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阁————
李承卿“容齐,本王让你放开!”
李承卿的唇色苍白无血色,手上挣扎的动作软弱无力,显然是气血亏空,受了极重的内伤。
容齐“你受伤了。”
散乱的衣襟大敞,除了那些纵横交错的旧伤以外,又添了些猩红的新伤,直至入了内里,才看不大清。
容齐“连道骨都被夺了。”
容齐的指尖搭在李承卿腰椎与胸椎间的交界线,那里是生着道骨的地方,如今却是空了几分,煞是单薄。
李承卿“呵,本王便是没了那块儿骨头,也能教你国破家亡。”
李承卿偏过头,沉闷地用着眼尾余光睨向儿时玩伴,几丝情绪流露。
容齐“还逞英雄呢……”
容齐回眸,盯着李承卿泛红的俏脸,黑玉砌成瞳仁儿泛起荡漾波纹,笑意盈盈。
他这个小师弟,还真是别扭得可爱啊,好想咬一口。
看看内芯儿是不是粉红色的甜美。
李承卿“我们本就是敌对的,也不需好言相劝,你此来长安,不也是为了渗入朝堂吗?”
容齐“卿卿,一半私心是为你。”
李承卿“师兄,奸细就奸细,干嘛说得如此情深义重啊?”
李承卿久违地唤了容齐一声“师兄”,恍惚了心神,松了襟间的手。
容齐“你……你再叫一声……”
容齐乱了阵脚,嘴唇翕动,讶异地看着身下的少年郎。
他的小师弟有多久没唤过他师兄了?
大约有三年了。
三年前,他继任帝位,承卿征战西洲。
后来再见,已是身在敌对阵营。
李承卿“容齐,若你还想有条活路,就趁早离开。”
李承卿“否则莫怪本王不念师兄弟情意。”
似乎是气狠了,一把心火烧遍五脏六腑,烧得他面色绯红,容色浓艳。
李承卿的颜色向来便是极美的,眼尾一勾,男人都会败在那身盔甲之下,更何况他此刻正软弱无力地躺在身下。
容齐的心,乱了。
他大约是倦了,也不再使着疲惫的力气去抵抗,胸口的新伤迸然开裂,缠绵悱恻的涓涓鲜血流淌而下,染红了敌国皇帝的眼。
他的小师弟啊……总是倔强,疼了不喊,上了不哭,会哭会闹的孩子才会有糖吃啊……
容齐“过些时日,便来启云吧。”
容齐“也能让你有个清净。”
容齐从怀里拿出皇室最好的上药,跟不要钱似的撒在李承卿的伤口上,眉眼间染上了愁绪,依旧温润如玉。
他终是败给了小师弟,败给了他的倔强。
李承卿“你……不怪我掳走你们圣女吗?”
容齐“不怪。”
容齐“若你能将她还回来,师兄也乐意。”
李承卿“梦里什么都有。”
反正启云没了圣女,就等同于没了水源,谁让他们老祖宗得罪神女,致使启云的水源都变成了毒水,唯有圣女才可解其毒。
到时候城门不攻自破,还不是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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