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狍鸮

那男子环顾四周，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整个人立刻警惕起来，“等等，这附近好像有人偷听。”

“怎么办姚哥哥，我们被发现了吗？”毕方开始紧张起来。

姚钰涵皱眉不语，但脊背的汗却不觉间流了下来。

“许是飞鸟吧，辰阳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往后再议。”鄂子延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只是自顾自的说起来。

“那贤王都欺负道咱头上来了，皇兄就这样大度，如此也能容忍？”德王鄂辰阳毫无退让之意，义正言辞地说道，“皇兄既是大皇子，太子之位必是皇兄的，况且贤王还在早朝时嫁祸皇兄，皇兄为何要阻止我说出真相？”

“本王自有决断。”鄂子延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看着鄂辰阳急切的表情最后还是松了口气，“总之，此事无需再议，辰阳你自己小心为好，我会解决的。”

“皇兄难道鄂妃的死的不在意了吗？”鄂辰阳钻进了拳头，“王妃从前对我的好我一点都没忘。”

“那又怎样，她还不是照样薨逝了，怎么现在要帮她沉冤昭雪？”鄂子延听到这句话，眸色都变了，脸色黑的要滴出墨来，“她是我母妃，我难道不着急吗？”

鄂辰阳被这么一吼也是清醒了不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是我失言了，皇兄好生歇息，辰阳告退。”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哪儿。”待鄂辰阳离开后，鄂子延对着墙头冷生呵道。

“参见鄂王殿下。”姚钰涵纵身跳下墙头，“鄂王恕罪，在下并无偷听的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鄂子延冷哼道。

“在下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无意听到的？真是信口雌黄。”鄂子延一步步逼近姚钰涵，“你倒是继续解释啊！”

“鄂王殿下真的误会了！”

鄂子延却猛地一把抓住姚钰涵的手，粗暴的将他衣袖拉开，“姚钰涵，我记得你，十五年前的事你真当我忘了，既然白玉印你还留着，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只听‘次啦’衣袖应声而落，但那手臂却干净得连颗痣都没有，上的龙纹印也彻底消失不见了，鄂子延满脸惊愕，内心也不由得一颤，许久才挤出一句话来，“抱歉，是本王唐突了，姚公子没受惊吓吧，本王还有公务在身，告辞。”话音未落，便落荒而逃。

姚钰涵呆愣在原地许久，才缓过神来，刚刚鄂子延的话也让他震惊，这白玉做的白泽印凡人又怎么会知道呢，更何况是他！

　凉风习习，沁凉入体，晚风借着凌月推开的长窗，拂过做工精致的八角亭，给高墙内带来了一片朦胧昏黄的月光，风动花落千万朵，铺散在树影婆娑的石板路上。

一间红朱漆粉刷正厅内，一位年过六旬，眼窝下陷，眸色深邃的老人正做其中，花白的胡子垂至胸前，倒是仙风道骨，颇有气质，只见一黑衣人出现在了老人面前。

“禀国师，小人已取得鄂王的信任，他已经相信小人是贤王的人，已将书信交给小人，这是书信以及信物。”说罢，黑衣人便将东西呈了上去。

“王瑜，你做的很好。”国师蒲卫接过东西仔细端详起来，“白玉印。这可是好东西，可惜只有半枚，这当真是从鄂王那儿偷来的？”

“回国师，是的。” 王瑜顿了顿又道，“不知国师答应的事……”

“你拿着这个去领命吧。”蒲卫将白玉印扔了下去，轻笑一声，“明日还需你佐证可别忘了。”

“小人明白。”

　侧房内，烛光摇曳，一个头带五蝠紫冠，腰间别着凤纹白玉的男子似乎在和什么人交谈着，那人被一张淡蓝的屏风完全挡住了，但借着影子，还能依稀可以辨认出是名盘着高髻着深色衣裳的男子。那名男子似乎跟紫冠男子说了什么，使得紫冠男子脸色大变，声音中满含颤抖之意。

　四周怪风忽起，长窗猛的被怪风吹开，整个屋内呜呜作响，红烛被一盏盏吹灭，一瞬间，仿佛这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无限的黑暗中。只听“噗”的一声，紫冠男子应声倒地，蓝色屏风被一股殷红色的液体侵染，一阵妖风夺门而出，消失在了无尽的黑夜里。

　姚钰涵在鄂王府做客已有数日，心中疑问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却真不知如何问起，自从那日与鄂子延争吵后，他便天天躲着自己，加上自己丢失的白玉印还未找到自己也不能贸贸然离开，虽然毕方已召集众小妖帮忙，但姚钰涵还是不放心，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与鄂子延说清，离开鄂王府为好。

　姚钰涵在鄂子延的书房前反复徘徊着，正在拼命组织语言，却被一着急忙慌跑来的小厮撞倒，那小厮对姚钰涵漠然置之，快步走进书房后，门外的侍从也开始骚动，好像在窃窃私语着什么。那进去的小厮过了许久才出来，出来的时候，面色凝重，似乎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般。

　姚钰涵正想起身，却跟刚好撞到准备出门的鄂子延。

“姚公子怎么在这？”鄂子延伸手将姚钰涵拉起，没有多说一句，转身便走，“本王还有要事，姚公子自便离开王府。”

姚钰涵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没来得及出口，只得把话又憋了回去。

“姚哥哥原来在这里啊，找你好久。”在鄂王府的大门口，姚钰涵看到了已经等候多时的毕方，还没等姚钰涵走过去，毕方就已经冲到了他跟前，咋咋呼呼地问道:“听说皇宫出大事了，哥哥不知道吗？”姚钰涵推开他，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皇宫出事了与我何干？”

　　“听说二皇子死了！”毕方继续说道。

　　“嗯，然后呢？”姚钰涵继续往前走着。

　　“姚哥哥不管管吗？”毕方拦住姚钰涵，姚钰涵停了下来问道:“朝廷之事，你让我怎么管？”

　　“因为这次二皇子的死跟狍鸮有关。”毕方严肃的看着姚钰涵，神情凝重，“是钩吾山的狍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