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我自己既不抗争也不能辩解。一旦别人说我坏话。我就觉得是自己误解了别人的意思一样,只能默默地承受那种攻击,可内心却感到一种近乎狂乱的恐惧。
——太宰治
她不再挣扎。
一天一天地,就在这个房间里,像太宰治说的一样。
“作为阶下囚的自觉”。
白天鹅的舞步中夹杂着丝丝悲伤。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太宰治却也没有离开。
一扇门的间隔,他们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一次又一次地,她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太宰治不会主动和她说话。
她也无比清楚,这个男人有多心狠。
哪怕他对他人以温柔,哪怕他对自己以屠刀。
本质上,他是什么都不在乎的。
疼痛也好,悲伤也罢,肉体的感觉,与他何干。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只知道,秋风已经起来了。
“太宰先生,森先生要见春见小姐。”
听见这个声音,春见泠歌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终于肯来了。
所以,终于到她为他做点什么的时候了吗。
森鸥外拿她做人质去和他做交易?
想得倒美。
她站起身,理了理裙子,打开了门。
太宰正站在她的门口。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不曾脆弱,他不曾冷漠。
那甜美的笑容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走吧,太宰君。叨扰多日,我也该告辞了呢。”
“欢迎下次光临~”他也恢复了那滑稽的嘴脸,“不过要等到把你送到森先生面前我的任务才算完成哦~这次的任务耗时相当长呢~”
她的唇角没有落下:“走吧,太宰君。”
说着,她拿下手腕上的皮筋,将头发扎成了马尾。
出门。
跑!
太宰的反应十分迅速,反手就扣住了她的肩膀。
春见本就不是吃素的,转身一拳轰出,扫出一脚,没有硬上,向后一跃,拉开了距离。
其他手下拿着枪对着她。
黑洞洞的枪口就像是黑洞一样,没有尽头。
她立在那里,衣袂飘飞。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银白色的锁链瞬间击穿了几人的手脚。
太宰不慌不乱,脚下用力,冲她飞掠而来。
她岂会任由他放肆?
收起异能,在太宰欺身的一刻一脚扫出,被太宰抓住了脚腕。
紧接着又是一拳,同样被他后仰躲开,但是手上的力道却松懈了一秒,就这一秒,她挣开了他的桎梏,一脚踢在了他的腹部。
转身便跑。
像一只逃脱了牢笼的天鹅。
太宰掏出了枪。
以他的枪法,他完全可以准确打在她的脚腕上。
但是——那样的话,她这辈子都不能再跳舞了。
他放下了枪。
看着那抹倩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也放下了他自己。
“啪——”他把枪扔在了地上,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果然啊,疼痛是叫不醒他的。
他就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竟然会为一个不相干的阶下囚犹豫。
“太宰先生……”
被她打伤的手下都没有性命之忧,看见太宰这般模样,都有些吃惊。
他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白云,还真是像她的裙子呢。
罢了,下一次见面,他不会再手软了。
——因为,他是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