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岩棉忍气吞声

岩棉穿着花棉袄，听着母亲口水的唠叨刺耳的声音，口水已经喷出来，溅到脸上身上衣服上，也懒的阻止，也不敢用手擦了。

　　"每天这句话，能说十遍，你说着不烦，我听着都烦了，"像一个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口水飞过来，内心是崩溃的，从小到大絮絮叨叨有完没完，低着头手指紧张的相互撮合，不耐烦用苍蝇的声音嗡嗡的说着。

　　岩棉的母亲，耳朵非常尖锐，当然听2到了小儿子不满意的声音，毫无理由的一巴掌扇了上去，扭秧了肥硕的身体，靠近小儿子，用手摸了摸口干舌燥的嘴巴。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没看见我都快渴死了吗？现在不好好教育你，以后你出去还不得上天呀，现在就好好教育你，省的你以后出去丢人，丢人现眼的玩意儿。""母亲，眼睛犀利的紧紧盯着小儿子，狂妄自大，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如果现在不好教育，以后指不定不孝顺自己，爱算计的何女士，怎么可以说许这样的事发生？

　　岩棉用脏兮兮的手将脸上的唾沫星子擦去，看着手掌心里的湿漉漉，一股恶心腥味涌上心，闻了闻，用胳膊盖住鼻子，眉毛拧成一个苍蝇。

　　""母亲，你是不是昨夜里又吃肉了？说了多少次？一天只能吃三次饭，晚上还是不要吃，你还吃那么油腻的，不口臭才怪。""岩棉也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他也是为了母亲好，为了母亲的健康着想，硬着头皮还是关心母亲？

　　"胆子是不是肥了？老娘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岩棉的母亲老脸一红，恼羞成怒，跑到小儿子面前，用臃肿的手，捏着小儿子的耳朵，恶吼吼道。

　　"母亲，我真的只是关心你。"岩棉痛的嗷嗷的叫唤，手打在母亲的手上，想将母亲的手拍下来，可是常年的营养不良，骨瘦如柴，怎么可能力气比母亲的大，岩棉感觉耳朵钻心疼痛，痛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是却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岩棉急急忙忙的解释着，希望母亲可以饶了他。

　　大哥二哥放学回来，推开沉重的木屋，就看到精彩绝伦的一目，连忙扔下书本，帮着母亲教训不听话的小儿子。

　　"娘亲，不要将弟弟打坏了，打坏了没有人给家里的猪喂饲料了，家里的活儿谁干呀？"大哥哈哈大笑，嘲笑着最小的弟弟，懦弱，小时候记忆里面，什么事情开始，都是最小的弟弟的干，当时他也非常好奇，问娘亲这是为什么？

　　""娘亲，弟弟那么小，为什么家里活都让他干？我可以帮弟弟干活呀！""大哥，撒娇的躺在娘亲的怀里，撇了撇嘴吧，声音柔柔说道。

　　"因为他是一个残次品，是从地狱来的，是不好的象征，只有让他尝尽乱世之苦，他才能洗刷一身罪孽深重，娘亲不能给他庇护保护，这样他下一世，才可以有一个完整的躯壳。"娘亲宠溺地摸了摸大儿子的头发，眼神掩饰住沧桑，视线一直停留在小儿子身上，手紧紧的抱着大儿子。

　　大儿子在母亲的怀里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饶有兴趣的看着远处三岁的弟弟，迈着两条小短腿，抱着猪饲料，大一头的猪喂饲料，脸上还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娘亲，弟弟好辛苦，我好心疼，可不可以让弟弟休息一会儿？"看着娘亲一直盯着弟弟，心里却非常不舒服，在怀里扭来扭去撒娇。

　　"小淘气包，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去叫你弟弟休息吧。"何女士收起苍茫的眼神，随便的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低头看着怀里的大儿子，宠溺的用手指轻轻的点了一下鼻子，语气那么温柔。

　　大儿子淘气包，迈着小短腿从娘亲的怀里跳下来，大摇大摆跑的弟弟面前，嘚瑟无比，眼神高高在上看着仰视自己的弟弟。

　　"娘亲让你休息，你快回去，去你的小房去睡觉，"脸不红心不跳的命令的口气。

　　"谢谢哥哥，那我回去休息了。"天真无邪的岩棉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哥哥，将手里的饲料放在猪圈里，拍了拍脏兮兮的手，大大的眼睛看着哥哥，声音软绵绵道。

　　岩棉穿着破旧的棉袄，却不舍得脱下来，这是哥哥给他的，岩棉无比珍惜，一直穿在身上，因为这也是最能御寒的一件衣服，脱了他就没有什么穿的了。

　　岩棉躺在冰冷的床上，心里却是无比开心，因为今天的努力大哥哥奖励他一个馒头，这是通过自己的劳动成果所换来的。

　　"这可是，两天的伙食费，等后天最吃吧，"岩棉舍不得吃，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箱子，打开，拿出手帕，轻轻地将馒头放在了包里，将箱子锁好，放回原位，乖乖的躺回床上，抱着破旧不堪的被子盖好肚子，呼呼大睡。

　　"大哥，大晚上的，不睡觉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呼呼大睡的美梦却被吵醒了，岩棉傻乎乎的正在做着美梦却被吵醒了，惊吓得目瞪口呆，看着站在自己床边的大哥，岩茶，脱口而出！

　　"母亲让我们去院子集合！说有重要的事情。"岩茶手拍在弟弟头上，力度非常大，拍打的声音，挺脆的啊！清脆悦耳，大哥眼神冷漠，淡淡的脱口而出。

　　岩茶眼神看着衣衫不整，露出洁白肌肤的锁骨，呜黑亮丽的头发垂在肩膀上，显得俏皮可爱，心里对他有多了几分耐心等待。

　　"大哥我们走吧，我收拾好了，去晚了母亲又不高兴了。"岩棉，慌慌张张披上外套，披上厚重的棉袄，赤着脚站在地上，准备出去，神色慌张不安，战战兢兢，就要走。

　　岩茶看着赤脚走在地上的弟弟，也没有多管闲事，大摇大摆的带路。

　　远处岩棉就能听到母亲严厉的声音洪亮，严肃，吓得差点趴在地上。

　　岩棉畏畏缩缩的站在哥哥是后面，用小手拉拉哥哥的衣服，急迫，想要知道母亲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大哥你知道，娘亲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不知道"大哥冷冷淡淡的回了一句。

　　"会是什么事情啊。"岩棉咽了咽嗓子，四肢骸骨，自言自语的。

　　"我就是劳碌命，生几个孩子了，一个一个都不孝顺，是我没有教育好，现在开始学会撒谎了，学会偷钱了，老爷这日子没法过了，"娘亲的怒骂声音冲破了嗓子，哭的是伤心欲绝，嗓子已经哭的沙哑。

　　岩棉这才明白原来是钱丢了，也就放心，岩棉手脚干净，不偷不抢，凭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每天都会获得一个馒头。

　　走路也非常有底气了，不是他干的，脸上也没有刚刚的惊吓，走路也是轻飘飘的。

　　岩茶将一切都收在眼底，也没说什么，继续朝着母亲的方向走。

　　""到了""岩茶语气冰冷冷。

　　"来了，还不赶紧给我跪下？"娘亲眼睛非常犀利的看到了岩茶，岩棉来了，手指指着一排排的孩子，双手叉腰，手里拿着一根竹子，站在他们面前走来走去。

　　岩棉二话不说赶紧跪下，就害怕晚一秒钟，娘亲将竹条打在他身上，那痛他可是尝试过的，脸色吓得苍白，嘴唇都要失去了血色。

　　岩茶心里好笑，刚刚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这还没过十秒钟，就原形毕露了，岩茶站在岩棉身后，威风凛凛的站着，不畏惧。

　　岩棉心里难受，明明和我没有关系，为什么我要跪下？

　　""是不是你，说""何女士恶吼吼的冲着小儿子发火。

　　岩棉跪在地上，瘦小的透露骨头一直颤抖，头颅摇着像一个铃铛。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急得都要快哭出来了。

　　何女士认为，越解释越觉得有毛病。

　　"真的不是。"语气质疑。

　　凉嗖嗖的夜里，风非常大，岩棉穿着一件破棉袄，跪在雪地之中，委屈的想要哭出来。

　　岩棉知道，这次又要背黑锅了，默默无闻闭嘴！嘴巴不再说话，他知道，母亲不会相信他，还不如不说话。

　　"好，承认就好，家里的小偷原来是你，我要着你有什么用？我生你有什么用？就是让你这么报答我的吗？"何冷眼神狠利的看着小儿子，恨铁不成钢。

　　大哥头低着什么话也不说，嚣张跋扈的玩成手指头，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这场好戏。

　　"哥哥，姐姐，你们帮帮我，帮我向母亲解释，母亲最疼爱你们了。"岩棉求助的看着其他的哥哥，姐姐，眼神可怜兮兮的，更加迷茫，哥哥姐姐一定会帮我的。

　　二哥嫌弃的看了一眼，穿的脏兮兮的弟弟，眼眸里没有半点同情。

　　"你自己活该，做错事情就要受到惩罚。"出口伤人。

　　娘亲要不然就将他卖了吧，现在兵荒马乱的，家里粮食本来就不够，大哥还要上学，学堂里的夫子，今年就交束缚的钱都没有，姐姐都还没有嫁人，她们们嫁妆都没有。

　　"姐姐"岩棉视线看着姐姐，声音沧桑，冲着姐姐甜甜的一笑，声音软绵绵的，带着无力感。

　　13岁的岩棉，骨瘦如柴的身体，只有他一个人跪在地上，可没有人扶他一下。

　　"岩棉，你有什么想说的？"大哥冷漠的声音传出来。

　　"没有，大哥，你们要将我绳之以法吗。"岩棉畏畏缩缩的身体，哭成一团，眼睛通红一大片，深入骨髓的绝望，苦笑一声。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就像是瓷娃娃，委屈写在了脸上，长长的头发扎着木簪子，眼眸没有半点不甘心，这个黑锅他背了。

　　""绳之以法，你说的好听，家丑不可外扬，你做错了这样的事情，我们都没有脸说出去。""大哥一巴掌，扇在岩棉柔软的脸上。

　　视若无睹的娘亲冷冷的看着小儿子，心里盘算着，三儿子说的对，家里开销这么大，他竟然还偷钱，没有将家里人的死活放在心上，这么没有心的人，将来长大还不知道干出什么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