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探乔木与海棠88

冯成玉“福利院就是徐仁敏作恶的大本营。”

冯成玉说着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向窗外。

冯成玉“在这里，孩子们被分为两类，一类是有用的，值得培养的，他会给她们起名字，教她们识字，给她们买衣服，像养花楼里的姑娘一样，锦衣玉食的将她们圈养起来，把她们养成温顺乖巧的笼中鸟，然后等她们到了及笄的年纪，他就会把她们像送货一样送到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的手中。”

乔楚生静静听着，放在膝头的手却在言语间慢慢攥成了拳。

冯成玉“他用这些孩子，用这些桃色之事买通了一个又一个的合作伙伴，然后从中获利，徐氏就这样迅速的在上海站稳了脚跟，而他也渐渐摆脱了陶家的势力，不再仰人鼻息。”

冯成玉说到此处忽而一笑，颇有几分讽刺道：

冯成玉“你知道么，徐仁敏做这个事已经做了很久了，将近二十年，可直到他死你们也没有发觉，知道为什么吗？”

冯成玉“因为羞耻心！”

冯成玉冷笑道：

冯成玉“他抓住了这些人的羞耻心，他在给这些人提供孩子的同时，这些人也就上了他的贼船，成了和他绑在一起的蚂蚱，一边和他作恶分赃，一边给他处理后事......”

冯成玉“而你们呢？你们什么也不知道......”

乔楚生闻言皱眉，眉宇间是止不住的懊悔与疼痛。

冯成玉“但就在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那些女孩子已经悄无声息的死了......”

冯成玉说着伸手抚摸着卷宗里那些没有名字的女孩子，眼神中明明灭灭很是复杂。

一旁的乔楚生听到此处终是忍不住了，他起身来到冯成玉的面前，目光直直的看着他，问道：

乔楚生“那那些没有名字的孩子呢？他们呢？还有陈晚玉，为什么她没有被领养？”

冯成玉沉默不语，一旁的乔楚生记得一把拎起他的领子道：

乔楚生“说话！”

冯成玉“没有名字的会在福利院呆上一段时间，待到大概能干活了，就会被运出去，具体做什么我不清楚，但我猜......有一半的可能会被拉去做苦力，另一半则是被卖掉......”

冯成玉不加感情地说着，仿佛早已麻木一般。

冯成玉“至于陈晚玉，那个姑娘据说是个例外......”

冯成玉“你们应该见过她吧，不觉得她很像一个人么？”

乔楚生沉默着，眼前蓦然想起那张与陶知云有几分相像的脸，半响之后，又道：

乔楚生“徐仁敏死的那天，你在哪？”

傍晚，火红的日头斜斜坠在天上，万千霞光自那周围蔓延开来将天地染得通红。

乔楚生离开福利院的时候不由自主的转头看了一眼那大门上挂着的招牌，慈爱两字被残阳映衬的火红，乍一看上去仿佛染了血一般，很是诡异。

乔楚生“慈爱......”

乔楚生喃喃的说着，而后一声轻叹，转身便要上车离开。

然而就在他拉开车门的一瞬间，车子的后座里发出一声很轻的笑声，乔楚生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车子后座上，林棠一身鹅黄洋装靠坐在上面，双眼笑得弯弯的，仿佛冬日的朝阳一般对他道：

林棠“你怎么才出来，我都等了你一下午了。”

少女的声音柔软的不可思议，只一句就叫乔楚生软了心肠。

乔楚生“是吗？那可真委屈我们大小姐了......”

乔楚生说着伸手揉了揉林棠的头，将她本就因熟睡而凌乱的头发弄得更乱了，而后再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整理着头发，半响之后，开口问道：

乔楚生“一早上的不见你人影，问吴妈，吴妈说你出去了，怎么，是出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