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丢人的事情不要想，越想越丢人

润玉整个人扎入海底，化出龙身深深地往下潜着。

这个世界的海，倒还同他那里的没什么区别，润玉一直下潜到没有一丝光亮的深海才停了下来。

他原本以为这次再回到这个世界，会看到於泠白错愕，惊讶，甚至于是慌乱的表情，却没有想到她对自己的到来丝毫没有波澜。这让润玉不由自主地想起於泠白上次说的话。

润玉呵……

润玉都是假的……

真是可笑啊，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不过是一场游历的话，那他这千百年来的仇恨与怨怼岂非都不过是一场滑稽的独角戏……

她喜欢他是假的，厌恶他也是假的，只有……

润玉极缓慢地变回人形，轻轻地把手放在那已然空荡荡了的胸膛上，虽然里面空无一物，却还是能感受到那一阵阵酸涩的钝痛，仿佛一刀一刀地在磋磨着他的灵魂。

一切都是假的，只有被她剜走的这颗心是真的……

润玉於泠白……你究竟是个什么人呐……

润玉喃喃地低语着，看着海底深渊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段在他身边还有一只小美人鱼的从前……

此番润玉在海底磋磨着自己，於泠白也在岸上被旁人磋磨着，原因无他，她实在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能碰上一只凤凰。

折颜你说，你在异世也曾见过凤凰？

折颜蹙了蹙眉，他还当真没到异世去过，倘若於泠白所言不虚，那他刚才……

岂不是在自作多情？

似乎是有些难以接受这种事情发生，折颜转眼又扬起眉梢，饶有兴致地看着於泠白开口。

折颜不知异世的凤凰又是什么样的？

於泠白仔细回忆了一下，很是细致地描述了一番。

於泠白小小的，黑黑的，像只乌鸦一样，飞起来一路火花带闪电……

那么丑？折颜琢磨了一阵，应该是还没涅槃过的小凤凰，一个不收敛光华的凤凰，随意瞥一眼，就能使人心醉神迷，也就只有还没涅槃过的凤凰幼崽才会那么丑。

至于他小时候……折颜立马打断思路端起酒杯喝了口酒，他拒绝回忆这种事情。

於泠白哦对了，他还给了我这个，不过我看不懂……

於泠白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做任务的时候还留了一个纪念品，主要是看它是个漂亮本子才收起来的，后来才发现上面有一堆谁也看不懂的字。

这回终于又碰上了一只凤凰，於泠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把那个小本子从系统空间里拿了出来递给折颜，折颜放下酒杯顺手接了过来。

折颜这是……

打开第一页折颜就怔了一下，这确实是凤文，而且事无巨细地写着该如何饲养一只凤凰，该什么时候给它梳羽毛，什么食物最适合投喂它，怎样才能让它安静下来……光是看着这些文字，折颜便好似看到了一只动了情的傻凤凰在那里叽叽喳喳丝毫不高冷地写着自己的情意，真是……

丢人……

折颜没什么要紧的内容，随便收着吧……

折颜默默把本子又递还给了於泠白，却也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众所周知，神祗凤凰最是痴情，谁要是得了凤凰的喜爱，哪怕要凤凰剖除元丹，也会有傻凤凰愿意。因此算计凤凰的人也越来越多，随着一只只凤凰哀鸣死去，剩下的凤凰便极难再动情了，折颜作为这世间第一只凤凰早已经见惯了这一切，实在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人还能够引得凤凰这样的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