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伸出手拍了拍秦凯旋的肩膀，他们只不过是想好好生活而已，又有什么错。
岳龙刚在审讯室将所有人挨个提了一遍，即使张立民已经认罪，但是却还没有交代具体为什么杀曹太郎，刘警监不相信事情到这里会这么结束，让岳龙刚继续寻找失踪的疫苗。
对面教堂的钟敲起祈福的钟声，张立民被秘密的带去了实验室处决。
大堂里的众人暂时被放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仍旧不能离开偌大的酒店。
何健尽力躲开了所有人的视线一个人来到天台。
“谁让你违反组织规定擅自联系我的？”何健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甚至有些愤怒的看着对面的人。
“我在龙门饭店蛰伏了十年，你知不知道今天的鲁莽会给我带来多少麻烦？”
“有人和我做了个交易，我不敢擅自决定，只能联系你，船锚。”
“难道你不知道不见面是最好的吗？”何健看向对面的人，“电话亭的三只钢笔被拔出了一只，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见到路灯了，他要我和他做了个交易，教授的死不是偶然，是必然，组织上有大行动，我保不住你们所有人，必要的时候我可能会选择自爆牺牲。”
“这里是埋伏在我方的间谍名单，我只找到了部分，名单上的信息还得你来传达出去，你是退伍军官，又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一般情况他们不会随便怀疑你的。”
“一个人不会莫名其妙的在一个毫无关系的地方住这么多年，你忘了吗？”
“何健没有妻女，我一个人每天就抄抄道德经，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住这么长时间，真的不会被怀疑吗？”
岳龙刚开口：“我可以保住你们，路灯不能死，船锚也是。如果我做的足够完美，刘警监不会再怀疑你们了。”
何健点点头：“你已经决定了？”
“我没有退路。”
......
张筱春在房间里收拾戏袍，嘴里咿咿呀呀的哼唱着新曲儿，好像被关在龙门酒店不得随意走动的人不是他一样。
越是强大的内心，越经历了不一样的人生。
明天过后，龙门酒店就会恢复往日的纸醉金迷，“路灯”也会随着这件事的过去彻底不复存咋。
张筱春难以掩饰的笑了笑，他不属于任何人，张筱春就是张筱春，谁也不是，谁也替代不了的。
“师哥.”周航出现在了206的门口，小心的敲了敲门
“进。”张筱春把外衫披在身上，坐到了沙发上，“累了一下午，还不休息吗？”
周航还是一副板板正正的模样，见师哥朝自己伸手，顺势坐在了张筱春对面的位置
“师哥，我...”
"想好再说。"张筱春起身给两个人倒了点茶水，“这么晚了，不喝酒了，喝茶吧。”
周航小心的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师哥，我不敢多问什么，但是就是...”
张筱春挂起了笑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放心，我不会。谣言太多了，有时候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老板，张名角儿，戏子，花旦，艺术家，张筱春，还是...路灯。”
“我是谁，我又在干什么，这都不重要。我想用自己的光照亮别人，但是路灯下的柏油路不是行人的归属地，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这个代号下面存在那么多来自外界的谣言吗？”
周航摇头。
“因为描述不一，冷酷无情是我，温柔侠肝义胆也是我，路见不平是我，见死不救也是我。”
周航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今天承认。”
“因为明天以后...路灯就灭了。”张筱春的笑意越发吓人，周航害怕自己师哥会铤而走险，但终究也说不出来什么劝解的话就被张筱春送走了。
张筱春披着自己的外衫站在窗口吹风，轻抚起他的发梢，这种长衫的外套很单薄，根本抵挡不住冷风，他好像失去了感觉一样，麻木了灵魂，献祭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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