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而不死是为贼

陈国皇帝陛下的糗事，在天下广为流传，不知道是不是皇帝年龄越来越大了，控制力大不如以前，但是最近，这些流言，越来越多了些。

有些话本小曲子戏班，甚至隐去姓名开始编排些本子来演。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都给我滚，寡人要杀了你们，宰了你们……”

“蒋申，蒋申在哪里？给我杀……”

“陈齐宸，寡人的太子，你在哪儿……给寡人杀……”

稍微一靠近大殿，国主的寝宫，就可以听到这些嘶吼，时间长了，国主没了力气，都变成了呓语。

蒋申已经多日不来，这次还是有事要禀报才过来一趟，他听到声音，倒是笑了笑。

底下的小内使，回话道：“大人被派去了外城，内城情况有所不知，国主已经一旬左右未上朝了，现在是太子理事。”

内使也清楚，虽然是太子理事，可这陈国岌岌可危，外面名声又不太好，真正管事的，还是蒋申等几位大人。

如今蒋申外派办事，京里倒不是没人，只是这样的消息都没传到手里，蒋申自己也大约知道出事了。

蒋申点点头，不动声色，在殿外说了几句之乎者也的话，慢慢悠悠的离去了。

内使看着蒋大人的背影，心里一片惘然，希望他站对了边。

夜晚，蒋府书房，几位最近被削弱的大人都在这里，当然都是蒋申一派的。

方大人摸了摸自己几日未打理的胡子，咳嗽两声，“我猜着，也就不过这两三个月了，蒋大人，如果蒋大人有意……”

方正是个武夫，也不是说其人不够慎思，没有脑子，只不过，武夫解决事情，第一选择那当然就是武力解决，快准狠的。

其他人一听，都看向了蒋申，心里虽各有计较，但是目前最好的情况就是蒋大人能出头，倒不是当朝太子太过混账，只不过，当家做主的事，还是自己来最好。

目前来说，太子能做到几日来四下安排，把他们这些老人都安排走了，日后会怎么样显而易见。

蒋申眼眉一动，方大人咳嗽两声转开目光。

“各位，我年近花甲，后继者也不甚优，况且家里上上下下几百口子都等着蒋某人呢，那等危险之事，还是不要再想了，如今太子能理事，我等尽心尽责就好，但看太子如何行事。”

蒋申话虽然是这样说，但也不能光看表面。

他这是要看太子上位之后怎么样对他们这些人，假如卸磨杀驴，做了初一，那就不要怪他做十五。

太子陈齐宸，今年二十几岁，正值大有作为的时候，但是陈国传世至今，历来都没有太子正经接过大业的。

他掌权至今，心里当然是慌。

“殿下，这内有许多位王子看着，还有那蒋申，外面，还有那许多传言，如今天下四分五裂，征战不断，各处闹饥荒，不如，老而不死是为贼，咱们一不做二不休……”

太子闻言一动，抬眼看他，来人忙低下头行礼。

太子捻着手指，慢慢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