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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极昼

麟和集

极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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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看着面前闪烁着点点微光的屏幕,鼓足了最后的勇气点下了发送,之后就像是抽离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一般瘫软在了座椅上,他发誓这是他联系的最后一个编辑,如果还是不能过稿的话他就封笔再也不会写任何一篇文章了。

过了许久他站起身来冲了一杯浓咖啡又再度坐在了电脑前,捏着眉心看着邮箱的自动回复,这个邮箱里像这样的邮件将近百条,但是却都没再有过下文,这篇《极昼》是他写过的最好的小说了,也是如今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若是能够过稿他就有了继续坚持写下去的动力,若是失败了……这结果他简直不敢想象。

若是算下来这是他写作的第十个年头了,最初是为了梦想,很早的时候他想成为一个优秀的作家,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早已从一个少年变成长着胡茬的青年,梦想也被埋在了现实的这一捧黄沙中,无数次投稿的失败早已经消磨了他所有的耐心和勇气,他不再逢人就说自己是一个作家,反倒是看到熟人以后遮遮掩掩的再也不复年轻时候意气风发的模样了。

前几天他刚应聘上了外贸公司的职员,明天就可以入职了,许言不再多想起身关了笔记本草草洗漱几下后便钻进了被窝里,希望明天一切安好吧,他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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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入夜了,黄浦江上却还是那么的灯火通明,点点灯火照应在江面上泛起好看的光泽,沈喆穿着浴袍慵懒的站在窗前看着江上的美景,前段时间他写的书刚出版就被外面炒得火热,趁着心情正好他订了一张到浦东的票,他呆在这个五星级的酒店里看着江上的风景只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几年前他孤独的一个人站在江边看着这座城市里耸立的高楼大厦,灯火通明很美很亮,散发的光芒就像极昼一样让人睁不开眼,但是当他也成为这片极昼中的一部分时却失去了当时的感受。

直到邮箱的提示音响起他才缓缓回过神来,惯有的惰性让他又拖延了许久才走到电脑前,给他发邮件的无非是编辑又怎样了又或是垃圾邮件骚扰,不过这一次和之前不一样,他的邮箱里多了一个文档,一个叫《极昼》的文档,许是发件人有些仓促了除了这个约莫二三十万字的小说外什么都没有,出于好奇心沈喆点开了这个文档,刚开始是抱着不经意的态度,但是慢慢表情却严肃了起来。

《极昼》这本小说的文笔很烂很烂,如果他是编辑的话应该也会毫不留情的pass掉吧,但是不得不说它的剧情写的很新颖也很棒,就像是写作界的泥石流一样,明明用着最粗糙和最稚嫩的文字却生生架构起了整篇文章,这让他在潜意识里忍不住拿自己和这个神秘的作者去对比,他写作这些年来依仗的就是一手好的文笔,但是在构思上却很是贫乏,常常会被吐槽说江郎才尽,但是因为成名的比较早所以总是有人乐意为他的书买单,这让他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他不是那种爱惜自己名声的人,只希望在自己名气消磨殆尽之前挣到更多的钱,把很多年前没有享受过的通通都来个遍。

当他看完《极昼》之后心里很激动,有一股激情在胸口处喷涌,他的心里萌生出一个将这篇小说再次创作的想法,关键时候理智一下子浇灭了他的热忱,《极昼》的作者是谁?为什么他会收到这篇文章呢?

一个接着一个的疑问让沈喆彻底失眠了,凌晨三点他盘坐在床上看着《极昼》难以挪目,最终还是克制不住的打开了文档对《极昼》进行着加工,他决定等他写完他就把这篇文章再次返还给这个作者。

虽然是第一次润色别人的文章,但是沈喆写起来却很顺手,他用尽了十二分力气去修改《极昼》,甚至比写他自己的文章还要用心,这些天他深入简出的终于修改完毕了,红血丝爬满了眼球,他走到窗前看着晨风吹起落地窗上浅灰色的亚麻窗帘,黄浦江上的人们忙忙碌碌的又开始了新一天,沈喆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大口的呼吸了几下新鲜的空气,看着江面上微微泛红,已经有不少人等在江边去乘坐轮渡了,沈喆不喜欢凑热闹,如果是他的话他会选在晚上夜很深几乎是寂静无人的时候到江面上。

三三两两的人漂浮在江面中央,远离岸上灼眼的光芒,站在这里看过去城市的轮廓开始不那么清晰了,远远望过去万千灯火都变成了细碎的星光打在水面上,水波一撞就变成了层层涟漪四处散开了。

当编辑推开沈喆的房门时他已经在呼呼大睡了,页面上有一个叫《极昼》的文档,他翻开看了两页,是沈喆惯用的风格,只是剧情很丰富,可以说是沈喆写出来最好的一篇了,没想到这小子嘴上说是出来度假实际上却是偷偷跑到这里来找灵感的,也不枉费他搭乘最早的航班来逮他,只是极昼这个名字却不像是畅销书的名字,他想了想改成了《极昼之眠》,这样应该就会有很多读者买单的。

沈喆是业界出了名的拖延症还怕麻烦,他像往常一样拿出自己的u盘将《极昼之眠》拷贝下来打算回去再好好修改一些就又能出书了,沈喆写书只管自己的高产和最后收钱,其间琐碎的小事他不爱参与也不需要参与,只要是他写的文章就自然会有人去包装和运营,所以他也从来不愁书卖不出去,相比之下好多不出名小作者和他相比就是荧烛和皓月,有很多人为了一个出书的机会争得头破血流,而沈喆直接躺赢在了终点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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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写书上不尽如人意,但是许言的工作却慢慢步入了正轨,他等了三天也没有等到编辑的回复,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就这样在无声中被折断了,他不再相信这不切实际或者是本就不该存在的梦想,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他要好好工作,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过着普通的生活,梦想什么的就让它埋藏在旧日的伤疤中吧,有些伤疤会好,不会留下任何的伤痛,当事人的记忆慢慢放空了就不会再有人再记着了,但是有些伤疤一旦落下来就很难再磨灭,就算你再怎样拼尽全力的去遗忘,但是每当你看到这些伤痕的时候记忆就会止不住的奔涌而来。

许言笑了,他这个样子就像是失恋了一样,什么伤疤不伤疤的未免也太文艺了,他现在是个普通人,一个没有梦想的普通人,一个看不到未来的普通人。

下班的时候路过一家24小时营业的书店,在很久之前他是这里的常客,总爱在夜晚十二点后城市变得寂静或喧嚣的时候推门而入,看着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上新书目,有的时候他臆想着是否有一天也会在这些书中看到自己的书,只是现实永远像最锐利的玻璃,将他划得遍体鳞伤,到最后流尽了身体里的每一滴血,这才是生活,脱离了梦想的现实,是那样的赤裸裸。

最近有一个叫沈喆的青年作家很火,他买过几本书翻了两页便看不下去了,但是又不得不承认沈喆的文笔很好,他写的是那种很能引起人好感的文字,很温暖无形中却又会给人一种力量,只是他已经散尽了所有的激情,若是十年前的话,他一定很想和沈喆结识,谈谈风花雪月,莫问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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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喆一觉醒来就把修改好的《极昼》发给神秘的邮箱,只是他一连等了好几天都没有回复,反倒是编辑那边告诉他有一本叫做《极昼之眠》的书即将出版,还是加急的那种,他不记着自己多会有这样一本书,不过对于自己的东西他向来是不愿回看一遍的,就像大家吐槽的那样,他早已经江郎才尽了。

写书就是在单纯的消磨时光,还能给他足够丰厚的钱让他挥霍,这样就足够了,他不是那种和生活较真的人,只是最近有些咳嗽,有的时候还会咳出一些血,他去检查过了,是肺癌,当他看到诊断书时很淡定,或者说他早就预料到了,他的酒鬼老爸就是癌症去世的,现在又到了他身上。

沈喆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一年、两年?又或者说一个月、两个月?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他依旧是熬最狠的夜、喝最烈的酒,偶尔还会抽很多的烟,他所挣的出版费都用来为他无度的生活买单了,他去过很多地方,谈过很多场恋爱,拥有很多书迷,这一辈子不枉此遭。

人越是到了生命最后的时刻便越想做一些生前没来得及去尝试的东西,几天前的那封邮件给他带来了太多的惊喜,他迫切的想和屏幕那端的人来一次见面,这一次他不会再去高谈阔论那些文风或是其他的东西,他想好好谈谈人生,约他一起去打打球,再呼吸几口山间最新鲜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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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喆的《极昼之眠》火了,他直接从一名畅销书作家变为青少年们膜拜的偶像,还有不少导演找上门希望将这部小说拍成电影,有不少出版商跃跃欲试的要将沈喆打造成新一代的天才写手,一时间沈喆的居所曝光在了网络上。

沈喆戴着鸭舌帽从电梯里和这些人擦肩而过,路过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时被她浓重的香水味呛得打了个喷嚏,女人嫌恶的看了沈喆一眼又再度跟着狂热的人们一起挤着电梯,沈喆摸了摸鼻子走出变得狭窄的门,他没有想好去哪里,但是只要不呆在这里就好。

对于《极昼之眠》这本书他没有印象,也不感兴趣,但是他知道这应该不是自己写的书,他和编辑说时对方正沉迷于成名的快感,到最后编辑不耐烦地回了句你管是谁的作品,只要是挂着你的名火了不就行了?沈喆掐断了电话,呵,原来只要挂着他的名火了就行,是谁写的都无所谓了,反正总会有人买单的不是吗。

沈喆走在街道上看到到处都张贴着《极昼之眠》的海报,还有不少荧屏滚动播放着他之前接受采访时的视频,沈喆只觉着一阵烦躁,出奇的烦躁,他同街道上的人流一次次的擦肩而过,整个人却有些浑浑噩噩的,他站停在一个写字楼前看着玻璃反光中有些丧的自己笑了起来,他可是没心没肺的沈喆啊。

前面左转过红绿灯有一家书屋,那是沈喆成名之前最爱去的地方,后来写书慢慢火了起来便很少去了,店门外放着一张大大的海报,上面正是《极昼之眠》,他倒是想看看这个被所有人誉为自己巅峰之作的书究竟会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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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和相恋七年的女友分手了,说起来沈喆这个陌生人在其中还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女友是不太支持他写作的,尤其是他无法以写作为生不说身上还总有一种自命清高的感觉,女友闲来无事时也爱看看书谈谈风月,其中她最喜欢的青年作者就是沈喆,本来还只是简简单单的喜欢,但是当《极昼之眠》大火后她就陷入了一种痴狂的状态,她总是不自禁的拿许言和沈喆去比较,连他们分手的最后一句话都成了你若能拿出一本像《极昼之眠》这么厉害的书来我们也不会分手了。

女友撂下这句话后就对着镜子捯饬着精致的妆容和沈喆后援群的小姐妹们约好去曝光的沈喆住址处守着,希望能见到他本人,如此狂热的样子简直堪比追星里面的私生饭了。

对于女友的离开许言很平静,甚至于平静到没有挽留,他乐观的安慰自己说人各有志,但是还是不自禁的跑出门去,满城的去找《极昼之眠》这本书,他不知道自己是想看看作为分手理由的这本书写的有多么好亦或是想看看这个号称沈喆巅峰之作的书是否会带给他别样的感觉,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极昼之眠》太火了,火到已经全城缺货了,出版商那边还在加急印刷,许言跑了很多地方都没有买到,最后脚步停留在一家很小的书屋前,这里的书只被允许在店内读不允许出售,很多年前吧,久到十年前吧,他在这家木制的书屋里看着货架上在微醺灯火下有着微微反光的新书封面失了魂,那一年他定下了自己的梦想,被老店主用便利贴贴在了心愿墙上最高的部分。

十年来留言墙上的便利贴换了一张又一张,唯独他那张泛黄的纸张依旧在最高处贴着,只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变得有些刺眼了,梦想,一个多么美好的词啊,但是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没有梦想的普通人。

推门走进去店主朝他点了下头,这是上任店主的侄子,老人这两年躲得清闲回去了,名下的书屋就给了市里面的侄子,年轻人到底是和老人家不一样,思维更活络一些,引进了很多近些年比较火的青年作家,书屋要比前几年更火一些,许言找了好久也没在书架上看到《极昼之眠》,他的视线最后停留在了一个戴着鸭舌帽的青年身上,他的手中正拿着一本刚刚翻开的《极昼之眠》,黑白分明的封面上写着沈喆的名字,很是好看,也很是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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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鬼使神差吧,沈喆居然同意了面前这个青年提出的一起共读的要求,他看的要快一些,而且当他刚翻开第一页时就看出了这是他更改的那篇《极昼》,他改完后有发回到原邮箱,这一次还附上了他的联系方式,只是就像石沉大海一样再也没有得到过回应,只是没想到却错让编辑更名出版了,生活还真是一场戏剧啊,不演到最后都难以发现自己原来才是舞台上那个逗笑的小丑,只是这场戏剧又会维持到多会才会落幕呢?

沈喆和对面的青年静静的一同翻看着这本书,直到外面响起微微的车流声才恍然的从书中醒悟过来,沈喆站起身来微微咳嗽了一声朝着书屋二层的天台走去,青年看着沈喆的背影越来越远,而后将书随意的放置在书架上跟了过去。

沈喆站在天台上看着从睡梦中醒来的这座城市,这座城市很大也很美,但是在这繁华的钢铁构架下有的却是一具具失去灵魂的躯壳,每一个人都像提线木偶一样在这白昼中穿梭往来在大街小巷里,虽然活着却又像死去一般。

沈喆习惯性的摸着上衣口袋,里面却是空空如也,之前走得太匆忙了,烟落在住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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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天台是可以吸烟的。

许言掏出一根烟后习惯性的点了火,而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掏出一根新的烟递给了对面的青年,青年点燃烟后对着烟尾猛嘬了一口,劣质的烟草气味从口腔一路下滑仿佛要将他浸入其中,他有些年没抽过这种烟了,自打他成名后吃穿用度便越来越上档次了,抽习惯了贵的烟再回来抽这些几块钱的烟竟然也抽出了新的味道。

许言看着青年吐的烟圈笑了起来,《极昼之眠》看完了,不得不说配上沈喆的文笔来说写的真的很好,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佩服过沈喆,如今倒是刮目相看了,如果……它不是从《极昼》改编的话。

许言不清楚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为什么属于自己的《极昼》会变成沈喆的《极昼之眠》,里面的牵扯太多,而他只是个普通人,一个失去梦想的普通人。

“若是有人告沈喆的这本书抄袭,你说能成功吗?”许言带着几丝玩味的看着青年,他已经做好了被对方看作为神经病的打算了,却在对方的一个能字中落了下风。

“不问原因吗?”许言闷声说,“《极昼之眠》确实是抄袭的,任谁掌握证据也会成功。”鸭舌帽下青年的眼睛又黑又亮,就像两颗星星一样晶亮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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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法院的传票时沈喆很淡定,起码看起来相比于那些苦心包装他的人来说看起来要更平静一些,平静之下还隐约带着些兴奋,出版商说是被一个自称撰写《极昼》的十八线小作者告上法院的,对方不予和解只能开庭,编辑嘱咐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自己抄袭,沈喆没有吱声,所有人都当他默许了,确实,比起他这种成名已久的青年作家来说对方的举动无异于鸡蛋碰石头,得不到半点好处不说还可能从此以后一蹶不振吧。

开庭这天沈喆穿的很精神,他拿出衣柜里最好的一套西装仔仔细细的整理着每一个小细节,这套西装是他出第一本书时用所有的稿费买下来的,但是却一直躺在衣橱中再也没见过天日,这身衣服没有在他获得各种大奖时穿在身上,但是沈喆却觉着没有比今天更适合的场合了。

终于可以见到《极昼》的作者了,会是谁呢?会是……书屋的那个青年吗……沈喆隐隐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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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言看着对面坐着的沈喆,而沈喆也在看着他,两个人谁都没有言语,旁边律师的唇枪舌战像被消音了一样,他们只是就这样单纯地注视着对方,仿佛整个人已经置身于世外了。

在此之前许言从未想过《极昼》会以这样的方式火起来,但是看过《极昼之眠》后他也是真正的认识到了自己同沈喆之间的差距,再好的剧情和他相配着也只是一部发不出去的小说,但同沈喆配合起来却变成了市面上卖的最火的畅销书。

这个世界生来就是有阳面和阴面的,他和沈喆就像是球体的两个面,一个站在大众眼前万众瞩目着比极昼还要耀眼,另一个却屈居在寒冷的极夜中浑浑噩噩的难以维持生计,命运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转着转着最终却又还能让两个迥异的人相遇在了一起。

最终让许言鼓足勇气去状告沈喆的是书屋里那个和他吸过同一盒烟的青年说过的话,或许神经病看神经病要更正常一些吧,他居然坚定下了要告沈喆抄袭的心,只是世界真的好小,他们又再一次的重逢了。

决定状告沈喆的时候许言打开了那个他变得有些害怕触及的邮箱,最新的邮件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许言打开邮件将里面的《极昼之眠》又看了一遍,邮件的最后留着一个联系方式,还有沈喆写的几句话:

邮件那边的人你好:

我本无意收到你的邮件,但是在打开以后却不自禁的被里面的故事给深深吸引,我稍作了下修改,不知道这边的你是否乐意,希望能和你有下一次的交流机会,我的号码是138xxxxxxxx。

邮件另一边的人

许言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里产生了动摇,邮件是他发错的,一个数字的错误将原本发给编辑的邮件错误的发给了沈喆,说起来沈喆也是受害者,但就算这样他还是要告,要告沈喆。

他不在乎《极昼之眠》最后到底是属于沈喆的亦或是他许言的,这些对于他来说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重要。

判决比想象之中的还要顺利,沈喆直言自己抄袭让所有人都变得哗然,而许言只索取了一元赔偿更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要知道《极昼之眠》刚刚出版一个月就已经加印了好几版了,沈喆更是从中收取了一笔不菲的版权费,但是许言只要一元钱,一元钱就足够了。

他的手里攥着一张纸,这是一张化验单,姓名沈喆,病症是肺癌,晚期,这是沈喆之前落在《极昼之眠》下的。

这一场官司没有让沈喆因此而身败名裂,也没有让许言因此而火起来,但却让《极昼之眠》卖得更火了。

许言走在街道上,三月的天乍暖还寒却仍旧有着冷意沁入骨髓,许言的大衣捂的紧紧的,偶尔咳嗽几声,绵绵细雨濡湿了头发落在了肩上。

他定了一张六月去冰岛的票,在他还能看到世界的时候,他想看一眼极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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