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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我才冷静下来,打电话找来林彦俊把陈立农带回去。
林彦俊扛着陈立农走之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对我说:
林彦俊"你是不是有点动心了。陈立农和你说了点什么对吧。"
我没回答他,低着头看着地,只听他一声叹息,饱含着千万种我无法明白的情绪。
送走了陈立农和林彦俊,却又遇上回来的蔡徐坤,我远远的看到他就想着躲开,可他显然也看到了我,大步朝我这边走来。
蔡徐坤"你……你和李英超…是真的在一起了?"
他有些惴惴不安地看向我。
吴茗"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我尽量用冷漠的语气朝他说话,果不其然看到他有些被打击到的样子。
仅仅是这样的一句话就能打击到他吗?怎么可能?林彦俊说的可能是对的,他这么聪明的人当然能把我的性格拿捏的死死的,这样的深情款款,如果不是见过他曾经的冷淡,我几乎都要相信了。
但如果区区的这句话真能打击到他,那他曾经对我的有意无意的伤害放到他自己身上,早就把一颗心戳的千疮百孔了吧。
蔡徐坤"我感觉…你变了很多,好像我们离得越来越远了。"
吴茗"早在我们重新遇见的那天,我就跟你说过,人都是会变的。"
蔡徐坤"可是最本来的东西你都没变,你还是喜欢奶茶,喜欢草莓牛奶,喜欢蜂蜜年糕,所以你还是喜欢我的吧。"
一阵风突然把我那股酒劲吹散,我瞬间清醒了,我是喜欢他,但他这么笃定的样子,又让我不想承认喜欢他。
吴茗"你还记得我们班一起养的鱼吗?"
蔡徐坤"记得,为什么突然提到鱼?"
吴茗"它死了,在六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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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四月的第一天,小张在学校门口的流动摊买了条小金鱼,因为她爸妈从来不让她养宠物,她只好偷偷带来学校,本来想买的仓鼠,可仓鼠的味儿太大,而且难清洗,就换成了鱼。
吴茗"诶你有病吧,在班里养鱼?你不怕被老师抓啊!"
我看着在塑料瓶里的鱼对小张骂到。
小张"怎么了,她要抓就说是吉祥物啊,你说对吧李英超!"
李英超"不错,到时候我再编点扑朔迷离的来历,保准这鱼就留下了。"
第一节课就是班主任的课,她眼尖地发现了小张的鱼,不过李英超的嘴皮太厉害了,硬是编出了吉祥,转世,破灾的故事,把老师骗得一愣一愣的,最后这条鱼就留下了。
本来以为随便买的小金鱼可能过不了几天就翘辫子了,没想到在我们高考之后它还活的好好的,买它的时候我们还是高二。
因为它活的实在比其他小摊上的鱼久的多,不知道哪传出我们班有锦鲤这事,还越传越开,很多人在各种大小考之前都来我们班拜锦鲤,甚至高考前,我们班主任也朝它拜了两下。
也许它真的是锦鲤吧,高考前我象征性地拜了拜它,没想到居然真考上我想考的学校。
高考成绩出来之后,小张考上了本地的大学,她郑重其事的把锦鲤交给我,让我好好对它,带它去见见世面。
我带着它上了大学,和蔡徐坤一起,不知道锦鲤是不是把福运给耗尽了,还是我太倒霉它救不了我气的撒手人寰了。
我跟蔡徐坤分手的第二天,那时我的眼睛还肿着,洗漱后要去给它喂食却发现它肚皮朝上。
它死了。
我的鼻子又酸起来。
那刻我不知怎的就悟到了,无论多久的事物都会有消散或者离开的一天,锦鲤是,我的感情也是。
承载着我们青春的鱼死了,我们彻底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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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茗"它死了,我的过去也就结束了,我承认对你还有喜欢,但我想我们是不是都应该朝前看?你一直都是一个向前的人不是吗?"
蔡徐坤一时间没有说话,我想他应该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蔡徐坤"如果我说,我愿意为你停在原地呢?"
有那么一刹那,我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喜悦,但我已经不是六年前那个总是被情绪左右的人了,我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陷进去。
吴茗"再怎么停,也不是原来的那样了,你我都长大了,你在向前,我也在向前,从那条鱼死掉之后,我们之间应该就没有什么能联系的了。"
喜悦过后,我冷静下来,面对着他。
蔡徐坤"我们可以再养一条鱼,和小张李英超他们一起,我们可以一起去吃你喜欢的东西,或者你想回去,我都可以陪你。"
他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
吴茗"再养十条鱼也不是那一条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甜的,与其陪我受折磨,不如咱们各自走。我知道你喜欢冰美式,喜欢林宥嘉的歌,喜欢唱歌,喜欢黄颜色,喜欢狮子,想要制作音乐,你很聪明,跟你比起来我太差了,所以我说真的,蔡徐坤。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可我还拼命想往你那里靠,在你看来是不是可笑又不自量力?刚认识不久,你听我在那里吹嘘自己去的地方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像跳梁小丑……算了,是也好不是也好,我们差不多到此为止了吧。"
说出这句话时,我感觉心里的某一处涌上酸楚,我曾那么喜欢他,真诚、炽热、带着一个又一个四季的温度,我喜欢穿着校服被阳光照着半边脸透着温柔的他,静静的听歌做题的他,在艺术节上温柔唱歌的他。
哪怕是对我吐露出刻薄冷淡的话语,也是苦中泛着甜的。
但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天生就应该站在顶端,只是偶然走到我们身边,我便死皮赖脸地黏住他,妄图想要站在他的高度,最后却摔进泥里,浑身泥泞。
但好在,最后还是醒了过来,认清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