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冷漠

在一条马路的中央，围着许多人，他们注视着躺在地面上的女孩，目光在她的身上扫视着，一边和身旁的人交头接耳，神情复杂。

他们当中的有些妇女眼神里带着嫌弃，皱着眉头向后退了一步，躲在人群之中，恨不得离得那个发臭的垃圾越远越好。

这些围观的人无一不是带着好奇之意想赶着凑热闹来瞧瞧的，他们净看着这早已冰冷的躯体顾着冷嘲热讽，而无动于衷。

或许还有一些良心尚存的人，不忍这个女孩的尸体无得安放，可再相比较于自己会面对更多人的冷眼和压迫，这点良心似乎又不值一提了。

为了自身的利益…他们没得选择。

那个女孩就那么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安静得没有呼吸。

地面经过血液的洗涤变成了刺眼的暗红色，女孩银色的长发黏上了已然凝固的液体，洁白的裙子染上了鲜艳的红色。

妖艳，而凄美。

她被一个男孩小心的抱在了腿上，痴迷的凝视着她，虔诚而专注。

另一个男孩低着头无力的跪在地面，望着女孩的双眼毫无神采，宛如一个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散发出绝望又麻木的气息。

“呐呐兮子酱…”

“你对阿普也太偏心了吧，不听话的出门竟然只是为了他一个人去买那所谓的甜甜圈…”

“这样对阿司可不公平哦！”

抱着少女的男孩撇着嘴不满的嘟囔道。

这一切在他的眼里就仿佛都未曾发生过。

女孩还是那个女孩，兮子酱还是那个兮子酱，街道还是那个街道，人群…也还是那个人群。

“呐阿普，”

柚木司收起了落在凉宫兮子身上的视线，转而看向一边沉默不语的男孩。

“你说，对吗？”

柚木普缓缓抬起眼睛，望着那双此刻变得阴沉至极的眸子，眼里掀不起任何波澜。

他没有答话。

见他这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再联想到凉宫兮子对他的在意，柚木司不禁扯了扯嘴角，眼底划过一丝暗色，心里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

他转眸扫视了一回人群，敛下了眼里的神色，收紧了双手将怀里的凉宫兮子轻轻的弯腰抱起，转身就要离去。

原来那些窃窃私语，以及嫌热闹不够大的众人自被他的目光触及到后就猛地闭紧了嘴巴，见他要走还不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

柚木普踉跄着站起了身子，目光黏在凉宫兮子的身上不舍得移开，抬起脚步缓慢的跟了上去。

“这孩子小小的年纪，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人群里不知是谁开的口，这么一下就打开了所有人的话匣子，他们一人接着一句出了声。

“可不是嘛？看他怀里的那个妖怪抱着跟个宝贝似的，指不定他也是什么怪种呢！”

走在前面的柚木司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对！对！还有跟在最后面的那个男孩，就跟没了魂儿似的…”

“啧，那妖怪还真是晦气！”

闻言，他倏地扭过头去，死死的盯着喧闹的人群，乌黑的双眼此刻就如同万丈深渊，只要看上一眼就会万劫不复。

而他，似是要把他们狠狠的记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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