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在门外踌躇着要不要敲第三次,刚抬起手,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东华帝君出现在门口,眼神冷得能把人冻成冰坨子。
东华何事?
东华进来说……
这东华帝君的眼神看起来有点奇怪,像是热炭猛然被人塞进冰窟里,外头看着冷,内里还在滋滋冒热气,还有他的衣衫,虽然仍旧遮得严严实实,但前襟上有明显的褶痕,显然是被人用力揪扯过。司命心头没来由地“咯噔”一下,一个念头浮出水面,他该不是打断了帝君的好事吧?
随即回过神来的司命觉得自己想多了,虽说帝君是记挂着一块石头记挂了三十万年,但毕竟执念归执念,总不至于跟块石头酿酿酱酱吧?
不至于不至于……至于吗?想起东华帝君最近这几日亲自温养石头的劲头,他的冷汗又下来了。
司命强行镇静了一下,游目四顾。
司命咦,怎么不见帝君那块宝贝石头?
东华帝君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东华回房就寝了……
石头也用得着睡觉么?司命心里有些纳闷地琢磨了一下,东华帝君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一样,一开口的声音像是能将五湖四海都结冻成冰。
东华刚修出人身,累了……
司命大骇,头皮顿时一麻,心里连道完了完了,他赔着小心伺候这位祖宗好几十万年,没想到今日功亏一篑,从今往后只怕就是这位东华紫府少阳君的眼中钉了……
东华帝君掀起眼皮瞥了一眼面色煞白的司命。
东华有什么要紧事?
他语气虽淡淡的,但司命听着总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好像在说“要是这要紧事不够要紧,我就把你的狗胆挖出来下酒。”
司命深吸一口气,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壮了壮胆子,这才开口。
司命墨渊上神入主昆仑虚,大典这就开始了,您还没个动静呢……
墨渊上神是父神的嫡长子,他的大典倒没得不便推脱,但东华帝君又着实放心不下刚刚化为人形的阴石,思忖了片刻,迈步向内室走去。
东华我要去参加一场大典,你可随我一起去么?
於泠白啊?
於泠白有些愣愣地抬起头,大典?谁的大典?都有谁去?
按理说能请得动这位东华帝君的,想必不是寻常庆典,没准还能碰上别的大佬,捎带手打一顿就能完成任务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里,於泠白登时眼前一亮,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是好事,她得跟着去。
见於泠白点头,东华帝君有些宽慰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十分细致地嘱咐道。
东华若有人问你是谁……
於泠白於泠白!
不等东华帝君给她安排好身份,於泠白立马自报家门,大佬也不一定什么都会啊,万一这个帝君是个起名废呢?想到这里,於泠白觉得还是自己的名字比较适合。
东华你自己起的名字?
东华帝君像是有些惊讶似的,淡淡地看了於泠白一眼,於泠白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其实也不是啦,应该是她爸妈给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