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秘卫

腊月二十八，今天的新羽城额外热闹。依历法，今年的腊月是一个小月，明日便已经是除夕夜。或许因为大部分人都已早早备好了年货，今日对几乎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个清闲日子，城中人山人海，充满了喜庆。

城门外，一个金发男子跃下了马背，向城门走了过去。

“安室公子，您怎么在这里呀。”城门处值守的将领见到来人，一脸惊讶地迎了上来，行礼道。

“原来是你呀，没想到今日又是你值守。我之前家中有事，回家去了，如今事情忙完了，才赶回来。”安室透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旋即将目光投向城内继续道，“可真是热闹啊，在这里都能感受到年节的气氛。”

“可不是么，这天下太平了这么多年，日子也一天比一天更好，如今大家伙都衣食无忧，大过年的能不热闹么。”值守的将领也是笑着回应道，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略微有些疑惑地问道:“公子既然是家中有事，何不等过完了年节再回京……哦，准是太傅大人有急事召公子回来，是我糊涂了。”

安室透只轻轻笑了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见状，值守将领也不再多言，恭敬地道:“末将便不打扰公子行程了，只不过今日城内百姓多是聚集街上，马匹行走甚是不便，末将已接到将令，今日新羽城内如无特令不得骑马乘车而行，公子这马，要不暂且寄放此处，待入夜末将再差人送回太傅大人手上。”

“既然如此，那便劳烦你了。”安室透轻笑着递过了手中的缰绳，旋即便径直向城内走去了。

“不敢当，分内之事。”值守将领既没有挽留也没有阻拦，只再行了一礼便让开了道路。

入城后，安室透并没有急着返回毛利府，或许是也受了年节的影响，像一个普通的百姓一样，在街上逛着，偶尔也在一些货摊上买些东西。

忽然，安室透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随后整个人刻意地转了转身子，移动了几步，挤入了人海之中。

真是没想到啊，刚回来便有了这般收获。隐入人群的安室透嘴角处浮现出些许冷笑，然后走向了毛利府的方向。

“灰原，你怎么啦？”

“没什么。”工藤新一带着几分疑惑与关切的声音将愣神灰原哀惊醒过来。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庞上的关切，灰原哀迟疑了片刻，有些不确定地道:“刚刚好像有什么人在盯着我，那种感觉，好像是秘卫的人。”

“盯着你？秘卫？”工藤新一一惊，脚步微微挪动便将灰原哀挡在了自己身后，警惕地打量着灰原哀刚刚看着的方向，可眼前看到的却也只是人山人海，没有丝毫异常之处。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没事，我们走吧，还得给他们几个买东西呢,今天城中人太多了，没带他们出来，他们三个可是很不满呢，要是再不买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那他们可真的要抓狂了。”见工藤新一一脸紧张的样子，灰原哀反而忽然放松地笑了笑，轻轻拉了拉工藤新一的袖子。

“那三个小鬼呀，好，我们走吧。”闻言，工藤新一也是略微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旋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过相比于之前的放松，心中明显多了几分戒备，刻意地微微挡在了灰原哀的身前，迈出步子的同时又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刚刚说的秘卫是？”

“秘卫呀……”灰原哀有些出神，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又或许在思索如何解释。见状，工藤新一也刻意放慢了步子，没有出声打断她，只带着她一起不紧不慢地在街道上慢慢闲逛着。

“你可以理解为泠志培养强者和人才的组织。”不多时，灰原哀便开口给出了答案，“你们新羽是靠的家族的培养，大多数强者和人才实际上都出自新羽大大小小的各个家族。但泠志不一样，泠志没有那么多显赫的家族，不过自开国以来便建立了秘卫。有挑选出来的天赋异禀的孩童少年，也有一些官员，家族送入的子弟。那里会对他们进行培养和教导。最终要么通过考核正式加入秘卫，要么就离开自寻出路。而正式的秘卫便会执行朝廷下达的各种任务，主要是负责情报收集，特殊罪犯抓捕。每个正式的秘卫都会有一个酒名为自己的代号。其中有一名队长，一名副队长。一般只有他们二人会直接和朝中有来往和交涉，队内的具体任命，任务安排都是由他们二人统领安排，姐夫就是上一任秘卫队长，代号黑麦威士忌。”

“赤井先生么？那现在的队长是谁呀？”工藤新一有些惊讶地问道，没想到赤井秀一还有这样一个身份。

“琴酒。”沉默了片刻后，灰原哀带着几分恨意与惧意地冷冷吐出了一个名字。

“放心吧，这里可是新羽，我会保护你的。”工藤新一脸上洋溢起灿烂而柔和的笑容，轻轻拉住了灰原哀的手。

这家伙……总是在这时候意外的让人安心呢。灰原哀没有说话，也没有挣开他的手，轻轻扭了扭脖子，随着他继续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漫步，享受着这盛世的繁华。

安室透刚刚走到毛利府大门处，便看到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向门外走来，其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女，脸上的表情似是透露出了少女此时不太开心的情绪。

“师父，你这是匆匆忙忙地去哪里呀？”望见来人，安室透便笑着开口道。

“哦，安室，你回来了呀。正好，你帮我陪下小兰，我忽然有点急事。”看见安室透，毛利小五郎的声音里也是带有几分惊喜，这对师徒显然不同于一般师徒那般拘泥礼法。

“安室先生。”跟在毛利小五郎身后的毛利兰也是有些惊喜与意外，没想到安室透这时候居然出现了。

“小兰，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看你不太高兴的样子。”安室透也笑着向毛利兰打了一个招呼。

“还不是闹情绪，小兰想拉着我陪他上街去逛逛，本来已经收拾好准备出门了，但朝中突然有急事召我，就成这样了。”毛利兰还没回答，急性子的毛利小五郎便已经三言两语解释完了前因后果。

“那还不是因为……”

“我先走了，安室，兰就交给你了。”

毛利兰刚刚开头想说什么毛利小五郎的声音便打断了，只见急匆匆的毛利小五郎挥了挥手就立刻迈出了自己的步子。

“真是的，每次都这样，好不容易答应了的事情又临时变卦。”望着自己父亲匆匆离去的背影，毛利兰只能在原地不满抱怨地嘟囔道。

“嘛，小姐，师傅也是因为……”

“都说了多少次了，叫我小兰就好啦。”

安室透刚刚想为毛利小五郎说话时，毛利兰也开口打断了一下，旋即她又继续道：“我知道父亲是真的有急事，只是总是这样子的话我也是会难受的呀。”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今日的新羽城确实值得一逛，我今天回来夜发现城里允许经商的街道几乎都是人满为患。”安室透似乎很能理解毛利兰的心情，微微笑着应道。旋即他似乎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露出了一副调侃的表情开口笑道：“既然师傅没空，小兰你怎么不去邀请工藤府的大少爷陪你一起上街游玩呢？”

“新一？”听到这个名字，毛利兰似乎顿时兴致高了几分，但很快眼中的神色又暗了下去，有些伤感地道：“你可能不知道，他去凤鸣山上，还没回来呢。”

“凤鸣山？还没回来？”闻言，安室透脸上露出一副疑惑的神色，一脸惊愕地道，“可是，我刚刚在街上好像看到工藤少爷了啊。”

“新一回来了？”毛利兰也是一愣，不确定地反问出声。

“小兰……”安室透似乎有些疑虑，顿了顿之后又还是继续问了出来，“你和工藤少爷是不是吵架了？”

“没什么……”毛利兰眼神黯淡，轻轻摇了摇头道。

“是不是他欺负你了？”见状，安室透顿时不由得怒声道，“我还以为是我认错了，果然啊，那个茶色头发的少女就是和他同行的人吧。小兰，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茶发么……果然呢，原来是这样的，难怪连他回来我也不知道呢。”听完安室透的话语，毛利兰并没有给出回答安室透，反而是自顾自地低声呢喃着。

“小兰！”安室透似乎更加愤怒了，身子已经微微动了动，似乎想立刻冲去工藤府一样。

“我有些累了，今日便不出门了。安室先生，你也一路奔波，辛苦了，你也快去休息吧。”毛利兰拉住了安室透的袖子，说完这番话后便转身走回了毛利府。

“小兰……”见状，安室透的手轻轻抬起前伸，似乎想要抓住前方的毛利兰，但最终却又停在了半空之中，待毛利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之后，才最终走进了毛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