的大事。”

“我媳妇儿才不会，她温柔着呢！”一边说话一边跑了过去

“是嘛，那当我没说，你也别回电话了。”

“那不成，媳妇儿的电话还是要回的，不然打我没事，这以后的日子睡客房才真要命。”

坐在一旁的季杨杨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呢喃道，“真不愧是方一凡啊，这一会会的功夫，网上的舆论已经开始发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