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对策

“没想到一年不见，青子你居然变得这么温婉了，快斗你真厉害呀。快斗，我先过去了，不打扰你们了。”工藤新一将自己的目光从烟花上收了回来，打量了一下黑羽青子后，微笑着夸赞道，说完便动身像灰原哀走去了。

这家伙。望着说完就溜走的工藤新一，黑羽快斗的表情都不由得微微一变。他此时当然想冲过去揍他一顿，可是又没法化为行动。他能不清楚么，工藤新一这哪是夸赞，简直就是拱火啊。

“怎么？你以前嫌我不够温柔么？”望着黑羽快斗有些不自在的表情，黑羽青子不满地轻哼了一声。

“温柔温柔，你当然是最温柔的了，新一那家伙的鬼话你也能信么？”黑羽快斗立刻变出了一副“讨好”的表情，大笑着牵住了黑羽青子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抬头望着天空的烟火。

只是这种与众不同温柔一般人都看不出来。当然，这句话黑羽快斗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只是在自己心里补上。

另一边工藤新一也走回了灰原哀身边。此时灰原哀的目光还停驻在夜空中烟花之上，三个小鬼就更加兴奋了，直接趴在了前方的城墙上，目光完全无法移开。不过他们的身高显然还没有达到能摔出去的程度，因此也没有人阻止他们。

工藤新一望着有些出神的少女，脸上也不由流露出几分温和。平时的冷漠被烟火悄然化开，少女绝美的侧脸在光彩的映衬下更加动人了。

“怎么样，今夜不虚此行吧。”工藤新一站在灰原哀身旁，在她耳边轻声道。

灰原哀的身子微微抖了抖，显然是被工藤新一突然发出的声音吓着了，不过她瞬间便恢复了镇静，瞥了工藤新一一眼，淡淡道:“还行吧。”

“你就不能坦率一点么。”

工藤新一径直揭穿的话语，加上脸上流出的一抹古怪笑容，让少女更为羞恼了。不过未等她反击，工藤新一便继续解释道:“这是我们当年央求父亲和黑羽世叔办的烟花庆典。以往只有除夕夜皇室才会办这样大型的烟花庆典，今天只会有零星的一些烟花。但是除夕夜家家户户都要守岁，所以除夕那场烟花根本看不尽兴，也不能让大家一起看。后来我们就写了一道联名奏折，提议除夕的前一夜办烟花庆典。那可是我和快斗和服部三个人第一次上奏折，还是联名的。”

“这恐怕是你们新羽最荒唐的一道奏折了吧。”听工藤新一讲起的往事，灰原哀淡笑着给出了自己的评语。

工藤新一没有反驳，尴尬地笑了笑继续道:“所以第二天我就被父亲训了几句，服部更惨，好像直接被揍了一顿。只有快斗没事，黑羽世叔还夸赞我们考虑周全，所以之后年年的烟花就变成了两场。”

“和叶，你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啊。”城楼上的另一处，服部平次发现远山和叶似乎有些出神，但那不是看烟花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能看出来她的情绪不是很高。

“……”远山和叶欲言又止，随后微微摇了摇头，吐出了三个字:“没什么。”

“笨蛋，真要是没什么你肯定又是一副傻乎乎的模样，兴致十足的拉着我，一会指这团烟花，一会指那团烟花说个不停。”服部平次显然不会相信，直白地反驳道。

“平次你才是笨蛋吧，我哪有像你说的那样。”一听服部平次这样解释，远山和叶立刻针锋相对地怒视了过去。

“那你说到底出什么事了，忧心忡忡的。”服部平次随意地靠在城墙的垛口之上，随口继续追问道。

“小兰是不是已经知道……所以她今天才不来的。”远山和叶有些迟疑后，还是说了出来内心藏着的东西，声音里充满了担忧之感。

“那谁知道呢？这个问题你只能去问她才知道答案了。”服部平次给出了一个理所当然的答案，或者说对远山和叶的问题是一个毫无意义的答案。

“平次觉得这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么？”远山和叶有些疑惑不解，话语中还有几分失落之意。

“笨蛋。”服部平次转身，用手拖着下巴，撑在垛口之间，望着天上的烟火，缓缓继续道，“不是是否无所谓的事情，而是我也回答不了的问题。我也并不知道毛利会怎么想，或者说我知道她怎么想又怎样呢？我又不是工藤，所以这件事其实和我怎么看，我怎么想别人怎么想，都是没有意义的。我只知道这是工藤做出的选择，又或者是灰原做出的选择，又或者也是毛利做出的选择。”

“小兰的选择？”远山和叶似懂非懂，带着些许茫然问道。

“嗯，毛利的选择。选择并不是心想事成，举个例子，当我面对一个强敌的时候，我可以选择应战，也可以选择放弃，但并不是我选择应战我就可以胜利。工藤那家伙选择了灰原，灰原也选择了工藤，毛利大概也选择了工藤吧。但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可不会去傻到一直为他们费脑子思考。”今夜的服部平次似乎额外的有耐心，一点点给远山和叶解释道。

“不去想？”远山和叶带着些许疑惑，但又点了点头，她似乎有一些理解了。

“我又不擅长去揣测这样的事情，干嘛徒劳费这个工夫呢，他们在想什么，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出来，他们不想说，再怎么想也是白费功夫。”服部平次懒洋洋地肯定道。

“那会不会有一天，平次也去找更合适的选择了。”远山和叶鼓起了勇气，脸上也浮现处了倔强之色，问出了心底最深处的疑问。

服部平次一愣，旋即笑了笑道:“笨蛋，未来的问题，现在怎么能给的出答案呢？再说了，有没有所谓更合适的选择都是个问题呢？这个更字是和什么比啊，你可真够傻的。”

远山和叶显然是不满意这样的答案，忍不住拧了一下服部平次的手臂，然后还是站在了他的身边，抬头望向夜空里的烟火。

“我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还是我一个人去天水那边吧。”新羽皇宫，一处宫殿里回荡着毛利小五郎铿锵有力的声音。

宫殿里人不多，只有四个，黑羽盗一，工藤优作，毛利小五郎，服部平藏。

今日，天水前线一条加急的消息传到了黑羽盗一手上——两日前，泠志忽然发起了强攻，有混沌级的将军带领，虽然接着守城之利，逼退了敌军，但是诸伏高明和大和敢助都受了不轻的伤。诸伏高明还好，伤势还算较轻，还能继续主持大局，但大和敢助的伤势就很严重了，不仅左眼受了一剑，甚至左腿都被斩断了。但如此严重的伤势，也只不过让对方付出了受伤撤退的结局而已。如果敌人不惜代价的话，或许两人都要在这一战中殒命了。

正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引得新羽的几大支柱在此商议到了现在。主要需要商议的倒不是那个混沌级的强者怎么对付，毕竟在座的除了服部平藏以外，剩下三人都可以处理掉这个问题。

最令得黑羽盗一和工藤优作担忧的是为什么泠志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如果仅仅是为了出其不意夺下天水，那完全可以加派强者。可对方偏偏没有这样做，更像是有意为之，想让新羽把目光移到天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举动背后必然掩藏着对方真正的目的，那真正的目标又是什么呢？敌暗我明，这样的问题实在难以琢磨，黑羽盗一和工藤优作已经想出了对方很多可能的行动，但是总不能一点点尽数防备，毕竟分身乏术。可是谁也不敢确定，敌人到底在想什么。

再说天水吧，出了这样的变故，必然是要支援的，无论泠志有怎样的筹划，想要攻占新羽的领土，天水是避无可避的地方，对方这场行动已经是对新羽最直白的逼迫——新羽必须出动混沌级的强者镇守天水，不然天水必然陷入无休止的慌乱与被动之中。

可是派谁去？或者派多少人去？泠志其实摆明了这就是一场调虎离山，只是不知道调虎离山之后的行动是什么，所以真的因为这样一场袭击倾巢出动必然也容易落入对方的陷阱之中。

这正是新羽如今陷入的两难局面。以至于好几个时辰过去了，几人也还没急着做出决定。

“就依毛利的主意吧。”黑羽盗一忽然起身赞成了毛利小五郎的意见，旋即继续微笑着解释道，“或许我们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其实哪怕不清楚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但天水必然是要去一个人的，既然这是我们必须要做的决定，那不妨就依这个最简单的思路去行动。”

听完黑羽盗一的解释，工藤优作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或者说在黑羽盗一起身的那一刻他便已经点头了。服部平藏虽然脸上还有些犹豫之色，但他也明白，黑羽盗一说的就是不无道理，所以也没有出声反对。

“毛利，虽然泠志的目标很大可能不在天水，但你独自去天水也要多加小心，以防泠志就是单纯只是诱敌之计，各个击破。” 见两人都没有异议，黑羽盗一又望向了毛利小五郎叮嘱道。

“好，臣会小心的。”毛利小五郎简短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黑羽盗一轻点了点头，然后转向了服部平藏安排道：“服部，这段时间你辛苦些，调度好一切军用之物，并且做好天水到新羽的斥候通信，时刻做好支援天水的准备。”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