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了摸耳朵,他觉得应该很烫的可指腹传来的温度比想象中的还高。
“比想象中烫对吗?”
他低头偷瞄了她一眼,脸也开始烧起来,不作答。
他好像被反撩了。
“知道为什么吗?”
他拿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怎么都不吭声,郑秀晶笑笑,他慌乱的样子满足了她的恶趣味。
“一个大男人脸皮太薄可不是件好事。”
一瓶不满半瓶晃荡最为难受,将满未满的暧昧期是不能太长的。
他楞在原地,等自己从红种人褪成黄种人。
他之前是打算在她这一棵树上吊死,后来她出国后他一直忙着减肥,想谈但扎心的是没人看得上他。再后来,他停了药,但光荣的成为了一名家里蹲。
所以,他完全没有恋爱经验。
他垂下头,思考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之前是谁给他的自信,还让她先表白?
人一闲下来就想鼓捣点儿事,她网购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是羊毛毡之类的小物件。
天气越来越冷,之前在长椅边的那只猫也被别人收养,她只晚了一步。
她已经咸鱼了很久,很奇怪,她的职业虽然是因为自杀率高才设立的,但她确实只捡了七八个。她很喜欢躺着拿钱的感觉,来活儿虽然有分成但对她这个社畜是个不小的考验。
怕什么来什么,有些事儿是扛不住念叨的。
是在一所高中的花池子,死者又是以熟悉的方式碎成肉块。她穿的是常服,要不是摔的稀烂的话除了脸哪儿都没露,听警察说是外校的学生。
还没来得及绽放就永远的枯萎了,她永远的留在了十七岁。
有人说这是个尴尬的年纪,因为童心未泯,因为色心又起。
网络普及的时代里似乎少了天真。
他们什么都不懂吗?不不不,他们甚至比他们的父母还懂得多。
经过前面几个的打磨,过程她已经十分熟悉了。周围的空气让“鲔鱼”起了黏条,砸在水泥砖上的血成了块儿。她碎得让法医开膛破肚的刀没有用武之地。
郑秀晶把现场清理干净,她没她自己想象中的淡定。
这个年纪的她还在熬夜修仙,天天学习到半夜。不顺遂的事也不少,但她清楚的知道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该得是多难受才能这么小就对人世没眷恋了呢?
郑秀晶把放鲔鱼的尸袋里拉上拉链,pvc材料把那女孩裹走,不渗透的特质把袋子封闭成一个独立的小世界。
周围的人早被遣散,除了郑秀晶没摘完的手套还有她的血液和气味儿,好像再没有能证明她来过的东西。人的话又能记得她多久呢?
能听见闷雷在响,却看不到有闪电把黑棉花撕扯开。
每次她工作的时候天都不太好,想来不是她不招老天爷待见,大抵是阴天调动了人低落的情绪,这种天气会让自杀率更高些。
郑秀晶在回家之前看了一眼那个捡女孩起来的地方,因为监控显示确实是自杀所以现场被她清理得一干二净。
花池子里没有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