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对自己比谁都残忍

李母年妮，让你爸送你去车站。

李欢年好，爸，走吧。

李父不喊你妹妹吗？

李欢年喊了会不舍得走的。

凌晨四点的天还是很暗的，路上没有多少行人。

李欢年爸，妈是不是现在精神不太好。

李父小孩子别瞎说。

李欢年好像没有听到，接着说道。

李欢年我半夜起床看到了，妈她控制不住自己，偶尔还会砸东西，一开始以为你们吵架了，但又觉得天天吵也不是个事。

李父你那天该不会……

李欢年我还没闲到需要通宵看父母房间的习惯，我又不变态。

李父羊癫疯。

李欢年你说什么？！

李父是羊癫疯，大多时间都正常。你妈最难过的时候还要求过让我掐死她。

李欢年你还是不舍得吧。你先回去吧，车快到了。

她不知道，父亲在她上车后还一直目送着他。他在想姑娘在外边受苦了。却不知道她却在想什么时候她连两轮电车都晕了，应该没有被看到吧。

车载着她，驶向了远方。还好这个远方并不远，只有半天的时间就到了。

她比谁都奇怪，每次去了别的地方，别人都是先找哪里有吃的，她则是先找哪里有医生。

她这次来到了z市，z市里s市很近，这次也是听说有个远方亲戚需要个店员过来的。

她今年快十九了，再也不用担心有人觉得她是童工了。

从外表上看她最多十五岁。

李欢年有人吗？我有点晕。

护士姐姐是经常性的还是就今天？

李欢年偶尔啦，要不这位可爱的小姐姐给我量下血压？

护士姐姐胳膊伸过来。

李欢年不管到了哪里，都是先和医生护士熟悉起来。身上也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有人问过李欢年，为什么身上有药味。“大概是因为经常吃药的时间久了吧”她记得她是这样说的。

护士姐姐李小姐！

李欢年怎么了？

护士姐姐你的血压只有正常人的一半高，你不知道吗？

李欢年我不知道啊。

护士姐姐本来血压就低，你胳膊上这么多伤口怎么回事？我认识你三四年了。绝对不会有人能在你身上划这么多口子。

李欢年收起她嬉皮笑脸的样子，严肃起来。

李欢年因为是我自己划的，我发现只要我受伤就可以不过敏。

护士姐姐你不是可以买过敏药膏吗？

李欢年那玩意我用不用都行，反正我就没一个用着有效，而且我找到了防过敏的方法你不该开心吗？

李欢年最后一句话几乎可以说是笑着说出来的，那个小护士愣了神。

都没注意到李欢年已经付款走出了医务室。

护士姐姐你这是有自残倾向了……

隔着一条十字街的距离，她好像听见了小护士的话。

李欢年我知道这可能是自残，但我划伤自己的时候，真的很开心啊。如果不是划太深会影响生活，真想试试。

路上的行人有很多，一些离得近的都听到了她说的话。还在议论她。

“那个小姑娘还没多大吧？”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什么自残。”

“就是就是，应该精神有问题吧。”

“你说这个小的都有问题了，父母是不是也是神经病啊哈哈哈哈。”

李欢年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把身旁所有能扔的东西都砸向那个人。

李欢年你才全家都有病！

李欢年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就那么几个，一是父母，二是她真的去看过精神科。

一个是父母，一个是心理阴影，混在一起她会崩溃。

所以她没有被带走，甚至被说她是他们见过的最正常的疯子，甚至从表现上来看，她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