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离开我的时候,再说出我未曾圆满的梦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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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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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母亲收留了一个男孩儿,叫做周深.
在这战争纷繁的时代,光顾着让自己活命就不错了,我也不敢想如果多了一个"累赘"会怎么样.
男孩儿看起来并不怎么喜欢说话,沉默寡言的.
我们的屋子极其破旧,有几块地方漏雨,只能算勉强让人生存.家里的存粮已经不多了.但愿那些士兵不要来烧杀抢掠.
母亲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她出门的时候看见路边蹲着这么一个男孩便把他带了回来,说是看他可怜兮兮的.
周深的脸上全是泥土和灰尘,衣服上也是,脏极了.
他到了我们的屋子就开始沉默,但我也不对他好奇.他细细打量着我们的屋子,在一个角落蹲下,样子确实可怜兮兮的.
我心生怜悯,把自己早上没吃的馒头给了他.他一定在路边蹲了很久,饿坏了.
敌国的士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估计是看周深还小所以放了他一名.我这么想着,心里越发可怜他.
"你的父母呢?"
周深小心翼翼地望着我,眼里充满试探.
"I can't understand what you said."
我愣了一下.我没接受过教育,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不会是…敌国的男孩儿吧…
可他那一副可怜兮兮像是被抛弃了的样子,我没办法对他生出像对敌人的恨意,只能呆呆的望着他.
我仿佛读懂了他眼眸里的东西——嫌恶.
不过还好我的母亲没有看见这一幕,也没听见他说了什么.怪不得他这样沉默.
"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我怕他怕生,但仔细一想,他也听不懂我说了什么,况且…他的年龄跟我差不多的样子.
我的样子看起来一定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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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敌人挨家挨户搜刮粮食,我们拼了命把最后的一点粮食藏起来.那些士兵残忍极了.
母亲极力掩护着我和周深,生怕那些士兵会把我们做什么.可悲剧根本挡不住,他们发现了周深.
那士兵先是一惊,抓着周深的手就往外送.
"你们要做什么?!他只是个无辜的孩子!"
母亲拼了命上前阻挠,可那些士兵根本不会听她的话.
"How dare this woman hide the young master privately, it is bold, you'd better kill her. "
他们把母亲控制住,接着拿了一把刀,一点也不犹豫地插入母亲的心脏.她背对着我,就好像我能看到她的所有痛苦.
她倒在地上.
"Take her with you."
周深说着,指了指我的方向,然后便有一个强壮的士兵过来,夹着我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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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周深的父亲是个老将军,敌军那边的.
从周深出生开始,他的父亲就想要把他打造成他那样的人,从小就进行残酷的训练.
于是他从出生下来就注定他没有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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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知道周深要做什么,那些士兵还是带上了我,只是动作粗暴蛮不讲理.
周深转过身来,对我说了一句:"Don't worry. I just want to repay you. "随之他愣了愣,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Actually, I understand Chinese, but I don't speak Chinese. Unfortunately, you don't understand what I'm saying either."
我一路沉默,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反正他也听不懂,我们什么交流都没有,也不理解为什么他要把我带着,但我相信他不会心存恶意地对我做什么的.
我们到了一栋房子里,被关进了一个房间里.周深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从某个柜子里翻出了食物给我.
"Why did you bring her back? "
这是一个我并不熟悉的男声.声音的男人身躯高大,看起来…应该就是周深的父亲.
"She saved me. "
"Alright.But you'd better get her out of here early."
我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只是因为饥饿迫使,我狼吞虎咽吃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好几天我饥不择食,可一直吃不饱.
那男人很快离开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惊,愣了愣看着身边的人.
"你会说中文?"
"How else would you know my name."
"你只会说一点简单的中文,是吗?"
周深点点头,模样乖巧,甚至有几分可爱.
"谁给你取的名字啊?"
"…别人."
周深的中文很蹩脚.我笑起来.
"我叫夏芷静."
周深点点头,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念叨什么.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还给了我食物?"
"你救了我."
周深的中文语调很奇怪,这让我不禁又笑了起来.
如果生活可以一直这样惬意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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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在那个房间里生活了很久,差不多…得有一个月吧.那男人终于忍不住把周深带出去,在门口质问他.
我跟周深生活了一个月,勉勉强强会了一点点英语,但也只能依稀听懂他说了什么,而我是不懂那些个语法的.
"Why did you leave her here?"
"I like her."
"How do you fucking like a Chinese woman? Also like not like words, she is our enemy, you haven't see clearly?"
"…"
我听的懵懵懂懂,连蒙带猜地想这些话的意思.
似乎是他的父亲告诉周深我们是敌人,要求他把我带出去,离开这个地方.但我没听见周深的答语.
"like"是什么意思周深没有告诉我过,或许…是照顾?
我心里有一个猜测的词语,却感觉十分荒唐,不切实际,尽管这个词在他们的对话里显得十分恰当.
次日,当我再次睁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丢弃在荒郊野岭.我的包里被人塞了些吃的.
我的眼圈泛起微红.我就知道不会是那个词的.
我不知道要逃窜到哪里.我没有家了,因为那个破旧的房子里什么都没有.
真是有够悲惨的.我作为一个贫民,手无缚鸡之力,在这动乱的国家里怕是得不到一个好果子吃.没有人在乎我的死活,关心我的人也已经被人亲手杀死.
我再也找不到住处,似乎哪儿都容不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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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深."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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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没有人愿意给予我食物,所有人都说他们也没有多少粮食了,不可能分给我的.
包里的那点粮食一会儿就被吃完了.
我迫切的想要去寻找周深,但我知道他和我不是一方人,我也没有理由去麻烦他了.
荒郊野岭,人迹罕至,雪花纷飞的地方.
我活活饿死在了我最爱的这片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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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周深发现夏芷静不在那个房间里之后,便失魂落魄起来.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会做出些什么事来,知道自己反抗也没用.
他突然想要教她几个单词.但环顾四周发现空无一人,心头落寞.
他就知道就这样.
幸亏他提前给她准备了一些吃食,虽然不知道能撑多久,但他是那样希望自己可以再见她一面.
因为她还不知道"like"和"love"的意思.他想要让她知道.
周深是将军的儿子,所以他想要去哪里,没有士兵有权力干扰和阻挠.他想要去找他.
可很快,大街小巷他全都找遍了,可他就是没有发现那个他期盼已久的身影.他握紧拳头,向罕无人烟的地方走去.
周深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怒意,以至于他终于历经千辛万苦找到她,却发现那只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的时候,巴不得把这人间锁头的不尽人意通通杀戮.
是那些军官.
是那些残暴的士兵.
是他那个毫无人性的父亲.
是他们让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温存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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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最后,有人在这荒郊野岭发现两具尸骨.
看起来那两人都还年轻.
发现这两人的战士开始无限自责,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来到这个地方.说不定呢,说不定只要他们早点来,这两个生命现在都还好好的.
他们痛哭不止,一边训斥那些敌国残暴的士兵,毫无疑问地把责问推到了这些该死的士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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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受不到我的心意,我们相互蒙蔽,最后一起丢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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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will do everything to love you."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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