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祸篇（五）

“你说要带我见北舟和小月，可是真的？”经过了一晚的休息，紫颜又变回了那个美丽的女子。

莫南舟看向她的眼睛里带着笑：“自然是真的。”

莫南舟带着紫颜来到一处，地面上有一扇门，乍一看就像是地窖。

“阿媛，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冷静。”

莫南舟打开了门，吩咐人守住，握着紫颜的手就走了下去。

石阶冰凉，长廊幽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潮湿味道。他们走了不知多久才到了一间石室。石室里点了火把，照亮了躺在两张石床上的人。

紫颜的嘴唇颤抖着，连整个身子都颤抖着，双手冰凉。莫南舟扶住了她却被推开。

紫颜颤颤巍巍地走过去，掀开了其中一人身上的白布。

“小月！”紫颜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害怕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她看向另一具尸体，颤抖的手几经挣扎，还是将白布掀了开来。

下一刻，她浑身发软地坐倒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紫颜抓着自己的头发，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地上，喉咙里发出极其压抑的呜咽。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哭得如此崩溃。

石床上躺着的是她的妹妹宁月，以及只比他眼角多一颗痣的莫北舟。

莫南舟抱住她颤抖的肩膀，试图给她一点安慰。

“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紫颜握住小月冰凉的手，压抑着哭腔问道，“你不是莫南舟，他也不是莫北舟。你们到底是谁？小月怎么会死？”

莫南舟抓住她的另一只手，紧紧盯着她：“阿媛！你不要激动！我知道你能闻出无相蛊的味道。”

“没错，我不是莫南舟，我是你的北舟啊！躺着的那个，才是莫南舟！”

“你说的……我……听不懂。”

紫颜惊讶地看着他，通红的双眼泪光盈盈，让人心生怜惜。

“阿媛你听我说。”他也慌了，除了抓住她的手以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哥哥他那天把小月带了回来，我知道他要对你下手了，于是就去地牢找他。当时他正在折磨小月，一时失手，竟把小月给……”

他怕刺激到她，于是止住不再说小月：“我那时太着急了，就和他起了争执，打了起来。我本打不过他，在慌乱中，我摸到了他折磨犯人用的刀，闭着眼睛……”

他脸上全都是慌乱，似乎又陷入了当时的场景。

“我当时害怕极了。哥哥他是家主，管家老莫是他的亲信。如果让他知道了，即便我是莫家仅剩的血脉，也会被他杀掉！”

“所以你要偷天换日？”紫颜好像摸到了点头绪。

莫南舟连忙点头：“没错！我身上正好带着两只无相蛊。”

无相蛊不是什么有攻击性的蛊虫，但是它的作用却让人吃惊。你想变成谁，就把他的血喂给无相蛊，然后把无相蛊和水服下，便能化为他的相貌。

“我便是以此，与哥哥换了容貌。”

他用力把紫颜抱在怀中：“阿媛！我现在是莫南舟，是莫家的家主！我在他们面前伪装得很好，他们完全没有发现破绽！老莫已经开始相信我就是哥哥了！爹娘和哥哥都不在了，我可以保护你了！”

紫颜难以置信：“你真的是……北舟？”

莫南舟执起她的手，把它们放在自己的脸上，哪怕它们刚刚接触过尸体：“阿媛！我是！我是你的北舟！”

真正的莫南舟有洁癖，根本不会容忍这样的行为。

紫颜也紧紧抱住他，眼泪流了下来：“原来我猜的没错！北舟！小月死了！我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莫南舟抱紧了紫颜：“阿媛！你还有我！离开清夜阁，嫁给我吧！我会让你幸福的！没有人能再伤害你了！”

待从地窖出来，紫颜的双眼已经红肿。当天下午，小月入土为安，莫南舟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莫南舟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低声嘱咐道：“阿媛，你要记住，从今往后，我不是莫北舟，我是莫南舟。此事万万不可出一丝纰漏，否则你我都会万劫不复。我一直对老莫虚与委蛇，说为了你身上的秘技。这都不是真的，你千万不要相信。”

紫颜伸手握住他的手。

“我知道，我相信你。”

“封了你的战能也是为了安老莫的心，等你我完婚，打消了他的疑虑，便能解开了。至于你我的婚事……”

莫北舟，以后是莫南舟，有些害羞，偷偷地看紫颜的脸色。

“我们尽快成婚吧！”

“什么？”莫南舟吃了一惊。

紫颜觉得好笑：“我说，我们尽快完婚吧！我此次对阁主说，这是私仇。按清夜阁规律，因为私仇而死，阁内是不会过问的。待我们成婚后，你放出风去，说我复仇失败，已经身死，我就不用再回清夜阁了。”

“我和小月漂泊了那么久，在清夜阁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如今我，已经累了。如今上天保佑，让我又遇到了你，我不会再错过了。”

莫南舟的眼睛里亮晶晶的，那是她以前曾经见过的光芒：“阿媛，你说的是真的吗？”

紫颜害羞地点头。

“阿媛，我爱你……”

莫南舟抱住了紫颜，低下头去，凑近了紫颜樱花般的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