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有个说书人,知晓阳间所有的故事,那日他讲道武氏用自己女儿的性命做赌注,扳倒了王皇后而母仪天下,而我,听罢这故事却只是苦笑,我比他更清楚这故事,事实上是我就是当初武氏下赌注的筹码。
“姑娘,故事都结束了,该回去了。”他抚尺一下,我听到这声抚尺一下回过神来。
“在这鬼市,你是最了解阳间的悲欢离合 我对你刚刚讲的故事很感兴趣,能否再为我一人讲述一下这个故事?”我向他作揖,他没看到我眼中写满了悲哀。
“姑娘既然想听,那老朽便为姑娘讲一讲这故事。”
他又为我讲了一遍这个故事,在他讲到高潮处,我打断了他。
“所有的悲欢离合……最后都不过付与说书人……”
我依稀记得那日,她伸手将我捂死,那种灵魂出窍的感觉让尚在襁褓中的我格外痛苦,只听到她不停的喃喃自语。
“若是你不死,明天为娘的就会被他们弄死……”
这时的她笑得很苦涩,仿佛那不是笑,而是一种近似失心而疯。
“小公主,娘不会让你白死的,娘会为你报仇的……娘会为你报仇的……娘会为你报仇的!”
她抱着那具早已冰冷的尸体,却不敢看依然睁开的眼睛,那双会笑的眼睛早已没有了光芒。
“姑娘,老朽该走了,要听故事啊,明天再来吧。”
我依然没有缓过来,回过神时,那说书人早已离去,自己穿上披风,朝自己该去的方向走去,只见灯火阑珊,天空微微泛白。
说书人的故事七分真三分假,而人生呢,却永远也不会像说书人讲述的那样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