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亭后来见过很多美丽的女人,她们很多比当年时的甄莲年轻,比甄莲长得漂亮,其实抛开儿时的惊鸿一瞥,她也不过是一个白暂高挑点的村姑,但是她就是那么有吸引力,让他惊艳铭记。
阴霾聚集在古镇的天空,细雨从檐上翘角聚多而滴,它们跌落下来,打在地面的小坑洼里,溅起一小点水花,碎了、散了、又聚了。
于是不多时,檐上的天和檐下的地都被笼罩了起来,一片迷茫的白,似乎笼络了整个世界。
白敬亭对下雨天有点喜欢又有点讨厌,但是得到他这么多情绪,雨滴已经心意满足了。
他喜欢下雨的时候天地的那一份宁静,讨厌下雨时不便不出行,让他只能困在窄窄的房间里体会着宁静。
他看着细密的雨滴,心里有点烦躁,披了一件厚实的外套撑上雨伞走向雨中。此时家家户户紧掩门窗,像极了因为害怕受到外界伤害而将自己紧紧锁上的心。然而,却有一扇破旧的门,似开非开,似闭非闭。
白敬亭去了自己宅子后面,想去寻找那个笑的鲜活的女人,他确实找到了一件破旧的屋子,瓦片稀疏,墙壁破败,但是小小的院子里一片嫩绿,只留下一条窄窄的小道通向房门口。
他想喊一声,但是他听到了什么声音,在雨声的遮盖下,应该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叫声,凄厉痛苦又夹杂着丝丝喘息,明明是她的声音,却不像是她会发出的。他踩着那些嫩绿的小草走向窗户,向里面张望。
他跑开了。
白敬亭很生气,他不是什么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他听过母亲不在时父亲夜半的放纵,也见过那些老东西在孩子面前一展雄风,他们把以为的无知当做自己无耻的遮羞布,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呈现成人世界的糜烂。
他很清楚的认识到这场性事里的不情愿和不平等,但他无能为力。
第二天一早,村长照常来送饭。
白敬亭村长伯伯,我想问一下村子里有没有一个姓甄的女人,这个姓倒是少见。
白敬亭在村长笑脸盈盈地拿着饭盒过来的时候很有礼貌地问。
村长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但照常放下饭盒,把饭菜端出来。
“是有一位,只是这个女人有神经病,喜欢打小孩子,你要是哪天碰见她就跑。”
白敬亭好的,村长伯伯,今天吃的什么?
白敬亭好奇的看向饭盒,瞪着圆圆的眼睛,是一个馋嘴的小孩子模样。
“哎哟,今天啊,我杀了自家的老母鸡,特意给你炖了鸡汤补补,一整只鸡呢!这几天天气凉,多喝些,省得得了风寒,对你这病不好。”
村长放下饭菜又跟他说笑了几嘴就走了,没有把他的问话放在心上。
白敬亭呵呵,说什么鸡汤补身,一整只鸡就这么两口汤?拿着我的餐费补贴自己家还要做好人,世间哪有这么多便宜事儿给你占。
白敬亭面无表情地吃了饭,倒掉了那碗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