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缘生.缘灭

“阿玉，跟我来。”连宋牵起成玉的纤纤玉手。

”连宋，你带我来凡间做什么？”成玉这会儿已经开始东张西望了。许久没来，定多了许多新奇东西。

“今日是你的生辰，忘了？”连宋凑近了问。

“也难为你还记得。”成玉刚迈出步子就被一股力拽回去了，“怎么回事？”

回头发现两人的手还牵着，“连宋，你先把手松开。”成玉低着头，耳根微红。

“ 阿玉想去哪，我们一起便是。”连宋反而拽得更紧了。

“ 这位姑娘，看看红线啊。”一位老妇向成玉招手吆喝。

成玉正要走，连宋却要看看

“这红线是我在月老庙求的，保准能把姑娘的心上人拴得紧紧的。”老妇喜开颜笑，满脸的皱纹堆成了朵花。

成玉怕他人误会，“我和他不是。”

“姑娘莫害羞，别让你情郎寒心。”

成玉深知如何解释也是没用的，只能低头玩弄衣角，心道人言可畏。

“连宋，你买这做什么？又没用，又不能吃的。”连宋出手豪阔整个摊子都被他买了，成玉觉得他此举十分浪费，还不如多买些零嘴呢。

连宋看着她，想起老妇说的话。

她不用拴，连宋自己就巴巴的贴上去了。明明是他，要把她看紧些才好。

两人吃饱喝足，起身离开酒楼。

成玉惊呼一声。

喝了点酒，步伐有些不稳，竟被门槛绊着了。

眼看着就要跌倒，一把手把她拥入怀内。她因为害怕紧闭双眼，就算这样，她也知道，那是连宋。

白奇楠香充斥在成玉的鼻腔内，与酒香混合在一起，心神荡漾。

就一次，就这一次。

她顺从内心，放纵自己踮起脚，将樱唇覆住连宋的唇瓣，凭为数不多的记忆，笨拙地探索，学着连宋从前的样子啃咬，香舌滑进连宋的口腔，与他的舌头交缠在一起。

连宋只觉得全身都软了，酥麻的感觉从口腔蔓延到全身，他想加深这个吻，只是一眨眼，眼底的痴迷转化成平静，他推开成玉，“元君，你醉了。”

成玉面上的潮红还未退去，她笑了，嘲讽道，“是，我醉了。”

连宋不言不语，眼睛里流光内敛，无波无澜，无风水面琉璃滑。

“ 今日多谢三殿下，成玉身子欠安，告退了。”她转过身，不敢有一丝贪恋。

这感情若即若离，看似遥远却又萍水相逢。

第二日见面，二人与往常并无不同。对于他们，昨日之事，就当美梦一场。

他们一直如此，一人主动，一人回避，他们也只能如此。

“司命，你说夜华君怎么敢啊？”成玉俯在桌子上，恹恹的。

指的自然是诛仙台那旧事。

“他一定是很爱很爱他的凡人妻子。”成玉低垂首眸自顾自的说，“他把素素带上天宫，还生下阿离。”

“可太子殿下没能护住她。”

“但是我还是很羡慕，夜华君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爱素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素素未必知道太子殿下的心意。”司命知道约是这两小口又闹了。

“也许你说的没错。那你这个旁人来说，连宋与我是如何的？”成王这个局中人真乱了。他不爱吗？那为何对她，这般；他爱吗？那为何又推开她？

“ 小仙不敢妄言。”司命可不想因为乱说话被三殿下惦记。

“你怎么也同他一般，含糊不清的。”

她沉默良久，“真是讨厌。”

几百年的时间对于神仙不过是弹指一瞬。

“我是真没想到白浅就是素素，她当时明明就是凡人。”

“应该是历劫。”

“那成玉不会也是历劫吧。”连宋用调笑的语气说着他真心的期望，“她都升仙了，怎么会是呢？我想多了。”

“成玉，你为什么总和阿离待一起？”连宋总认为阿离是个电灯泡，不知道破坏了多少二人独处时间。

“小殿下刚出生就没了娘，多可怜啊。”连宋也觉得此话有理，不料成玉又偷笑着说，“关键还是阿离乖巧又可爱啊，特别是那小脸蛋，可滑溜了。”

“我的脸也很嫩。”连宋的语气中居然有争宠的意味。

“人家才两百岁，你都几万年的人了。”

连宋呆住了，她是觉得我年纪大，老！！！

“天步，我老吗？算了。你肯定不敢说实话。”

“ 夜华，我老吗？”

“三叔，还行吧。”

“ 东华，我老吗？”

“有我老吗？”

“父君，我老吗？”……

成玉见了白浅，只想多摸摸。

“那是！”阿离骄傲的抬头，“成玉你也不错啦，等我长大就娶你……嗯，如果你还漂亮的话。”

次日。

“三爷爷……”阿离咽了咽口水，三爷爷好可怕，就想要吃了我。

“阿离呀。”连宋一脸“慈爱”。

谁让你今天撞枪口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