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了，窗外偶有几片黄叶随风落在墨色字迹旁。
“你快别写那话本子了。”
楚思瞥了那蓝衣女子一眼，举起茶杯轻抿一口。
“哼，你管我哦。我马上就写到雷师抢亲了。”
苏晓的言语里溢满了对新故事的憧憬和对把损友代入话本子中的快感。
“苏晓你是真的烦。写个裴水本子你把我扯上干嘛？我很贵好吧。”
“五百。”
“今晚我是你的人~”
还没等她说完就见苏晓眼睛一亮，伏在案前“唰唰唰”地记着什么。
楚思摇摇头，转身舀了勺糖一股脑的丢进去。
二人就这样保持安静。
“什么时候天黑呐。无~聊~啊~”
楚思想都不想就回道：“你为什么不去问问神奇海螺呢？”
“都怪我，怪我这么早就把你提拉来。我是不是很烦人啊。”
“真了不起，您还知道。不过你有时候也不烦人。”
苏晓的眼里闪着小星星，她颇为期待地问道：“什么时候？”
“你不说话的时候。”
“......”
苏晓眨巴眨巴眼，水汪汪的眸子泛着雾气无辜地看向楚思。哪知楚思竟直接闭上了眼。
“别跟我来这套。我可是要成为雷贼王的女人。”
“......”苏晓二度语塞。
苏晓很不开心地挎起了批脸，并且她还舀了整整两勺糖扔进她的小茶杯里。
救命！这可是致死量啊！
在放的过程中她还以一种“看啊，老子叼吗？”的得意劲儿看向楚思。
当然，楚思目瞪口呆：叼啊，叼炸天了。
结果自然是不出意外......
。
“吃吗？好不容易来趟青楼，多吃点。”
楚思拣了块糕点递给苏晓。
“你觉得我能吃得下吗？”
楚思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开始了么？”
“没有。”苏晓跑出去看了眼，“不过在这里看倒是方便，几乎就没有什么死角。”
“那是。”
楚思擦擦嘴，挑开雅间的门帘。从护栏处向下望去有个颇大的台子。四周皆是些薄纱质的幕布，压根藏不住人。
来此地的路上她们便听说了不少传闻。这些传闻的惊骇程度有很大的差别。在当地流传最广的则是这一种说法：说是此楼里有这样一位姑娘，她因一首歌而出名。在她名气最大的时候与她的情郎私奔了。哪知这情郎是个吃着碗里巴望着锅里主，没新鲜几天就弃她而去。这姑娘含恨而死化作幽冥厉鬼，对她的成名曲许下诅咒。至此只要有姑娘演奏这首歌，最后的结局无一例外都是死亡。
对此楚思则表示：这鬼都讲个冤有头债有主。若按这传闻来说，那厉鬼应当搞死情郎，但这又跟那些姑娘有什么关系呢？想不通想不通。
“走吧，先回去。”
苏晓抬脚便要回雅间里去。
“好，你那卷轴给我看眼。”
楚思接过来。
“是上周死的啊。也不知道尸体还在嘛。”
她喃喃自语道。
“发生了这种事情尸体一般都会被悉心处理掉。”
外头一阵喧闹。各种乐器轮番上阵，一群人在台上乒乒乓乓地舞了好一阵才见一身着紫色罗裙头挽珍珠金花的女子从容上前行礼。
接着，便又有一素衣执扇女子从侧面不紧不慢地向台中央踱步。
“晏如姐姐，小女子乃听鹤楼一无名歌妓，今日特来找姐姐讨教讨教。”
那素衣笑容满面的说着。
晏如冷着脸，双臂环抱着横在胸前。“你回去吧。我怕旁人说我欺负你。”
“姐姐怕不是怕了吧。毕竟妹妹所选的曲子可不是一般曲子哦。”
“我会怕你？我....”
“不敢唱了！嘘嘘——”
台下的起哄声愈来愈强烈。
“我当然敢唱。”
晏如向旁边伴奏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可以开始了。
事实上，她的心里也没底。
这支曲子是很早就有了的，只是在十多年前经那任花魁作了词而已。至于那词倒也不恐怖。只是，自上周现任花魁意外身亡后，一些毛骨悚然的传说就如雨后春笋般相继露头。
楚思端着茶杯倚在护栏上，转头问道：“加了一勺糖的茶怎样？”
“还行吧，比两勺的好点。”苏晓瞥了她一眼。
台上，晏如已唱了好一会了，然而却还没有什么事。
“看来，这些传闻要不攻自破了。”楚思心道。
“看吧，没什么事。我们应该可以回去交差了。”
楚思几乎是笑着对苏晓说。
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台上起了好浓的雾。前排的观众如脚踩风火轮一般跑的飞快。晏如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混乱中，楚思瞥见后台传出了诡异的光。
“你先去台上看看。”
说完，她纵身一跃。跳过台子直奔后台。
后台空无一人。物品东倒西歪，杂乱无比。
无奈，她只得退回前台。
“怎样？”
苏晓立在原地，向她摇摇头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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