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谁呀?来了,来了。”
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的往门外走,偌大的客厅里随着他的离开安静的有些诡异。
白幼宁坐在沙发上,看着老者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微微侧头瞄了一眼缩在角落里满脸怨念的林棠,而后伸手戳了戳身侧正襟危坐的乔楚生,压着嗓子道:
白幼宁“训人了?”
乔楚生没说话,冷峻的眉眼间染上些许无奈。
白幼宁“我说你至于的吗,不就是单枪匹马的去追一个贼,又没有出什么事,至于训得这么狠吗?”
白幼宁说着又偏头看了一眼林棠,看她那蔫头耷脑的样子活像夏天里房檐下面晒着得萝卜干,皱皱巴巴的,可怜得很。
乔楚生“怎么不至于?”
乔楚生说着斜着眼睛瞪了一眼白幼宁。
乔楚生“小姑娘家家的形单影只没个准备就敢往上冲,出事了怎么办?你当天下的贼都和她一样,打家劫舍之前还打招呼的?我告诉你,我这已经很客气了,不然的话......”
白幼宁“不然你想怎么样?”
白幼宁呵呵一笑,抬着眼皮上下打量了乔楚生一眼,冷笑道:
白幼宁“你也就嘴硬,我就看着,你怎么哄!”
白大小姐慧眼如炬,一句话正中乔楚生软肋,让他半天没缓过神来。
乔楚生“哄什么,我又不是他爹。”
乔楚生一脸端正严肃的说着,心里却不住的发起愁来。
曾几何时,白幼宁和白老爷子闹变扭的时候,他冷眼旁观只觉得庆幸,而今,事情落到了自己的头上,乔楚生这才体会到什么叫麻烦。
可怜他一个正当年的光棍,提早体会了一把带孩子的艰辛。
乔楚生想着不由得按着额角皱了皱眉,怀疑自己上辈子逍遥太过欠了一身的子女债,无以为报,只得今生劳心劳力的操心嘱咐,活像一个老妈子。
也是命。
片刻过后,老者去而复返,身后带着一名眉目如画的温婉女子,女子手上提了包茶叶,见到乔楚生竟也不惊慌,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声音婉转柔和——
女人“乔探长也在。”
乔楚生“周,周玉珠?”
乔楚生不甚确定的开了口。
周玉珠“乔探长好记性。”
周玉珠说着微微一笑,而后抬手将手中的茶叶递到了老者的手里。
周玉珠“这是师兄托我带的最后一袋茶,本该前几天拿过来的,结果手头上的事情一耽搁,就忘了,而今,还劳烦葛老先生转交给王小姐吧,就当......留个念想。”
路垚“你怎么不自己交给她啊?”
一旁的路垚好像终于对手里的茶水失去了兴趣,放下之后踱着步子走到周玉珠面前从老者手里拿过茶包仔细研究了起来。
周玉珠“不瞒您说,王小姐对戏班的人有些排斥,不过想来也是,师兄生前因着戏班里的一些琐事没少生气,王小姐是他心上人心里疼惜他,再加上这次师兄死在了戏台上,不待见我们,也属正常。”
周玉珠说着面有凄凄,眉目间微微皱起,一副美人含愁的样子,好不令人可怜。
白幼宁“王小姐也是迁怒,不必往心里去。”
白幼宁宽慰道。
老者站在一旁,唏嘘不已。
然而就在众人上前宽慰周玉珠的时候,乔楚生却敏锐的感觉到身后却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他下意识的偏头去看,只见林棠端着杯路垚方才研究了半天的茶水,想都没想低头就是一口!
啧!怎么什么都往嘴里放!
乔楚生气得直起腰来便要训人,可他嘴还没张,就见林棠皱着一张包子脸将那口茶水原路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