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时纪90年——第六分部 第六人工生物圈

　　“那既然你们商量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方皓按着关冰效坐了下来，顺便问道。

　　“时间还没有定下来，先得把公司这边儿的事儿转接一下安排好。”谷树拦着方皓的腰，一下一下捏着腰侧的软肉。

　　“那再联系吧，我们还得去找住的地方……对了，呃……谷……谷树，这个云脑是可以联系到你们的，对吗？”顾辰转了转手腕，把手腕递到谷树面前。

　　谷树点开云脑，按下新建联系人，滴的一声把自己的指纹录了进去，“这下就好了，联系我就行……其实住的地方不介意可以住我的房子。”

　　“谢谢。”顾辰抢在关冰效拒绝之前答应了下来。

　　死小子还真不客气啊！谷树挑了挑眉毛，“那行，我录指纹的时候选中了告诉你我的地址，直接把云脑对着门锁扫一下就行。”

　　“嗯，那回见。”顾辰拉起关冰效，从店里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谷树，你和他们住你的房子吗？”

　　“不是啊，我去你家住。”

　　“好，那你把衣服拿过来吧。”

　　“不拿了吧，大学时候咱俩衣服不是一直互相穿么？”

　　“嗷嗷也对，那你现在怎么办，呆在这儿还是去公司？”

　　“去公司，让我把事儿全部转了之后赶紧去第四分部，我不想让别人在我家呆太久。”

　　“诶？可是这是你为数不多的主动提出要帮忙啊。这么短的时间就这么熟，是不是有……”

　　方皓话还没说完，谷树就一把拦住他亲了一口，“怎么了？有什么？”

　　方皓唰一下血涨到了头顶，红色铺满了整张脸，续到了耳根和脖子。

　　“就是……你们……是不是……”

　　谷树有把脸凑上去对着方皓的嘴亲了一口。

　　“我们怎么了？”

　　方皓推了半天，还是没把谷树推开，叹了口气，“那你去公司吧……”

　　谷树终于放开了方皓，把西装外套套上，领带叠好揣进了口袋。

　　“那我走了。”

　　方皓眼眶还是红的，支支吾吾了半天，“那你今天……早点儿……早点儿回家。”说到最后连蚊子哼的声音都比这声音大。

　　“什么？”谷树嘴角一勾，看着眼前站着的这个人，他脑袋低着，头发毛毛的，比顾辰的寸头顺眼的多，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可能是。

　　方皓吸了吸鼻子，抬起眸子，脸还是红的，声音提起来一点儿，“早点儿回家……”

　　谷树心脏猛地一颤，双手按住方皓的肩膀张嘴啃了过去。

　　呼吸紧促，唇齿相依。

　　“我会很早回来的。”谷树用力抱了一下方皓，也离开了饭店。

　　方皓愣在原地，“啊——还给关冰效讲了半天怎么驯服男朋友，根本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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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想拒绝去他们家？”顾辰跟着地上的投影，拉着关冰效，往谷树家里走着。

　　“因为他长的好轻浮。”

　　顾辰脸上很正经，心里面已经爆笑了。

　　“怎么个轻浮了？是不是因为我是板寸但是他是带点卷的？”

　　“不是，那我一开始也没觉得你有多凶啊。”

　　“可不是，一开始都没认出我来。”

　　“你长的和小时候根本不一样好吗？根本美小时候脸圆圆的可爱……”

　　“那现在是不是褪去可爱变帅了？”

　　“没有。”

　　“有。”

　　“没有。”

　　“有。”

　　“你和谷树到底说什么了，你现在怎么这么能说？”

　　“就一起去第四分部的事儿，详细聊了一下，那你和方皓一起钻到厨房，聊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对吧。”

　　关冰效悄悄把顾辰手里捏着的自己的手拽回来，装着挠了一下脖子上的痒痒。

　　“呃……就是训狗的方法……”

　　“你骗人。”

　　“我没有。”

　　“从小你撒谎的时候就喜欢挠脖子。”

　　“！！！”关冰效自己都没注意到，下意识的又挠了一下脖子，“呃……训人的方法。”

　　“训谁，我么？为什么要训我？”

　　关冰效的脖子慢慢成了红色，一直被挠的那一片上面还出来了几条淡淡的血道子。

　　顾辰把关冰效挠脖子的捏住，低头看了下投影，又把脑袋转向了关冰效，等着他的回答。

　　“呃……就是，他……方皓以为……你是…是……是我的……的……呃……男朋友。”

　　顾辰眼色暗了下来，咧嘴笑了一下，“那你觉得呢？我们是不是？”

　　关冰效手上的汗越多了，想从顾辰手里把自己的手拉出来，但是顾辰一直死捏着。

　　关冰效想了半天，嘴张张合合了好几下，还是没说话。

　　顾辰看了关冰效半天，好像是懂了什么，又哈哈一笑，“开玩笑的，走吧，好好回家睡一觉。”

　　一路上两人再没有说话，就是他们走的很慢很慢，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他俩也走到了谷树家门口，顾辰拉开门锁，把云脑按开，对着扫描摄像头。

　　“欢迎回家。”机械女声从门前的话筒传出来，锁咔哒一声开了，顾辰还拉着关冰效的手，进了家门。

　　不愧是拿了老爷子恭喜的人，房子里边看着就舒服，地中海风格，淡蓝沙滩黄色调，清爽，舒服。

　　但是关冰效现在脑子嗡嗡的，顾不上舒不舒服，他现在只想赶紧一个人躺下。

　　“你身上到处都是小口子，不然我用毛巾给你擦擦其他好的地方吧，都快臭了。”

　　关冰效跟痴呆一样点了点头，跟着顾辰进了浴室。

　　顾辰把关冰效的衣服脱下来，纱布解开，用小毛巾一点一点擦好的地方，擦完之后从自己衣服兜里掏出药，給关冰效注射了进去，在伤口溃烂的地方轻轻点了些碘伏，敷上医生给的药，缠上了新的纱布。

　　关冰效正打算往上穿那套护士装，就被顾辰阻止了，“给，谷树的衣服，你穿着应该稍微有点儿大，但也差不多。”

　　关冰效点点头，套上了衣服，找了个有床的房间把自己摔进床。

　　他睡不着，他本应该很瞌睡，但是顾辰问他的那个问题让他烦躁的睡不着。

　　浴室了响起了水声，关冰效眼睛还是睁着。

　　他带着我从实验室跑了出来……

　　他顶着再被捉走的危险……

　　他一个人抢到了直升机和物资……

　　他给我做了我想吃的饭……

　　他……他和我一起长大……

　　但我缺席了他受苦的很多年……

　　我想……我也愿意给他分担痛苦……

　　这到底是亲人的感觉还是喜欢他？

　　浴室门被打开，顾辰穿着T恤和短裤擦着头发走了出来，“冰效，睡了吗？一起睡还是……”

　　关冰效立马坐起来，“是！”

　　“什么？”顾辰以为自己把水洗进自己脑子里了，有使劲擦了擦头发。

　　“我觉得你是我的男朋友。”

　　“啊？”顾辰心脏猛地跳了一下，紧接着呼吸也急了起来。

　　“我觉得对你不是向对亲人一样的感觉，我不想抱我哥亲我哥拉我哥的手，但是这些我想和你做，我很愿意和你做。”

　　关冰效组织了半天语音，算是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顾辰，我觉得你是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