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说着支起身子轻手轻脚的走到窗户旁,伸手推开了一条一指宽的缝隙,而后透过那缝隙里露出来的一点光亮看向旁边灯火通明的包间,半响之后,眉梢微挑,奇道:
林棠“咦?这个刘茂则有点意思......”
乔楚生“怎么了?”
乔楚生闻言皱着眉头来到了林棠的身后,顺着她的视线抬眼望去,只见旁边的包间灯火通明,门窗紧闭,里面除了一个低头喝酒的刘茂则竟是半个服侍的也没有。
来烟花之地喝酒身边却没人,这个刘茂则到底是在提防什么?
乔楚生低头不语,一旁的林棠却突然开了口——
林棠“来这种地方喝酒却不叫人的我见过不少,大多分为两类,一类是正人君子,酒桌上谈生意,逢场作戏,走个过场而已,另一类嘛......”
林棠说着合上窗户转过身,歪着脑袋看向乔楚生,一脸意有所指道:
林棠“就是被坑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这般说着斜着眼睛瞄了一眼乔楚生。
林棠“你说......这刘茂则是前者还是后者啊?”
乔楚生闻言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她。
少女身材娇小,即便是惦着脚,身高也只将将够得到他的下巴。
她微微歪着头,露出领口下那一小段纤细的脖颈,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就这么看着他,一点防备也没有。
乔楚生不动声色的咽了下口水,眼睑微敛,正色道:
乔楚生“肯定不是前者,据我所知,这个刘茂则混迹花场,是个万千花丛过片叶不沾身的浪荡公子,正人君子什么的应该不沾边......”
林棠“那你呢?你之前来这些地方是逢场作戏还是留恋花场啊?”
林棠瞪着眼睛追问道。
乔楚生“小姑娘家家的瞎问什么......”
乔楚生板着脸张口便要训人,林棠不以为意,玉手一抬,压在乔楚生的嘴边,笑嘻嘻道:
林棠“我劝你,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她说着压在乔楚生嘴上的小手一松,而后拍了拍肩膀,又道:
林棠“乖,在这想清楚了,一会我来要答案。”
说完,林棠不等乔楚生反应过来便已离开了房间。
窗外,星光璀璨。
巡捕房的审讯室里,路垚一改往日的懒散,整个人端坐在椅子上,竟有几分不可直视的冰冷与杀气。
路垚“说说吧,刺杀胡成武这事到底是谁的主意。”
路垚说完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目光淡淡的看向对面那个身形狼狈,面色苍白的男人,眼神里满是嫌弃,隐隐还带了点嘲笑。
他,就是沈鸿铭的秘书,这场刺杀事件的执行者。
秘书“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按照沈少爷的意思去联系了几个人而已,你们放过我吧......”
男人说着抬起头,露出青紫的额角与嘴角,昭示着自己艰难的处境。
路垚“呦,看起来牢里的兄弟对你很热情啊。”
路垚说着咧嘴一笑,而后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票据,递了过去——
路垚“看看吧,有没有眼熟的。”
男人闻言不明所以,只好奇的凑过头去看,只见那票据上淋淋漓漓的全是铺子的名称,而且还都是沈家名下的祖产。
秘书“这......”
路垚“这是沈家老爷子今天早上送到白府的赔罪礼,你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