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秘密
【B.S总部】
98%-------99%------100%
“实验体072,信息收集已完成。”
大厅中回荡着冰冷的电子音。
“啪......啪......啪......”
孤独的掌声从二层徐徐传来。
半晌,Boss从椅子上缓缓站起,大厅中的人们见状,纷纷低下头,将右手放于胸前。
“新的实验体就位,各组做好准备。”
“是。”
语毕,Boss转过身,一步步走向门口。 跨出大门前,他停住脚步,凌厉的鹰目扫了眼身侧的阴影。
“Hades,你做得很好。”
听到这句话,阴影处的Hades默默行礼。
“Boss,植入Ares眼中的晶体,会迅速刺激Evol的能量。现在只需静待时机。”
听罢,Boss微微颔首。
“嗯。”
【现实】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又开始刮起暴风雪。 呼啸的声音打破房间的死寂,将我的理智重新拉回。
定了定神,我缓缓从地上站起。 看着仍然昏迷不醒的许墨,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内心却满是苦涩。
这个家伙,无论是在哪一个世界,总是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
不知道有人会心疼吗。
不过幸好,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这份人情一点一点的还给你。
抬起他的胳膊搭在肩上,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拖起他的上半身,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床上。
记得游戏里的山林之约,许墨也曾背过‘我’。
“沉甸甸的,才能感觉到你在背上。”
情不自禁想到他说过的话,心中的雾霾悄然散去了几分。
你现在也是沉甸甸的,快把我压散架了。
自我安慰地笑了笑,我擦了擦前额冒出的汗珠, 将他的双腿也搬上床。又拿过毛巾沾了沾水,轻轻擦拭着许墨脸上的血迹。一直擦到他紧蹙的眉毛,我微微叹了口气。
哪怕没有意识的时候,神经也这么紧绷么......
我忍不住抬起手,尽量轻柔地抚平他眉间的皱纹。
哈哈,这样就好多了。
望着他平静的睡颜,我的目光好奇地打量来打量去,怎么也看不够。
唔......我的裤子对他来说,似乎还是太短了。
突然想到一句话,我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
男生短裤不过膝,不是娘炮就是基。
“你......在笑什么?”
清冷的声线冷不丁地传入耳朵。
我望向睁开眼的许墨,笑容僵在脸上。
愣了半秒,我连忙从床边站起来,拍了拍脸,恢复如常。
“没什么,你醒了就好。 躺着休息,我收拾一下。”
说完,我转过身,借着光的反射开始一片一片拾起地上的碎玻璃。
许墨静静地看着女孩的方向,没有再说话。
她的双眼红肿,脸颊上残留点点泪痕与血迹,却在自己醒后,流露出轻松的神情。 原本整洁的房间变得凌乱不堪,地板上散落着玻璃碎片与干涸的血。
这些,都是自己做的......
刚换好衣服的他拿起女孩的水杯,正准备走出房间。右眼忽地发出高频率震动,每一下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
以为只是正常后遗症的自己,借力般靠在墙壁,想等待症状慢慢散去。 但痛感却愈演愈烈,让许墨忍不住抬起一只手臂死死卡入齿间,抑制住痛吼不发出任何声音。
而另一只手,则颤抖地控制力道,小心翼翼稳住女孩的水杯。
虽然是第一次相见,但冥冥之中有一种直觉,告诉自己这是女孩的心爱之物。
渐渐的,冷汗密密麻麻的爬满前额。
右眼植入的义眼似乎有了生命般挣扎着,一根根绷断与其连接的视觉神经。
“刺啦。”
身体对痛楚的生理反应,让自己不受控制地松开左手。女孩的玻璃水杯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紧接着,自己感受到义眼挣断了最后一根视觉神经。
顿时,鲜血控制不住地喷涌而出,身体无力地跪倒在地。
女孩匆忙的脚步声响起,他的喝止却挡不住她破门而入。
她冲向自己,又被evol狠狠弹开......
断断续续回忆完之前的场景,许墨痛苦地闭上了眼。
听他没有说话,我回头悄悄瞥了一眼。
见许墨原本被抚平的双眉又恢复成原样, 我抿了抿嘴唇走回床边:
“怎么了?眼睛又疼了吗?”
他抬起手臂遮住双眼,缓缓摇了摇头。
撕裂般的痛楚,如同一根根荆棘,爬上许墨的心脏,无声地阐述着血淋淋的事实。
为什么还要再自欺欺人?
用女孩不是“她”来麻痹自己,用自以为完美的伪装来掩饰自己。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为真实,那么心呢?
左胸处原本早已沉寂的心脏,不都是因为女孩的出现,而重新悸动。
见他摇头否认,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继续收拾杂乱的房间。 身上几处刺痛的部位早已变得麻木,我知道那些是不小心嵌进肉里的碎玻璃。
之后再处理就好了,这种事自己也没少干过。
想到这里,内心不禁涌出一股微妙的快感。
我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左手的手腕,找到那条突起的疤痕。
那是自己最得意的一个作品。
只要轻轻按住,便能体会到脉搏一下一下的跳动。
多方便。
之前被许墨捏住手腕时,我还担心过他会摸到那道疤痕,导致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但从之后的反应来看,似乎是没发觉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松了口气。
许墨本就行走于光与暗的交织,出于私心,我并不想让他接触到自己的另一面。
毕竟从这个世界的观念来定义,那些思绪皆为负面的产物,只会平添无故的麻烦。
不知不觉收拾好房间,天色已蒙蒙发亮。
躺在床上的许墨闭着眼,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着了。 我关上房间的灯,拉上百叶窗,正准备走出房间。忽地想起睡觉不盖被子,似乎容易着凉。
便蹑手蹑脚地走向床边,找到被子轻轻搭在他身上。 打量着许墨依旧熟睡的样子,我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又放下心 向客厅走去,顺便轻手轻脚地把门带好。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许墨睁开了眼。
缓缓做了个深呼吸,温暖的被褥带着女孩特有的淡淡奶香。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这话仿佛是对女孩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来到客厅,我拿出角落被翻乱的医药箱。
轻轻打开后,里面除了必备的日常用药,存放最多的便是酒精棉片,以及一把精致的小刀。
小刀上面刻着一个“X”。
代表着许墨的名字,也是我的名字。
于我而言,这个刻痕曾经是除了游戏外,我与他的唯一羁绊。
但现在......
耳朵习惯性动了动,无声地表达着内心的情感。 拿起小刀,我随意地把玩着,在指间转动。锋利的刀刃轻盈地舞蹈数圈后,划出一道血口。
见状,我挑了挑眉,一丝失望在脸上转瞬即逝。
“啊,今天只转了20圈就被划到了,简直是历史新低。”
我一边笑着做总结,一边漫不经心地撕开一片酒精棉,擦拭着伤口。
原本烦躁不安的心在看到鲜血流出的那一刻,诡异地平静下来。
专注于感受伤口所带来的疼痛,我丝毫没发现被悄然打开的卧室门缝处,默默观察自己的瞳孔。
酒精灼伤的伤口渐渐麻木,我忽地发现,伤口恢复的速度竟然比往日快了数倍不止。
难道自己真的有evol?
按游戏剧情推断,应该是Queen的基因。
但Queen的evol不是进化么?这跟伤口愈合快慢又有什么联系。
又或许,只是evol对身体的机能性强化。
晃了晃脑袋,将思绪抛在脑后。
我随手将沾着血的酒精棉扔在桌上,又想起身上的其他部位还需要处理。于是 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后,稍稍绷紧肌肉,感受着玻璃渣深入表皮层所产生的酥麻感。
这种酥麻伴随着阵阵疼痛,兴奋地刺激着神经。
我不禁咧嘴一笑:
“找到了。”
借着初晨的微光,我拿起小刀,驾轻就熟地将玻璃残渣一粒一粒从伤口中挑出。
小腿......膝盖......手臂......背部似乎也感受到几处刺痛。
这下有点难办了。
抓了抓头发,我心虚的瞟了一眼房门,没发现任何动静。
轻轻呼出一口气,我慢慢脱下上衣,只穿着小背心从沙发上站起,用手摸索着背部的伤口。
透过门缝,许墨一直静静地看着女孩的一系列动作。 他时不时地挑挑眉,仔细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奇妙变化。 一股充满快意的兴奋感,正与残存的理智进行搏杀。
直到女孩脱下上衣,露出光洁的背部,与上面印着的斑斑血痕。
晨曦透过薄雾,洒落在女孩凹凸有致的蝴蝶骨与完美的腰线上。
他的呼吸莫名变得急促,心跳相较于平时也加快了几分。
许墨想到小时候的自己每天站在手术台前,给主刀的男人递上一把又一把手术刀。
平静地看着手术台上的实验体无力地挣扎。
嘴角微挑,许墨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
自己似乎发现了,这个世界的她不为人知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