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山今日将小柳推到他面前,便是想整他。
这种醉酒失身的戏码,烂俗却十分有用。
取出一把匕首塞入袖中:“今晚有好戏看了。”
修凌浩与忍冬到了前厅时,周青山与于长史都在,两人还请了阳卓廷。
几人互相寒暄,好像先前在衙署并无暗流汹涌。
宴席间,一众舞伎翩翩起舞,丝竹声声,沁人心脾。
小柳就站在一旁,周青山给了她一个眼神,小柳便上前为修凌浩斟酒。
被忍冬挡住,小柳顿时面露难色。
修凌浩注意到小柳的脸色,轻笑着挥退忍冬:“你何必如此冷酷,都吓着小柳了。”
忍冬只得退下,小柳面上微红,抬手为修凌浩斟酒。
修凌浩端起酒杯,没有任何迟疑,仰头而尽。
周青山眼看着他喝了一杯又一杯,眉眼都舒展许多。
阳卓廷对这些不感兴趣,吃饱了便告退。
正好周青山意不在他,便随他去了。
阳卓廷也被安排在郡守府,与梓园挨着,名为颐美苑。
修凌浩酒喝的差不多,手支着头,眼神迷离:“送我回去。”
忍冬刚要动,被小柳抢先,周青山适时开口:“忍冬大人毕竟是男子,服侍难免有不周之处,还是让侍婢来较为稳妥。”
忍冬本不愿,但被修凌浩私下的眼神制止,忍冬只好收回了手。
眼瞧着小柳将修凌浩扶走,忍冬却被周青山拉住:“殿下醉酒,忍冬大人何不备些热水,让殿下沐浴一番解解酒气?”
忍冬假意应下,倒要看看周青山打算如何做。
这边小柳扶着修凌浩进入梓园,关上门便开始脱他的衣裳。
第一颗扣子没解开,便被修凌浩抓住了手。
小柳心里一惊,抬眼看见一双清明无比的眼,顿时心凉了半截:“殿下……”
修凌浩冷笑一声,将人甩开:“周家也就只会这些伎俩了。”
小柳被摔倒在地,不顾疼痛连忙膝行至修凌浩身前,抱着他的腿哭道:“殿下……殿下,婢子是被逼的,求殿下放婢子一条生路!”
说着突然掏出一包东西向修凌浩面上一撒,修凌浩一脚踹开小柳,挥着袖子驱散那甜腻的气味。
修凌浩意识到那是什么后,眼中射出冷冽的光:“找死!”
小柳被修凌浩那一脚踹的疼得厉害,但还是疑惑药效为何不发作。
酒中明明放了能让人神志不清的媚药,但他非但无事,还十分清醒。
方才洒出去的一包也是为防止酒中药效不够,而特意准备的。
但……为何没事?
忍冬匆匆赶来,见到修凌浩无事才松了口气,又在小柳身上搜出一包药粉:“殿下,她怎么办?”
修凌浩打开闻了一下,确定和刚才那包一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忍冬将药粉给小柳灌了一半,又出了门去抓人了。
小柳身上药效逐渐发作,蜷缩在地上喘息,无意识地撕扯衣物。
修凌浩一个眼神也未给她,去了内间将身上衣裳换掉。
换好后,忍冬刚好扛了一人进来。
忍冬毫不留情将人扔到地上,修凌浩看了一眼,是于长史。
忍冬掰开于长史的嘴,将那剩下半包药喂进去。
修凌浩指了指扔在地上的衣裳:“烧干净。”
被小柳摸过了,脏死了。
说完抬脚走了出去,不去看地上相互依偎撕扯的画面。
阳卓廷正准备休息,房门突然被敲响。
“殿下?这么晚了,找卑职何事?”
修凌浩抬脚跨进:“明日有些细节,还需与阳将军商量。”
两人商议了半个时辰,忍冬在外模仿了几声蛙鸣,修凌浩便佯装酒劲上来,撑着头昏昏欲睡。
阳卓廷见修凌浩有些不清醒,身边也没个人,只好扶着他要送他回梓园。
只是进了梓园还未推开房门,耳边却涌入一阵不堪入耳的动静,阳卓廷动作一僵,脚步顿在了原地。
声浪却旁若无人地往人耳中钻,一时间尴尬得阳卓廷不知该打断房中人,还是带着修凌浩离开。
但好在,并未让阳卓廷尴尬太久。
周青山带着仆从浩浩荡荡来了。
十几个仆从个个手持火把,将梓园照的通明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周青山是来捉奸的。
但见到在门前犹豫的阳卓廷后,周青山明显愣住,尤其是他扶着的修凌浩。
“这是……”周青山心里顿时不安,但话未说完,却被房内动静打断,周青山脸色霎时难看起来。
原本应该在房中与小柳苟且的应是修凌浩,但修凌浩与阳卓廷在一起,那房中的动静又是与谁弄出来的?
忍冬带着仆从抬着热水适时出现,见众人僵持的阵仗,佯装惊讶。
却在听见屋内动静后,脸色阴沉,提剑便踹开了房门,怒道:“何人如此大胆,敢惹殿下清静!”
阳卓廷连忙带着修凌浩侧过身,防止他们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修凌浩看起来终于清醒几分,迷茫问出了何事,但院中无一人敢答话。
还是忍冬一手提了一个赤条条的人出来,两人被绑着手腕,嘴里也随便塞了件衣衫。
将二人扔到院中,才跪地请罪:“殿下恕罪,忍冬看护不力,竟让这不知廉耻的二人污了殿下住处。”
阳卓廷别过头不去看,对忍冬道:“殿下醉酒,去给殿下搬个椅子来。”
忍冬连忙起身进屋搬来了椅子,又端了凉茶给修凌浩。
修凌浩喝过凉茶后,神思才清明,看着地上惊恐的两人,蹙眉道:“于长史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房中。”
周青山眉心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这其中是否有何误会?”
修凌浩目光极其嫌弃:“于长史若真喜欢小柳姑娘大了直接要去,何故在我房中行此苟且之事!”
周青山明白,修凌浩跟阳卓廷一同出现,这事是如何也安不到修凌浩头上去了。
只能尽量将于长史摘出来:“看二人神情,好似并非情愿。”
忍冬不给他狡辩的机会:“擅闯皇子住处可是大罪,于长史难道是来刺杀殿下的?”
于长史清醒几分,权衡了利弊。
若只是承认他与小柳私通,玷污皇子住所最多是个死。
可若被安上刺杀皇子的罪名,那全家老小都得死。
于是不等周青山说话,连忙蹭掉口中衣衫,急急道:“殿下恕罪,是下官一时糊涂!都是小柳,她这贱人勾引下官,下官一时糊涂这才犯下大错。”
修凌浩摇了摇头:“于长史这又是何苦呢,两情相悦的事。更何况小柳是周大人府中的人,若有心要她,周大人岂能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