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008

意识渐渐清醒，程秋砚的脑海中的记忆混沌，却也渐渐地向她陈述了个事实。

——她被绑了。

头部昏昏沉沉的，还有些许疼痛感袭来，脑门嗡嗡地响，额头上有点湿湿的感觉。

她想用手去碰，奈何手向后绑着，动弹不得。她蒙着眼，光透不进这布，周遭一片漆黑。

最后一眼，她看见了江州城的人，江州城的天。突然好想好想，她想再看一眼。

她想再看一眼宜人江，宜人桥。

她想好好听阿爹的话，不来城南。

四周静悄悄的，她心底却一片哗然。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周遭有没有人，更不知道谁绑的她。

蒙着眼，她怕，万分怕。

怕屋外是一些穷途末路之徒，忽地一想，她都不知自己是不是在屋子里。

又怕此时绑她的人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的行为。

“吱呀”一声，貌似是门开了，空气中夹杂着些污水味儿，难以入鼻。

来人见门声响，地上躺着的人身形微微颤动，大声一笑。

他将程秋砚蒙着眼睛的布扯下，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人。

“哎，你如此貌美，我倒真有点舍不得了。”

“本是想抓贺家小姐的，结果办事的人一双狗眼认错了人，抓了你。”

“不过啊，我打听过了，你也属贺家半个女儿。”

“正牌千金想必是抓不到了，只能把你留下了。”

那人笑得阴狠，额头处却也有伤痕，刚结了痂，却也大抵能看出伤的很重。

程秋砚“我姓程，可不姓贺。”

额头处还是有疼痛袭击，撑着昏沉的意识，程秋砚一双好看的眸子里怒视那人，倔得没有一点泪流出。

谁知那人突然止笑，狠狠捏起程秋砚地下巴，一字一句道:“我管你姓什么，反正贺家欠我的，你来还我。”

忽地，他的手抚上脸庞，停在程秋砚的额头处。

察觉到他手碰着自己的脸，程秋砚向后退着，却被禁锢住脑袋。

下一秒，他又狠狠发笑，指腹用力按着程秋砚的额头。双目含着仇盯着程秋砚的面目表情。

额头本就疼痛难忍，忽地一按，程秋砚终是压不了眼底的泪，眼底水蒙蒙地一片，视野里一切事物都迷糊成了重影。

她牙咬牙都缓解不了额头的痛感，似是被麻痹了一般，她不喊一声，却也止不住泪。

“疼吗？乖乖听话不就好了嘛。”

“你不是程家小姐，所以我不会杀你，但我会折磨你。”

“直到贺家被推到。”

程秋砚“昨天就是你在贺家闹事吧。”

程秋砚“贺家干干净净，我只见过感谢贺家的人，没见过与贺家有仇的人。”

程秋砚“所以，你不可能等到那一天。”

大抵是未料到她如此说，那人眉目稍稍愣了一刹，却并未如程秋砚所想的一般有任何动作。

他并未言语，起身拿过桌子上放的纱布，缓缓给程秋砚包扎住伤口。

程秋砚到底是识得清的人，此时反抗不仅没有任何好处，还会让她伤口溃烂，毁了整张脸。

“若真如你所言，那你可要想好了。”

“你要在这儿待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