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元夕看到这一幕震惊的难以附加,连忙缩回头,窗户咣当撞在窗框上,修元夕惊魂未定摸过一杯凉茶不顾形象的灌了下去。
巷子里那对男女拥吻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挥散不去,修元夕还是觉得口渴,脸红的要烧起来。
修海东对修元夕的异样置若罔闻,戴媛恰在此时回来,修元夕见到戴媛后,脑子轰得炸开。
脑海中方才那对男女的样子陡然变成了她和戴媛,修元夕惊得丢了手中的杯子,水杯滚落在地上摔的稀碎。
修元夕觉得她也要碎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她都在想什么!
她病了。
她一定是病了,否则怎么解释自己这个模样?
修元夕看着戴媛走向自己,开口询问,但她一个字也听不到,只看到那不点而朱的柔嫩的唇一张一合。
她甚至能感受到那张唇的柔软触感、鼻息喷在面上的滚烫,她有些呼吸困难,艰难的咽了下口水。
戴媛蹲下身收拾碎片,防止割到失常的修元夕,修海东蹙眉看着异样的修元夕,他不明白她在窗外看到了什么,让她这般失态。
修元夕摸索着起身,踉踉跄跄绕过戴媛,戴媛见她身形不稳连忙起身去扶她。
戴媛扶上修元夕时,她仿佛烫到般连忙缩回手,惊疑难定的逃离般离开,跑回自己房间将她自己关起来。
修海东与戴媛面面相觑,不知道修元夕是怎么了,她从早上开始就不太正常。戴媛不放心,匆匆和修海东告辞去追修元夕。
结果到了修元夕房前却发现房门反锁,她进不去。
戴媛心里更不放心,连忙拍门顺着门缝小声喊道:“二小是奴婢,麻烦您开下门。”
修元夕大脑混乱,一杯接一杯的灌着凉白开,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对戴媛的话充耳不闻。
余景上了楼见戴媛正在修元夕门前叫门,心道是小丫头间闹脾气。心里幸灾乐祸:叫你诋毁本阁主,活该!
戴媛拍了好一会,修元夕才回道:“我没事,你下去吧。”
修元夕灌了一肚子水,也终于明白,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她竟然喜欢戴媛。虽然她本来就喜欢她,但这种喜欢和之前的喜欢截然不同,完全是两码事。
这怎么可能呢?她怎么会喜欢戴媛!
修元夕一遍遍的问自己是哪里出了错,可她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或许是那晚李子林里她潇洒的上树为自己摘了两个又大又甜的李子,或许是逃命时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将自己护在怀里在马背上颠簸,或许是山洞里大雨滂沱那晚她抱着自己入睡,又或许是她代替自己留在泉州,独自面对吴权?
她不知道,更不明白,她只知道戴媛带给她无限惊喜与愉悦,她见到戴媛心里高兴,听她说话心里高兴,看她打架心里高兴,看她吃饭心里也高兴。
她喜欢戴媛与她站在一起,喜欢和她睡一张榻,喜欢靠在她肩上,喜欢她发丝滑落在自己脸上,喜欢闻她身上淡淡清香。
她喜欢她的一切,她的伤疤,她的冷脸,她的寡语少言,她的关心,她的一举一动她都喜欢。
戴媛不明所以,也没离开就守在修元夕门口等着。修海东手探入袖中抚摸金麒麟的棱角,心中不由得烦闷起来。
他一点也不喜欢修元夕那个小丫头,她总霸占着戴媛,他与戴媛总说不上几句话,待在一个空间的时间太少。
一连几天,修元夕都躲着戴媛,吃饭时也与她分开坐,睡觉时自己睡在房间,早起时不等戴媛进来,自己便穿戴整齐,不给戴媛动手的机会。
戴媛纳闷却也没好问出口,她始终认为旁人待自己如何是她自己的事,她去问也不能改变什么。
修海东倒是乐得自在,用饭时修元夕与自己换了位子,自己与戴媛能挨着坐。修元夕成日躲在房里不出来,戴媛作为丫鬟自然留在他房里多一些,他才不管修元夕为何这般,他倒希望修元夕一直这样才好。
期间余景写了封信回去,除了背叛他的那个死人,他还有一个可信任的人,药谷的药夷。
与其说是他可信任之人不如说是无影阁主可信任之人,药谷里药家人曾发过血誓世世代代守护无影阁阁主。
余景用毒全是和他学的,但药夷精通的却不是毒,而是医术。
药夷初见余景的亲笔信时还倍感诧异,无影阁乱了几天了,余景连面都未露,现在却为了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人给他写信求助。
若不是这封信,他真以为余景如那些人传的那样,不知死在何处。
不过余景传信给他不问阁内如何,也不管谁人主事,只说了些病症问有无药医,让他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药夷对信上这个女子感兴趣的很,也对她的症状十分感兴趣。但药谷外守着叛徒,他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着实不易,药夷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待在药谷,等余景将这个女子带来。
余景再收到回信时,信上没说别的,只一行字:积患已久,棘手。
余景心里松了弦,药夷说棘手,那就只是棘手,说明还能治。
烧了信,端着饭菜正要上楼时,外头忽然涌进数十个官兵,每人手里都拿着整齐卷好的白纸。
余景不明所以,自顾自上了楼,正碰见戴媛面色凝重望着楼下来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