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凯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晚上十点左右才来了苏粒纹身店。
夜幕如约而至，皎洁明月与黑云相融，天空之上一片暗沉，他迎着风而来。
这时苏粒正在店里前台坐着打游戏，刚好准备打完，打了个响指，就看见王俊凯风尘仆仆而来。
他换了身衣服，应是已经洗了澡，穿的一件深灰色圆领卫衣，下身黑色休闲裤，发丝微乱，五官清俊而端正，轮廓硬朗精致，眸里黑不见底，他手里还提着一袋文件袋，不知道装着什么。
不管怎么样，都有点帅得过分了。
苏粒朝王俊凯吹了个口哨，流氓得要命。
王俊凯笑了下，眼神向四周瞥，苏粒放了手机，笑着回他：“祖儿宝贝在里头睡着了，你来得太晚了。”
“好帅啊凯哥。”苏粒补了句赞赏话。
王俊凯笑，“德行。”
苏粒：“进去叫她吧，她也睡了两小时了。”
“嗯。”
-
苏粒的房间很小，就从店内往里走二十来步的一个小房间，房间的门也还是木门，稍微一推就有很大的声响，王俊凯先是轻轻敲了敲门，两分钟后，依旧无人应答。
于是他轻轻推门而入，木门还发出了“吱吖”的一声。
月光入室，女孩的身影纤细而娇弱。
她没有完全躺在床上，只是靠在被子边上，双手合十搭在脸侧，侧着身子，身子微弓，睡得很熟。
王俊凯顿住，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
宋祖儿睡着的时候喜欢微嘟着小嘴，她很瘦，但脸颊两侧有小小的婴儿肥，此刻看起来很是可爱。
王俊凯走到窗边，就在那静静靠着，没打算打扰她。
月光温柔，王俊凯出了神，他日常的性子就很蛮横无理，对女生也没多大感觉，也没什么很在意的东西。
第一次遇见宋祖儿，他其实也对她没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这女孩好玩，很有趣，尤其是她炸毛的时候很好笑，所以他很喜欢逗她，来西县也有一段时间了，这的人他也都看得很透，包括灵生，灵生的心思他也都知道，但是不明说，这的人多半都是一个样子，除了苏粒阿均几人之外，宋祖儿更甚，她给人的感觉就很不一样，和这的人不一样，她有野心，有毅力，还有优异的成绩，虽然外表看起来很懦弱，但像她这样的人，日后一定会有非凡成就。
她就像是个字谜，让人猜不透，也让人期待她的结果。
有个性，有野心，有朝气，这是宋祖儿在他眼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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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粒推门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一幅场景，少年倚着窗，背对月光，看着正在床上休息的女孩，像是定格了一般。
话到嘴边，还没说出口，少年已经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苏粒只好闭麦，出去之前还不忘给王俊凯留下意味深长的眼神。
宋祖儿醒的时候，王俊凯正倚在窗边看手机，夜色渐深，少年背对的地方是皎月的月光，手机白光打在他俊美的脸上，身后月光为他做景，衬得少年似神明下凡般美好。
“醒了？”王俊凯的声音低沉，缓缓道来。
宋祖儿没料到王俊凯突然说了话，还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状态动作，没发现什么异样，才舒了口气，“嗯。”
“怕什么？”王俊凯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怕我侵犯你？”
他的语气里又带了点玩味，眸里似笑非笑，宋祖儿最看不了他这样的眼神，脸蛋不由得开始泛红。
“没有……”
还装。
王俊凯轻笑，“我还没混蛋到在你睡觉的时候侵犯你。”
“真没有！”宋祖儿捏着被子一角，只想早点结束这个话题。
“啧。”王俊凯抿了抿唇，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她。
宋祖儿清醒了不少，整了整衣服，接过，“什么东西？”
王俊凯给的文件袋里头厚厚的一打，拿着很有重量，应是试卷笔记什么的。
“一些真题和笔记。”他回。
宋祖儿一怔，“为什么…给我这个？”
“你不需要？”
“要的。”她立刻回。
王俊凯又笑，宋祖儿怕是不知道她现在这副模样很像个容易着急的小猫。
“你什么时候要回北京？”宋祖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问他这个问题，就是心里忽然想要这样问，便就这样说了。
王俊凯“嗯？”了一声，似是没料到宋祖儿突然问他这个问题，沉默了下，才回：“你想我回？”
“不是。”她道，“就是问问。”
“那个地方，好吗？”
宋祖儿问出这句话其实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她没去过首都，也很少在网上查阅关于首都的信息，那个地方是她所向往的，也是她所害怕的。
王俊凯沉默了下，“不好。”
她微抬头，杏眼转悠，似是没想到王俊凯会这样抵触首都，愣愣的道：“为什么？”
“首都哎，是我们这里的人都没去过的地方，哪里有好多好多人，有好多好多优秀的人，还要我们没见过的东西，有故宫，有博物馆，有……”
她其实也不太了解首都，说的都是她自己心里所想象的首都模样。
“没有。”他打断道。
宋祖儿“啊”了一声，抬头，猝不及防的同他对上双眸。
他的眼睛很漂亮，就是眼里的感情太过冷淡漠视，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宋祖儿。”他忽的走近。
王俊凯长得高，身材高挑劲瘦，整个人往她这靠近就带着天生的身高压迫感，但也会有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我知道你很想去那里。”
“但那里不是你想的这么美好和完美。”
“去了那，你必须独立，必须非常优秀。”
“而且，那里没有我。”
没有我。
没有站在你面前的这个我。
-
次日。
天气似乎又突然热了些，不似几天前的寒冷，出了太阳，暖和许多。
宋祖儿早上六点便起了床，听到隔壁辛家一家人离开后，过了一小时，她才换了衣裳出门。
而易一早已在楼下静候许久。
昨日休息前宋祖儿和易一就已经和班主任温如奕说明了情况，温如奕也知道这两孩子每年这时候的特殊情况，便早早给两人一起开了假条。
宋祖儿换了身黑色长裙，易一则是黑长袖黑长裤。
日常易一的穿搭都是偏白色，黑色衣服很少穿，他皮肤白暂，穿着黑色也有别样的俊秀，尤其是还戴着副金丝框眼镜，配上他偏瘦削的身板，多多少少都有股斯文败类的感觉，他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百合花。
“抱歉让你久等了。”自易一和曾小溪那事情后，这是宋祖儿第一次和易一再次交谈。
易一颔首，“没事。”
随后又补了句， “你还能和我一起去，我已经很高兴了。”
宋祖儿沉默。
风刮开轻柔的阳光，拂过秋叶，带过山头，肆无忌惮，异彩飞扬。
……
两人到墓地，用了半小时。
宋祖儿先是在墓地外观望了下，确定辛家人已经离开，才大胆的进去了。
辛素素是两年前去世的，因此墓碑不难找，况且辛家人刚来过，此刻辛素素的墓碑旁都放满了花束和水果。
宋祖儿提着一篮新鲜的草莓，还有亲身做的炒饭，放置在墓碑旁，易一在她身后将百合花也放下。
宋祖儿拿了纸巾，在原本已经干净许多的墓碑上擦了又擦，墓碑上照片里的少女漂亮清秀的脸蛋上挂着笑容，脸侧还有可爱的酒窝，望向镜头的眼神温柔而阳光。
这原本应该是少女日常的漂亮照片，不该是墓碑上遗照的…
“素素。”宋祖儿轻唤，“对不起。”
“一年啦，好久不见了。”
“我近期很好，也希望你也好。”
“最近成绩稳定，还有上升空间，我很高兴。”
“如果你在，你一定比我更优秀。”
“我很想你。”
“但，真的很对不起。”
辛素素和宋祖儿从小一起长大，辛素素是宋祖儿唯一的好朋友，两人关系很是要好，亲密无间，似亲姐妹般的那样。
“祖儿……”身后易一温柔唤道。
宋祖儿忍住眼里的热泪，起身，把位置让给易一。
易一看她一眼，随后到辛素素墓碑前蹲下。
“素素。”易一的声音近乎耳语般小声，却很温柔。
“我很想……”
话还未能说出口，宋祖儿惊呼一声，辛晓至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把拎住易一的衣领，把他拎起来，一拳就下去。
“晓至！”宋祖儿急忙喊。
然而还是来不及，辛晓至已经往易一脸上砸了好几拳。
“晓至！晓至！”宋祖儿急忙上前拉人，“快住手！”
等到宋祖儿上手拉住辛晓至手腕的时候，辛晓至才回过神了一些。
“懦夫！”辛晓至破口大骂。
易一狼狈的躺在地上，仰望天空，嘴里血味浓厚，眼镜已经飞到一边去了。
当年辛素素的最后一通电话，是先打给了男朋友易一，易一没看出当时辛素素话里话间的慌张和害怕，或许也察觉出了，但他最后并没有选择去找辛素素。
因为易一的不在意，辛素素才又打给了宋祖儿。
但易一怎么样也没想到，那晚的那通电话，竟是他和辛素素最后的交流。
“是。”
秋风刮过，扫落一地落叶。
“我是懦夫。”
“还是个废物。”
言凉西大家近来可好？入秋注意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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