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芜刚才的几个时辰时时刻刻注意着斛律须达的状况,又的不停的施针,还有放血为他吊命,加之妫庭妍那一番话更是直触心底,现在她是身心俱疲,睡得昏昏沉沉,甚至发起了高烧。是啊,身为南宫族圣女,违背天道之意,不让你付出代价怎么行?
她烧的迷迷糊糊,梦里全是南宫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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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难受……”小南宫芜颤抖着身子,如万箭穿心的痛让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南宫影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对不起,阿芜……是哥哥没用,保护不了你……”
南宫芜有多痛,他就有多恨自己。他恨着南宫一族,恨着所谓的生身父母,恨着虚妄的天意。为什么?天意要让这些小姑娘来承受?若是可以,他情愿没有这个妹妹,也不愿她小小年纪为了所谓的“圣女”的名头去服下这药性霸道无比的“圣水”!可他又能怎么办……?
南宫芜伸出小手,拭去了南宫影眼角几乎看不见的一滴泪:“哥哥不哭,阿芜知道不是哥哥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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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如梦,刺骨的疼仿佛又在南宫芜的身体里叫嚣起来,让妫庭妍和兰陵王一群人束手无策。
妫庭妍眼中闪过一抹肃杀,握紧的手发出“咯咯”的声响:“高长恭,我管你是什么兰陵王,阿芜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血债血偿!”
杨雪舞心地善良,见这种情况急得转了两圈,后悔自己当初没好好学医:“奶奶也说过,天意不可违啊,南宫姑娘这次,怕是情况不妙。”
“呵!”妫庭妍冷笑一声:“所以你们都知道天意不可违,但就是想用阿芜的命换斛律须达的命!很好,我记住了!”
安德王高延宗有些无奈:“可是妫姑娘啊,南宫姑娘是自己答应的 我们并未逼迫她啊,这事是我们不对,但也不能完全怪我们啊,你不能关心则乱吧?”
妫庭妍原本明媚的眼眸冷光乍现:“我就是护短了,怎么样?!”
双方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感觉,南宫芜在此时悠悠转醒,她咳嗽了两声,嗓子都有些沙哑:“妍姐姐,我没事的,你别难为自己了。”
看似妫庭妍是在为难高长恭他们,但实则是在气自己没保护好南宫芜罢了,南宫芜怎么忍心让她如此难过?
妫庭妍大跨步坐到南宫芜身边,把他们都“请”了出去:“阿芜醒了,还请各位出去,免得坏了我们家阿芜清名。”众人都有些不可置信“清名”会从妫庭妍口中说出来,虽然他们刚才进来实属担心,但确实有些欠妥了。好在高长恭和高延宗也算正人君子,且治军严明,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好的话传出。
众人都出去了,只留下两个女孩。
南宫芜一脸“可怜”的看着妫庭妍,水汪汪的眸子惹人疼惜:“姐姐,别生阿芜的气了嘛……”
妫庭妍在气,也受不得她这样撒娇,她捏了捏南宫芜的脸:“好了好了,姐姐不气了啊,对了,那个杨雪舞就要离开了,你有什么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