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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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他带了别的女人回家
凉都,灰败的夜。
穿着丝绸睡衣的迟清欢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落地窗外的城市上空,纸醉金迷的都市和灯红酒绿的街道映了她纯粹的清眸。
第32天,萧时迁已经32天没有回来。迟清欢和他是在上个月刚结的婚,婚期不过两个月左右。
但是......我又在奢望些什么?萧时迁终归不爱我。我不过是他商业上的一枚棋子......一枚接近迟清酒为目的的棋子。
......迟清欢与萧时迁这一段荒谬可笑的孽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
那时迟清欢还是粤世集团的服装设计师,她是从国外回来的设计精英,本应因这一点而前程似锦,没想到因为商业朋友的盗权让她从此万劫不复。
萧时迁说可以帮她。不过她必须要到他的公司工作为他效劳——她说好,复仇之念的恶魔崭露头角,于是萧时迁的阴谋得逞——她怀了他的孩子。
但是萧时迁不爱她。
他只爱她的姐姐——迟清酒。
迟清欢才忽然明白她不过一直以来只是她姐姐的代孕工具,而她却可笑地一度对萧时迁动了心。她以为,他对她还是起码有一点感情的。
但她错了,并且错的离谱——在萧时迁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迟清欢的一席之地。
门外忽然传来钥匙扭动的声音,迟清欢欣喜的以为萧时迁回来看她了。待她开心地像个要到糖的孩子一样跌跌撞撞地跑到玄关处时,心中最后的一丝希冀石沉大海。
“迁~人家想洗澡嘛~哎呀人家刚被你弄的一身汗,不要了~迁~”金黄色的长卷发勾勒着火辣的曼妙的身材曲线。眼角上挑的浓墨眼线与烈焰红唇挑衅着站在玄关处的迟清欢。
“浴室在二楼第三间,洗完在卧室等我。”
门外的萧时迁显然是喝了酒,略微的酒气随着炙热的呼吸晕染着迟清欢眼底的旖旎。赤裸的话语一瞬间刺痛了迟清欢的双眸,忍不住的泪珠飒飒滑落。
他不是爱着姐姐吗?怎么又会找别的女人回家?
“时迁......我今天去......”迟清欢努力牵扯着笑意上前拉着萧时迁的袖口,眸光闪动。她要告诉他一个好消息,或许这样萧时迁就会注意到她了吧......
“让开!”他不耐烦地甩开迟清欢瘦的干柴的手臂,如黑耀石样的漆眸里森冷的光亲手撕碎了迟清欢32天以来所有痴痴的幻想。
迟清欢重重地倒在地板上,整个人重心不稳地撞在了茶几上。肚子传来的异样碾压着她的所有感官。
“时......时迁......我,我......”
迟清欢捂着肚子艰难的从茶几处移到萧时迁的脚下。她昂起清秀可怜的脸蛋,小手拉着萧时迁的裤腿在做最后的死死纠缠。
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萧时迁抓起她的头发从原处拖到了一楼角落的卫生间。嘴角冰冷的微笑泯灭了迟清欢的温存。
冰冷的水从花洒上喷下来,迟清欢惊呼一声将手挡在面前,身上的丝绸睡渐渐勾勒出她瘦小的身躯。
萧时迁如撒旦般的邪恶微笑伴随着愈来愈大的水柱锥着迟清欢的心。他的笑溢出了嘴角,这无疑是对她最大的讽刺。
“迟清欢,你觉得如何?啧啧啧,你的姐姐如果看到你的这副模样,应该会高兴的不得了吧?唉,真是可惜,没让你姐姐亲眼看到你狼狈不堪的样子,真叫人恶心。”
迟清欢痛苦地紧闭眼睛虚脱地靠在墙壁上,耳边是萧时迁富有磁性的嗓音。
苍白的脸蛋与铺着米白色瓷砖的墙壁融为一体,而且更为苍白渗人。凌乱不堪的长发打湿后凝在一团紧紧贴在她的轮廓。
水源源不断地从头顶洒下。萧时迁抬手将花洒开到最大并安放在最高处。他便抬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浴室。
明明只是二十多岁的身躯,却已有四十岁的城府。
迟清欢几度伸手想关掉花洒,朦胧的焦距迷离了目光。思绪幻灭中,萧时迁如撒旦令人绝望的脸......消失。
他残忍的笑就像是往她的心上狠狠插入一到匕首。
就像是刺入泥土里的钢筋,带给大地的将是永恒的伤痛。无论多久,都将无法磨灭那倒刺入骨髓的苍凉。
所谓永恒,就是消磨一件事物的时间完了,但事物还在。
于是,
自由再没有自由,时间再没有时间。
裙底的一抹猩红在水与时间的洪流里慢慢晕染,迟清欢终归是明白她一直以来的容忍与退缩在萧时迁的眼里只是一种可笑至极又懦弱的行为。
她忍不住痛苦地哼了几声蜷缩在满是水的冰冷地面。
好痛......好痛......欢儿好痛......谁来救救欢儿......救救欢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