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浮生(2)

接下来的每天，锦鲤每天都会死一只。

　　因为最近三哥总是忧心仲仲的，我不想让他烦心。便叫贴身侍女阿莹去市集买些锦鲤放入池中，这样一来，三哥就不会发现了。

　　然后我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有时甚至会咳嗽得吐血。

　　我同样没告诉三哥，我害怕他担心的我的身子。

　　今日是母后的生辰。

　　我一直居外，长年湘山小竹林居住，便也长期没有见过母后了。

　　我准备了一颗很大的夜明珠，夜明珠是我命人从东海取来的，靠着鼻子闻还有淡淡的香味。

　　甚是迷人。

　　三哥陪我一同入官，今日我特别选了一件红衣，母后向来喜这些艳丽的颜色。

　　巧的是，向来喜欢简朴的三皇兄也穿了一身红衣。

　　我把东海取来的另一颗夜明珠送给他，我手上捧着另一颗打开送给母后。

　　他微微笑了一下，三哥的人生二字大可形容，风流。

　　他的后官众多，一直未曾立妃，平日喜女色爱字画品茶喝酒。

　　记得之前彷间出了个榜。他和那个姓安的并到京都第一俊男。

　　我问三哥，他眯着眼说：“这些付钱就可以了，公信力不足。”

　　“所以说，你付了钱？”

　　马车摇啊摇啊，很快就到了。

　　好久没来皇官呀，感觉御花园的一草一木都有许多变化了。

　　白云苍狗啊。

　　母后还是老样子，我和三哥同她行了跪拜之礼，母后连看都没看过三哥，使了个眼色，管姑姑便来扶我。

　　三哥一个人跪在殿上，脸上竟有淡淡的笑意。

　　一看则寒。

　　母后向来不喜三哥，她总觉得是他将我带坏了、玩野了，殊不知其实是我自己死皮赖脸缠着他。

　　“母后今日生辰，安平特意命人到东海取了夜明珠。”我将手上的锦盒递了出去，三哥拍了拍手，将一只纯白的小猫抱来。

　　“儿臣前阵子去了西域一趟，看到这猫儿，全身洁白无瑕，唯有眼睛是蓝绿衬色，细问之下原来这猫儿竟是皇种猫，西域皇赠与儿臣一只，儿臣并将其赠与母后，恭祝母后万寿无疆，圣体康泰，国运昌盛！”

　　“不错。”母后摸了摸那猫，“乖顺依人，本官喜欢。”

　　我不禁汗颜，母后自是喜欢乖顺依人的，奈何我一点都不。

　　三哥这才起身，门外传来声音，“太子殿下到！”

　　阿君来了。

　　我和三哥向他点头请安，阿君向母后行礼后便向我和三哥望来。

　　“今天刮得是什么风，竟把皇姐和皇兄刮来了？”阿君笑着问，这语气到有几分问责我们平日不在官里的意味。

　　“自然，今日母后生辰，安平和三皇兄怎会不来？”我淡淡地笑着，阿君有出息了啊，竟敢问责皇姐。

　　母后的生辰过得出奇的和谐。

　　母后生辰后的一个月，我都住在昭阳殿里，整天陪母后下琪作画，好不愉快。

　　一个月后的夜我才回到湘山。

　　三哥还是在那里，一身白衣。月光落在他的头发丝上。

　　“回来了？”三哥给我泡茶，“母后说要让我赶紧和姓安的结婚。”我打着哈吹。

　　“哦？安世子？”三哥问，“当然，普天之下，有谁有资格向我逼婚？”

　　安世子，安国公安过的独子。

　　就算他爹不是王爷，但他是皇上亲封的世子，他叔父安无手握重兵，简单来说，他一到弱冠之年，安无早扬言会将兵权交给他，能自立为异姓王。他已经是普下之下除皇室外，最功高权重的人。尽管他还只是一个羽翼未长的小子。

　　我曾想过不如把他杀了吧，三哥则说杀不得，他一死朝廷必卷起血雨腥风。

　　一想到这人以前要当我夫婿便发毛，世人说他是风流才子，温润如玉，俊美异常，我还是觉得别扭。

　　总觉得他配不上我，然后母后竟如我说，嫁与他是我最好的命运。

　　我说，我不爱他。一出口我便懂了，你爱不爱谁他娘的理你，先嫁了再说。

　　谁管你爱谁。

　　反而你上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