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仰慕

戴伯宇走后林婉玉便在屋中独酌，她的目的达到，心情无比舒畅。多精彩啊，做父亲的猜忌厌恶自己的女儿。戴伯宇这个糊涂蛋自己便能将府中搅得不得安生，林婉玉笑出声，老太爷走了，老夫人还留在世上独活有什么意思。

林婉玉卸了钗环，披散着头发，谎称头疼欲裂，差婢女去请桑齐来。林婉玉如今是戴伯宇的心尖宠，她若有不适，桑齐必然得快些去。

桑齐到了秋菊院才发现林婉玉一身酒气，号过脉也没什么问题：“林姨娘并无大碍，许是老太爷离世，老夫人又大病，林姨娘忧心过度。待在下开一副方子，每日按时服下，过几日便无碍了。”

开好方子将药方交给婢女，让她速去抓药熬煎。正欲走，林婉玉却哭出声。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桑齐自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十分不妥，但听到林婉玉的哭声，他还是停下了脚步：“林姨娘不必过多忧心，老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好好将养着应该会好的。”

林婉玉用帕子掩住上扬的嘴角，泣涕涟涟道：“先生不是妾身，怎知妾身为何忧心。”说完又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

桑齐挪走酒器：“酒大伤身，林姨娘还是少饮些为好。”

林婉玉泪眼朦胧望向桑齐，柔声道：“那又如何？反正妾身贱命一条，又谈何伤身。”

桑齐被盯得不自在，眼神闪烁道：“林姨娘颇得老爷宠爱，切莫妄自菲薄。”

林婉玉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桑齐，桑齐紧张得一步步后退。林婉玉嗤笑一声，侧身将酒器拿回，重新坐在桌边自饮。

“先生怕什么，难道妾身身上有何污秽不成。”林婉玉仰头一饮而尽。

桑齐忙否认：“在下无意冒犯，只是男女有别，在下待在此处实属不妥。”

林婉玉起身将手中酒杯举到桑齐面前，眼中闪烁着泪光：“先生若不嫌弃，便配妾身喝一杯吧。”

林婉玉的手白嫩细滑，指尖染的鲜红，衬得皮肤更加白皙。杯中酒斟得太满，酒水因林婉玉的动作微微溢出，清澈的酒水顺着柔嫩修长的手指蜿蜒而下，极具魅惑。

桑齐不自觉喉结动了一下，面色微微发热：“这恐怕不太合适……”

林婉玉嘴角一勾，径直将手中酒杯凑到桑齐唇边，喂他喝下：“妾身一直仰慕先生医术，先前若非先生救治，妾身恐已不在人世。此一杯，便敬先生救命之恩。”说完转身回去又斟满一杯：“此一杯，敬先生愿与妾身共饮。”

桑齐面色更热，接过第二杯酒：“林姨娘客气，在下担不起。”说完便一饮而尽。

林婉玉笑意更深，拿起手中帕子拭去桑齐唇边酒渍。桑齐大惊，猛地抓住林婉玉的手道：“林姨娘不可！”

林婉玉眉头一皱，轻轻挣扎，娇嗔道：“你弄疼妾身了。”

桑齐脸腾地红了，连忙松手，抱拳道：“在下失礼。”

林婉玉媚笑着直接揽住桑齐的脖颈：“先生害羞了？”

桑齐猛地抬头对上林婉玉如媚的双眼，不自觉浑身绷紧：“林姨娘……”

林婉玉又凑近了些，娇媚道：“先生可唤妾身玉儿。”

桑齐大脑一片混乱，他自知这样不对，但又无法抗拒林婉玉美人在怀的诱惑。

林婉玉凑近在发愣的桑齐唇边印下一吻，柔声道：“先生叫声玉儿听听？”

桑齐许是醉了酒，又许是被这一吻惑了心智，鬼使神差顺从道：“玉儿……”

林婉玉媚态万千勾着桑齐的衣领慢慢退至床边，将他按在床边坐下，抬手一件件褪去自己身上衣衫。

不多时，一副如美玉般的胴体便呈现在桑齐面前。桑齐被林婉玉一丝不挂这一幕震撼到，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林婉玉跨坐在桑齐腿上，伸手探入桑齐衣领，俯身在桑齐耳边媚声道：“先生便疼疼妾身吧。”

林婉玉的婢女莹儿抓完药又熬好端来后，已是一个半时辰后。莹儿正端着药认真看路，生怕好不容易熬好的药撒了。却不知被从林婉玉屋里慌里慌张出来的桑齐险些撞到，莹儿疑惑，却也不敢去责怪桑齐。

进到屋里林婉玉却散着床幔，莹儿试探问道：“姨娘睡下了吗？”

林婉玉淡淡嗯了一声，声音冷淡道：“你退出去吧，汤药我过会再喝。”

莹儿不敢多言，这个姨娘性子冷淡，不喜欢有人在屋里伺候，也不喜欢其他下人在内院，都让他们在外院待着，有事才叫他们来。总喜欢自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同谁也不讲话。

莹儿离开后，林婉玉才从掀开床幔下来，一丝不挂走到梳妆镜前。看着自己放浪的样子，从内心深处觉得自己恶心，忍不住伏在痰盂上干呕。

指甲深深抠着手心，眼中恨意凶猛。姑母说错了，伺候一人与伺候多人没何区别。

都是如此恶心。

第二日林婉玉又称头疼，命莹儿去请桑齐来。桑齐食髓知味，一听秋菊院差人来请，忙不迭赶去。

桑齐进了屋子便见林婉玉泪眼婆娑，忙掏出帕子给林婉玉拭泪，心疼道：“这是怎么了？”

林婉玉握住桑齐的手，委屈道：“妾身思来想去觉得瞒着先生不妥，今日便将实话告知先生。妾身本不愿嫁给老爷，是姑母威胁要将妾身送到勾栏之地，妾身这才委身于老爷……”

桑齐大惊：“竟有这等事？”

林婉玉泪流不止，如破碎的美丽瓷器：“妾身被先生儒雅之风吸引，心里早已对先生情根深种。怎奈何身如浮萍，并不由己。”

桑齐抱住林婉玉：“我只知老夫人不喜夫人，却不想连对自己血亲都如此。”

林婉玉回抱住桑齐抽泣道：“老夫人今日说妾身无用，话意是想将妾身送去勾栏院……先生救救妾身，妾身只想待在先生身侧。”

桑齐见林婉玉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由得心一横：“玉儿放心，我自有主意。”

林婉玉见事成，泪眼朦胧抬头看着桑齐：“玉儿能相伴先生身侧，此生足矣。”说完便拉下桑齐吻住他的唇，桑齐抱紧了她，深深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