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尘风还是讲了一个陈旧又乏味的故事。
赤焰尘风“很久很久以前,一座大山上有一个凤凰的窝……”
很久很久以前,玛米·本顿维尔终于捉住了乱跑的谢尔顿,把小家伙按在膝头,伊莎贝拉幸灾乐祸地望着被捉拿归案的谢尔顿,伸手敲了敲谢尔顿的脑壳,又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谢尔顿被按在膝上,叽呱乱叫着想要报复回去。
伊莎贝拉·本顿维尔“你安静一点儿,妈妈要开始讲故事了。”
伊莎贝拉的话很管用,谢尔顿安静地伏在玛米的膝上,一动不动。
玛米笑了起来,翠绿色的眼睛笑成细细的柳芽,她长臂一捞,将伊莎贝拉揽过来,伊莎贝拉和谢尔顿就头贴头地依在玛米的怀中。
玛米·本顿维尔“很久以前,一座大山上有一个鹰的巢,巢里有四颗蛋。一天,突然发生地震,一个鹰蛋从巢里滚落出来,掉到山谷里的养鸡场里,混进正要孵化的鸡蛋里……”
玛米的下巴抵在谢尔顿的脑袋上,慢慢地讲着,她的嗓音很温柔,像她弹奏的竖琴一样好听。
玛米·本顿维尔“……一段时间后,鹰不再梦想飞,平静地继续它作为一只鸡的生活。最后,鹰度过一生,作为一只鸡死去。”
谢尔顿·本顿维尔“为什么,它为什么不相信自己,尝试着飞起来呢?”
谢尔顿拽着玛米的衣角。
玛米偏着头,轻轻拍了拍谢尔顿。
玛米·本顿维尔“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仅凭努力是无法搬动它的。”
伊莎贝拉抱着胳膊,煞有其事地感慨道。
伊莎贝拉·本顿维尔“幸好我没在鸡窝。”
伊莎贝拉从桌子上拿过一个杯子,本顿维尔一定意义上有着欧洲贵族的通病,恨不得连厕纸上都印上本顿维尔的族徽。银制高脚杯底,印着三个盔甲立在白色城堡上,正是本顿维尔一族的族徽。
伊莎贝拉指着中间最高的盔甲,说:
伊莎贝拉·本顿维尔“我是这个。”
谢尔顿从旁边的餐桌上拿出一个餐垫,认真研究上面绣着的族徽。
谢尔顿·本顿维尔“那我要当左边的盔甲,保护你。”
玛米也凑过来,蹲在谢尔顿身旁,研究着餐垫。
玛米·本顿维尔“那有没有给妈妈留位置啊?”
谢尔顿指着下面的白色城堡。
谢尔顿·本顿维尔“妈妈是城堡,我和姐姐一起保护你。”
伊莎贝拉附和着点点头。
玛米·本顿维尔“那爸爸呢?”
谢尔顿愣了愣,又扯了扯伊莎贝拉的衣角。
谢尔顿·本顿维尔“完了,你要把最中间的盔甲让给爸爸了。”
伊莎贝拉不同意。
伊莎贝拉·本顿维尔“瞎说什么呢,城堡怎么能和盔甲结婚呢?”
谢尔顿犯了难。
伯纳德·本顿维尔“城堡是国家和人民,盔甲是将领和士兵,要作为护盾守护着祖国和人民,必要的时候甚至要牺牲自己,以牺牲少数来换取多数人的利益。你们看,中间的盔甲是没有盔缨的。”
伯纳德出现在两人的身后,指着餐垫,认真解释道。
伊莎贝拉和谢尔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玛米挥着手帕拍向伯纳德。
玛米·本顿维尔“又把你战场上那一套拿来唬人。”
伯纳德笑着去躲玛米挥过来的手帕,仿佛那轻薄柔软的丝帕是什么危险的东西。最终被玛米不轻不重拍了一下时,伯纳德倒在玛米的怀中,捂着胸口,嚷疼。
玛米·本顿维尔“不正经。”
玛米羞红了脸。
赤焰尘风“纹纹。”
苗纹纹听到赤焰尘风在叫她,才回过神,看着老人在对她笑。
赤焰尘风“你刚刚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苗纹纹“我在想,养鸡场是把凤凰当种鸡养,还是当肉鸡养。”
苗纹纹随口诌道。
赤焰尘风笑骂起来。
赤焰尘风“这只是一个故事。”
苗纹纹“可是世事哪能尽如故事。”
苗纹纹“故事里的凤凰一辈子飞不起来,也只是蹉跎岁月。可是现实是它若不挣扎着起飞,只会成为旁人案板上的肉。”
苗纹纹走到被麻布遮住的骑刃王前,偏首看着赤焰尘风。
苗纹纹“我可以掀开它么?”
赤焰尘风“那就是为你准备的。”
苗纹纹伸手拽了一下麻布,火羽,凤首,金眸依次露出,凤凰伏着身子,与苗纹纹对视着。
苗纹纹“好漂亮的骑刃王!”
苗纹纹不由得地惊呼道。
赤焰尘风“凤翎涅槃,浴火重生,它叫凤翎骑,上任主人是初月。”
光风霁月的女子在历史长河中闪过,又归于一片浪漫。
如月之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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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爹的作者君啦啦啦,新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