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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路西法—千帆过尽

蒋少重色思倾城,情愫暗生不自知。闫家儿郎初长成,匿身酒吧人不知。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身影入眼帘。明眸皓齿星辰落,峨黛微皱花羞涩。

  在家里无所事事了将近两周,不能擦玻璃了但钱还是要挣的。已经过了小半假期,家教薪水好的一般都已经找好了老师。闫夕在网上浏览招聘信息时一家叫做“海洋馆”的酒吧吸引了他,薪资待遇挺好,神奇的地方是一家普通小酒吧里端茶倒水的服务员竟然要求985学历至少会讲两国语言还要出示性格心理测试及体检报告外加过敏原测试结果,并且酒吧按理来讲夜夜笙歌之地居然和银行作息差不多晚上不开业。刚好最近后背起红点点做了过敏原。奔着月薪明天也一定要试试。

  第二天清早闫夕梳洗完毕吃过早点直奔海洋馆。海洋馆真的不是普通的小酒吧,更像一个小型海洋馆。四面墙壁,内厅的柱子,甚至吧台桌子、酒柜、地板、屋顶都是水族箱。闫夕不是对海洋感兴趣只是这么壮观的酒吧别说前所未见了,简直前所未闻,所以心生欢喜自然想留下来。

  面试官只有一位那就是老板。其实段老板看到闫夕简历时就很满意了外加长相俊俏就更加满意了,最重要的是闫夕这个人一眼就能把他看穿,眼睛很美透着干净,一股子单纯的气息。但满意归满意,预防针还是要打的,毕竟酒吧不是什么好学生实习的象牙塔,而且段少地盘上的买卖人都不简单。

  “怎么没有去做家教,你的简历很吸引人”段老板指着市状元三个字问。

  “假期前期有事耽误了,现在这个时段不好找。”闫夕无奈的回复。

  “噢,会喝酒吗?”

  “不太会,不是只招聘服务员,就是端酒算账的那种,不是吗?”

  “客人要是非得让你喝呢?我的客人一般人还真得罪不起。你觉得不会酒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吗?”段素桡抿了一口清茶继续道

  “或者该说,你越是反抗很多客人越喜欢。”

  老板很犀利,这是闫夕对段老板的第一感觉。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好的薪资待遇在从来不缺人才的北京竟然招不到人。

  其实应生难招还真不是段老板要求过分。他需要的服务生学历高懂外语是为了与客人沟通方便省的闹笑话得罪人,他也需要具备较高文化涵养的人,段老板如此高调的人必须要让自己花心思经营的事业走高端路线,毕竟咱也不差钱。酒吧最初应生的招收标准只是学历与颜值,可是权贵见多了很难有人不生攀附之心,段素桡不想让他的人整天和客人暧昧不清,这是酒吧不是会所,人要是见到的混浊太多就会想方设法让自己能掌握的东西尽可能干净些。于是后来辞退了许多男男女女,招聘广告一直挂着却总是招不够人,每一次面试他都亲力亲为。

  “我想留下,我很喜欢这里的环境,酒可以学可以练,请给我一些时间。”闫夕视死如归的模样可真把人逗笑了。

  “酒嘛,日子还长慢慢来。去外面找啊清,他会告诉你该干什么。”停顿了好一阵,段老板把玩着茶盏说。

  “您的意思是我被录取了?”闫夕不可置信的问。

  段素桡点了点头。

  “谢谢段老板,我会好好工作的。”

  出了办公室闫夕长呼了一口气,只顾着紧张没有问阿清是谁,在哪里找。老板气场如此高冷,只得询问一位服务员得知调酒师就是阿清。走到吧台前闫夕打量着长发飘飘清秀的调酒师。“调酒师”这个职业男性居多很少见美女如此行云流水的操作。

  “你好,打扰一下,请问是阿清小姐吗?”闫夕小声问。

  “你好,我是阿清,阿清先生。”调酒师笑着回道。

  “啊?不好意思。我是新来的员工,是老板让我来找你的。”闫夕尴尬地挠着头说。

  阿清:“稍等一下”

  闫夕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阿清调着一杯蓝色的液体,撒上蔓越莓干之后阿清擦净手在桌子里拿出几页纸递给闫夕

  “把这上面的酒及注释背过你就能来上班了。”

  闫夕的一份更加稳定且高薪的工作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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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夕很快适应了酒吧的模式规则,酒吧中每个人工作时都中规中矩,大家会在下班后一边整理卫生一边谈今天或近几天的趣事,有家庭的、有路边等公交时或地铁上看到的、还有关于客人的。有时段老板也会参与其中,他还会时不时请员工喝酒,尤其是上新酒时,一定要每位员工都尝一下,阿清会给每个人调他想喝的东西,也有人喜欢自己乱调一通混着五颜六色砸吧嘴。总之酒吧生活带给闫夕这个乡下孩子很多不一样的感觉,是除了学校里用成绩证明自己以外来自这座繁华都市的接纳。

  一天,闫夕来到海洋馆感觉氛围很不对劲。诺大的酒吧竟没有客人进出,更衣时得知老板清场今天只接待朋友。闫夕换好衣服恰巧看到一个女明星踩着恨天高十分不悦地走出大门,这个女人好像是老板的朋友带来的。之前卖论文时写过一篇有关影视的文章,当时查了挺多资料,所以从不追星的闫宝宝能认出不少五颜六色的面孔。貌似这个小明星在娱乐圈的地位还不低。闫夕咂咂嘴,老板果真不是普通人,狐朋狗友都不一般。

  阿清难得清闲,他们喝酒一般是整瓶的要很少点调好的酒,阿清难得清闲扶着吧台饮着西瓜汁,偶尔有人和他谈笑几句。阿清在酒吧的地位很高,这是闫夕打工几日的总结之一,因为老板会把酒吧里的很多事情交给他去处理,而且服务生都是称段素桡为段哥或老板而阿清则叫他阿桡。现在,老板的朋友也会和阿清打招呼甚至寒暄。如此美丽温柔的皮囊遇到帅气多金的段老板虽然都是男的,谁知道城里人有多会玩呢。

  哥们儿聚会总是会计挑偏僻而大的地方坐着边喝边聊。此时的大片中间地带空出来,大厅里回荡着美国乡村音乐难免显得有些空旷。蒋承宵穿着长款黑风衣和两名男士向阿清点点头径直走向卡座,如此高调的出场在宽敞的酒吧内自然惹人注意。闫夕瞪大了眼睛,除了在心中说了无数个“卧*槽”外,真没想到还能和他见面,更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三人走了过去,落座的一群人站了起来打笑地连连叫

  “五叔好”

  唐景郎无奈地笑道“叫我叔叔,你们一群小兔崽子可给过我半分对长辈的尊重?”

  唐景郎是唐明龙最小的儿子,与现在当家的唐家二爷同是正房太太所生,只不过年龄差的很大,唐明龙将近六十岁才有的唐景郎,排行老五,亲近的也叫他五郎。

  “我们要是给你跪下,框框磕俩头再叫声五爷,怕你吓着。”段素桡嬉皮笑脸地说。

  “哥几个要真是那么做了,还真得折我的寿。”景郎笑笑。

  “人到齐了。五郎回国,承宵出院,大家好久没凑那么多人了。”段素桡说。

  “还真得感激段二少爷,我这刚出院您拉酒场,当真亲兄弟呐。”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询问蒋承宵前阵子受伤的事。原本他没想在圈子里公开,经闫夕这一闹想瞒都难,写字楼一整块钢化玻璃硬生生从外面敲碎,动静多大,惊了整个城。

  蒋承宵指着唐景郎身后的男孩

  “段素桡好好瞧着,这就是五郎在国外带的娃娃。”

  段老板端详着近乎两米,小麦色皮肤隔着休闲装都能感受到肌肉与力量的男孩懵*逼了好一阵。传说这个私*生子有蒙古血统并且在大草原与青草蓝天拥抱了十四年。游牧民族的外貌真杠杠的野性。此时段老板心中循环这一句歌词“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妈的,好羡慕,这该死的男人味儿。

  “小航,在座的都是同辈分的,人太多介绍了一次性也记不住,以后慢慢来。”唐景郎边拉着男孩入座边说。

  “不过,这个要记一下。”景郎指着对面卡座的男子“你四姑家的表弟,唐振,之前和你提过。”

  唐振拿起酒杯笑着说

  “表哥好,初次见面,这杯酒先敬你和五叔。”

  旁边的人已经分别给唐家叔侄俩倒好酒递了过来。景郎拿起酒举杯冲唐振笑笑不语。男孩也举杯

  “你好,唐振表弟。”

  一桌人本就很熟只是近几年不常见面,再加上有几个嘴碎的,爱闹腾的,气氛很好。不知是谁挑开话题:圈里谁包*大学生,谁弄出孩子被家里人逼着堕*胎断关系。无论男女还是什么群体,这种稍敏感些的话题总能引起热议。挨着段素桡的男人说“现在的大学生个顶个的玩得开,正经的谁不是当个家教要不就是旅旅游写写小说文艺一下。”

  段素桡指着吧台边和阿清聊天的闫夕说

  “看那个男孩,A大的,市高考状元,每年都拿奖学金。在我这工作,刚来时酒都没碰过。”

  说完喝了一口酒。坐在段素桡旁边的蒋承宵自然也听到了,他顺着手指方向看去。商战官场从小耳濡目染,成人后整日摸爬滚打自然对人过目不忘,那天虽然身体状态不好但情况太特殊让他记下了闫夕。自己的救命恩人在多年老友这猫着,该说是缘分吗?蒋承宵的嘴角往上扬了扬。

  如果说每一次相聚都是一场久别重逢后的欢喜,那么每一声再见都是一段欢喜过后的黯然神伤。如果我认出了你而选择不打扰,请记住,我没那么故作姿态酝酿撒肩而过,而是一定在反复琢磨,怎样如愿以偿捕获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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