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除夕

工藤新一从入定中苏醒时，天已经亮了。刚刚睁眼，他便望见了工藤优作和工藤有希子。他的视线在房中扫过一圈后，神色有些黯然地望向了他的父亲和母亲，有些低落地道：“父亲，母亲，公子他……”

工藤有希子上前将工藤新一拉入怀中，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安慰道：“小新，公子昨天已经告诉我们他的想法啦，公子其实也说这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也是一种解脱。他最牵挂的那些人早都已经离开了人世间，活着也并不是他追求的啦。”

“新一，公子选择了你，你也选择接受了传承，以后也要更加努力。”一贯镇定从容的工藤优作此时竟然叹了一口气，语气中甚至带着几分心疼。对于他而言，他既欣慰于自己儿子的选择，又有些心疼他要接下如此沉重的担子。

闻言，工藤新一轻轻挣开了工藤有希子的怀抱，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孩儿谨记。”

说完，工藤新一取过了缚仙绳，将内力注入其中，然后学公子银的样子，让其化作丝线然后一圈圈的缠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望着自己手上的缚仙绳，工藤新一想起了公子银最后的交代，看向工藤优作道：“父亲，公子说让我去阿笠博士那里修行一段时间。”

工藤优作似乎并不意外，轻轻颔首道：“离除夕也只有一个多月了，等到年后你再去博士那里吧。”

“嗯。”工藤新一轻轻应了一声。看样子，这件事情父亲也知道了，或许昨日公子已经为我安排好了很多事情，所以晚上才来见我。工藤新一转身对着工藤银的尸身跪下，恭敬地磕了三个头。

工藤府并没有举办工藤银的丧事，工藤优作告诉工藤新一，这是公子提前便决定的，他要隐瞒自己的死讯。他的尸体最后是由工藤优作和工藤新一两人悄悄埋葬在了公子银早已定好的地方。

今日，虽然公子银的丧事只有寥寥几人知晓，但是一则喜事则是传遍了整个新羽城——新羽王朝的皇帝黑羽盗一遣人向中森府送去了聘礼，为太子黑羽快斗提亲。中森银三也是欣然同意，依黑羽盗一的意思，将婚期定在了今年的除夕。各项事宜商议完毕后，礼部便正式开始准备起了婚礼之事，并且在整个王朝境内发布了通告。

一个多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这段时间里并没有出现什么波澜，整个天下都似乎还和去年一样，不仅新羽王朝的内部，就连边关天水城都没有任何异变，百姓们依旧沉溺于这太平盛世。

这段时间，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多数时间都在自家府里提升自己的修为。得知工藤新一回来的毛利兰也如往常一样会时不时来工藤府看望工藤新一。

不过令毛利兰略微有些不满的是，这次工藤新一出征回来后，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又疏远了几分，也没给她怎么讲这次出征发生的事情，不过他们以往也没有很多的共同语言，所以毛利兰觉得可能是因为工藤新一知道她对兵事也不感兴趣便没说。毛利兰偶尔也会用羡慕的语气提起中森青子的婚事，不过工藤新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这也让毛利兰感觉有些失落。

或许是他这段时候太专注于修行了。毛利兰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很体谅工藤新一，用这样的理由安慰着自己。

至于黑羽快斗则是因为自己的婚事将近，这段时间他倒是经常会抽出时间准备一些小礼物前往中森府送给中森青子，两人时不时还会一起去城中游玩，买一些喜欢的小物件，相比之下，他的日子似乎是最惬意的。

除夕，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两人在天刚亮时便来到了东宫。

“恭喜你了，快斗。这一个多月可真是让你久等了呀，这么早就准备好了，你也太迫不及待了吧，我和服部这么早就来给你跑腿，你是不是也得先把红包给我们备好呀。”看着换上一身红色华服的黑羽快斗，工藤新一笑着送上了自己的祝福，话语中带着一如既往的调侃之意。

服部平次倒是看着带着几分认真地道：“黑羽，你今天这身衣服倒是挺好看，在哪里订的呀？”

黑羽快斗轻笑了几声，戏谑地道：“红包当然是有的了，至于这衣服嘛，服部，你要是抓紧把婚期定下来，我就去再订一件送你。”

“到时候再说吧。”服部平次有些不耐烦地嘀咕道。

黑羽快斗并不意外服部平次的反应，毕竟每次真正提起这件事情，服部平次一直都是这副样子。在服部平次嘀咕着的时候，他凑进工藤新一身边，低声道：“新一，你哪天把那个姑娘带回来啊？”

工藤新一被黑羽快斗的话语一惊，不过他立刻便收起了脸上一闪而过惊慌，表现出从容淡定的样子，若无其事地道：“你在说什么啊？”

黑羽快斗没有说话，流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望着这笑容，工藤新一的心里忽然有些发慌，快斗他是知道了什么么？不可能吧，而且我和灰原，也并不是那样的关系吧。工藤新一并没有察觉到，想到此处时他心里一闪而过的失落感，或者说，他并不知道这莫名的情绪是失落。

中森府，远山和叶和毛利兰也聚到了中森青子的闺房之中。此时中森青子正在梳妆，一旁的远山和叶在她眼前比划了一下两手中簪子，问道：“青子，这两个簪子你带哪个呀？”

“带你左手上那个吧。”中森青子看了看便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好，我给你带上。”远山和叶明显很兴奋，听到中森青子的决定后便放下了右手上的簪子，将另一根轻轻叉入中森青子梳好的头发中。

不多时，中森青子便梳妆好了。望着脸上流露出幸福之色的中森青子，毛利兰忍不住赞道：“今天的青子真美，黑羽可能要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小兰，你也取笑我。”听到毛利兰的话语，中森青子有些羞涩的嗔道。

毛利兰微微一笑道：“我说的是实话啦，不过现在时间还早，盖头就晚些等黑羽来迎亲的时候再盖吧。这会我们也可以先休息一下，慢慢等轿子来。”

“今天辛苦你们了。”中森青子笑着点了点头。

“哪里辛苦啦。青子，我们虽然不能像平次他们那样三天两头就聚在一起，但可都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呀。你出嫁这种时候，我们当然要来帮你了。”远山和叶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颇为豪爽地道。然后她忽然话锋一转，扭头望向毛利兰，疑惑地道：“对了，小兰，你什么时候嫁啊？”

“我？”远山和叶突然的疑问让毛利兰顿时慌了神，她急忙摆了摆手，带着几分羞涩回道，“我不知道，父亲也没有和我提过这件事。”

“你们的婚事倒是都已经有着落了，只有我心里还完全没有底。不知道平次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说不定他暗地里喜欢着别的姑娘。”见到毛利兰脸上的几分羞涩与期待，远山和叶忍不住埋怨道。

中森青子忍不住掩嘴轻笑了笑，安慰道：“服部明明一直对你很好，哪来的什么别的姑娘。”

远山和叶翻了翻白眼，继续抱怨道：“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说不定啥时候就跑出去带别的姑娘回来了。”

“服部也要去么？”闻言，中森青子疑惑地道，“快斗给我说只是工藤一个人要去呀。他还说工藤是特意等我们的婚礼结束后再出发。”

毛利兰一听，微微愣了愣，问道：“青子，新一要去哪么？”

“快斗上次给我说工藤要去阿笠博士那里修行，他还抱怨说之后很久都见不到工藤了。小兰，你不知道么？”毛利兰的疑问让中森青子有些诧异。

“估计是工藤怕小兰舍不得吧。”远山和叶轻笑着打趣毛利兰。

“和叶……”

时间在三女笑闹中悄然流逝，黑羽快斗他们也带着迎亲的队伍来到了中森府上，将中森青子接到了东宫。傍晚，一场盛大的婚礼如期而行。

“新一，我听说你要去阿笠博士那里呆很久？”晚宴时，毛利兰向工藤新一问道。

“是啊。”工藤新一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回道。

“真是的，你都不告诉我。”毛利兰有些不满的嗔道。

“抱歉抱歉，是我望了。”工藤新一急忙赔笑。

“新一，我想跟你一起去可以么？”毛利兰突然望着工藤新一，有些期待地道。

“这……”工藤新一似乎有些为难，想了想开口道，“毛利大叔不会同意的吧。”

“放心吧，我回去给父亲说，我去和叶她们那里，她们在叫我了。”看着工藤新一脸上的神情，毛利兰以为工藤新一是担心自己父亲不同意而为难，脸上流露出几分笑容，开心地道。说完便拿起自己的酒杯走向了正在向自己挥手的远山和叶。

半夜，一束束烟花带着不同的色彩飞入星空，留下一抹炫丽的光影。工藤新一站在自己的院子里，很新羽城很多百姓一样，观赏着这一场盛世的烟花。望着一道道炫丽的烟花，他心中压抑的情绪得到几分疏解，自从传承以来，他就一直没有放松过。由于他明日一早便要前往阿笠博士那里，因此在向黑羽快斗表达了歉意后，他便早早地从东宫回到了工藤府中，享受着难得的安静。

“小兰啊，再给我倒一杯。”

毛利府，毛利小五郎似乎在晚宴上还没尽兴，举着自己的酒杯，醉眼朦胧地向小兰道。

“父亲，你喝太多啦，不许喝了。”看着烂醉如泥的毛利小五郎，毛利兰用微微不满的语气拒绝了他的要求。她知道用这样的语气对付溺爱她的毛利小五郎是最好的办法。

果然，感受到毛利兰话语中的怒意，毛利小五郎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放下了酒杯。

“父亲，我明天想和新一一起去凤鸣山。”看着毛利小五郎放下了酒杯，毛利兰开心地笑了笑，对他道。

“你去干嘛，兰，别老是追着那小子跑。”带着几分醉意，毛利小五郎略有些生气地道。

“我就是想去嘛，你不答应的话，我在家就不给你酒喝了。”毛利兰嗔道威胁道。

“行吧行吧，去玩玩也好。”醉眼朦胧的毛利小五郎宠溺地望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