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重伤

消除隔阂后相处起来自然更加亲密自然，盖聂纵容着天明对他亲近依赖的言行举止，虽然接受这些对于一个孤僻成性、需要时刻保持警惕的剑客来说并不容易。纵使是当年还在鬼谷的时候，他与小庄朝夕相对三年有余，也不及这些时日来与天明的亲近，面对天明孺慕亲近的神情，不论是出于愧疚补偿，还是他对于这个孩子已经养成的下意识纵容的习惯，都让盖聂无法推拒来自天明的亲昵。

况且看着本来拘谨的小孩逐渐表现出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活泼，盖聂自己也松了一口气。一路上慢慢暴露出皮皮明本质的天明有时候皮起来就连盖聂也忍俊不禁，这样一路下来，仿佛连这场逃亡之旅也变得轻松起来。

平原越走越荒凉，陆陆续续几波追杀后，他们踏入了更加荒凉的，几乎寸草不生的戈壁区。这里的风沙很大，就连一向整洁的盖聂身上也沾染了沙尘。糟糕的环境带给人糟糕的心情，以及糟糕的消息。

被堵在峡谷进退不得的天明觉得心情简直不能更差了，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因为这段时间遇见的野兽太多，他习惯把匕首和袖箭装备上，好歹多了两分保障。

对面的将领还在试图劝降，被劝降的两个谁也没把他的话放在耳朵里，天明都有同情这个卖力出演却被无视掉的将领了。以及，是你们几百个人包围了我们两个人，你们要不要这么害怕？天明看着几百米外汗如雨下的士兵内心几乎无语。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叔总觉得他心有畏惧，逮着机会就着这些怕的不行的士兵论证了一波什么是强者弱者，顺带一波劝导，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天明还是乖乖的顺着盖聂的话接下去，两人一副不把这几百精兵放在眼里的样子反倒让围堵的人恐惧更深。

接下来的短兵相接起源于一支因为紧张而失控的箭。精于战场，长于配合的精兵并不好对付，盖聂需要随时注意不让这些人形成有效的战阵，同时也不能疏忽天明的处境，好在天明的情况比他想象得要好得多。

整整三百余铁甲兵就这么在两人的剑下数量大减，情势大好，可以盖聂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天明还是个刚刚满了十三岁的孩子。

十三岁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筋骨稚嫩，意味着体力有限，尤其是天明半点没有收力的情况下。当然，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这种被军队围攻的情况下，手底下还收敛着才是找死，不管怎么说，天明现在处境都很危险。

刚才的混战里他在自保的同时用木剑和匕首杀了足足十数个敌军，这大大消耗了他的体力，他能感觉到体力的迅速下降，以及手脚间的凝滞感——他后继无力。

久经战场的精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么明显的情况？几个围攻天明的士兵瞅准时机便一拥而上，长戟交错，几乎没有躲避的余地，天明束手无策，只能尽力防御。

盖聂余光看到天明这边情势危急，顾不得周全，拼着受伤扭身朝天明的方向赶过去，及时替天明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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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余铁甲兵全数被斩杀，天明有些脱力，但是几乎毫发无损，盖聂却身受重伤。刚才为了救天明而挨的那一处伤极大的影响了他发挥，而顾虑到天明后力不济，他加快节奏结束战斗时身上又多了几处不浅的伤势。

脱离战场后天明第一反应就是为他处理伤口，看着男人身上足足八道新鲜的伤口，天明简直难过得不行，差点哭出声来。小孩眼含热泪，眉目间尽是担忧难过的神色让盖聂动容又心疼，只好摸了摸小孩柔软的头发安抚一二。

天明大叔，你还好吗大叔？你疼不疼啊？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天明全力克制住不住颤抖的手为盖聂清理伤口并上药，庆幸的是盖聂早已经用内力封住伤口，没有流太多的血，清理还算简单。

盖聂看着天明一边冲着伤口吹气，一边战战兢兢的给他上药，心底软成一片，如此纯粹的担忧心疼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他看得出来他的伤把天明吓得不轻，眼看着眼底的水色都要漫出来了。

盖聂大叔没事，天明不要担心。

天明都怪我，我要是再小心点的话大叔就不会受伤了…

盖聂天明！

盖聂打断小孩的自责，严肃又认真的劝解。

盖聂这不是你的错，你刚才已经做的很好了，不必自责。

藏了半天的水光到底还是顺着脸庞蜿蜒而下，惊得盖聂心头一颤。

天明大叔…大叔…

小孩攥着他的手，一声又一声可怜巴巴的唤他，听得人心都快化了。对着这么可怜可爱的小孩，谁又能真的铁石心肠呢？更何况对小孩本就纵容有加的盖聂。

盖聂大叔希望看到天明开心，你要是难过的话，大叔也会很难过。

盖聂轻轻给小孩拭去脸上的泪，不论是肢体的互动还是语言眼神，都有效的安抚了小孩的惊慌无措。

天明天明不哭，大叔也要开心，好吗？

天明扯着嘴角强拉出一个笑来，并没有平时的笑容纯真可爱，衬着眼角残存的泪看得人越发心疼，但是这份热忱真切的关怀让盖聂也缓缓露出一个笑来，如晴初映雪，在夕阳柔和绚丽的光芒下越发显得柔和俊朗。

处理伤口之后，两人立刻离开了这里，虽然很疲惫，但是在战场停留并不是聪明的做法，好在很快他们再次进入了植被茂密的丛林，这里更有利于隐藏行迹，也更方便寻找食物，就连空气也清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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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斗无能，大家将就看吧，困成狗码出来的，多半会修，大家晚安，我先睡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