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

“哎呀！兰哥哥走过来了，你千万别说见过我！”

　　嘱咐完便匆匆扬起裙摆溜走了。

　　“哎……那个……”

　　这小女孩真有趣，原本还想问她的家世来着，到底是哪家门户才能生养得出这般聪慧的女儿。

　　东方不禁扬起了嘴角，脸上洋溢着笑意。

　　“练完了？”

　　东方攀上兰的肩膀，看来二人的关系不错。

　　“嗯。”

　　兰点点头，却望着适才玉折婉离去的方向，但是只维持了一会儿，又别了目光。

　　二人一同依靠在大榕树上，双双上升了几分嘴角。

　　东方见到刚才他的举动，就知道他的心中揣着明白，于是问道:

　　“兰，咱相伴了多久？你说！”

　　兰淡淡地笑了一下，知道他要问的不是这个，所以直截了当地把事情都告诉了他。

　　“什么？娃娃亲？！”

　　东方听后，很是震惊的模样，又问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说！你瞒了我多久！”

　　“是——父亲逝世，我才知道的。”

　　此时气氛低沉了不少。

　　兰看着前方，手里攥着“竹剑”。

　　东方不知道，无意间问到的，又让他想起了逝父。

　　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便很快转移了话题:“那个妹妹多少岁？

　　也不知她父母是谁，一出生就让你把她给拐走。

　　择人不善，不善啊！”

　　“那你是什么货色？别以为我们这么多年兄弟白当了。”

　　兰可知道的不少，每回太学里的女孩总会让他忙着送情书、小玩意儿，上课送，下课送，放学路上也不得放过，真是太烦人了！

　　兰又继续说道:

　　“折婉今年9岁，身旁有几个厉害的小丫头，你不要惹她啊。说来她是刑部尚书的女儿，你可认得？”

　　“才9岁，又不是倾国倾城，一面难寻，谁会注意？”

　　但是东方还是默默记下了，继而又问，

　　“她可走了？”

　　兰摇摇头:

　　“还没。她一直跟着我，很久了。你没发觉？”

　　东方得意地笑着:

　　“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刚开始没注意，我还以为是我某位邻桌的小妹呢，派来送信的。”

　　兰毫不客气地拍了下东方的头:

　　“美得你！十二岁就胡思乱想！以后还了得？”

　　兰站起身来，在地上随便捡了两根长棍，扔了一根给东方，伸手直指，问道:

　　“来练一下？”

　　“恭敬不如从命！”

　　说话间便一个箭步刺了出去……

　　此时此刻，他已经不再是十二岁的自己记忆中，那身影和现在东方赋重合着，幻影，重叠，交错，倏忽中，又像是他正在俯视着这一幕的发生。

　　心中无限感慨:——玉折婉，要是我早些发现，早些相遇，早些了解，你的一切，现在的结局会不会有稍许不同？

　　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能不能高点？

　　又或许是，你不那么可爱，不那么坚定，不那么令人动容，让我不会爱上你，我们之间的兄妹之谊是否——还有机会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