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毒
“这个人是谁啊?”
“这…这也太不和规矩了吧,怎么有人会穿着红色洋群参加葬礼?”
不知是谁现在人群里挑起一声惊呼,那个身着红色洋裙的少女缓缓的向着声源看去,哭红了的眼角微微咪起,向那群男人微笑了一下,笑得很不真诚,就像今天的天气一样,明明出了太阳,温度却依旧低的可怕。
那少女全然不在意旁人的指指点点,在葬礼开始之前,坦然的走上前去,看着那即将下葬的男人,刚才的微笑支离破碎,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口中呜呜咽咽的说些什么,也只有他自己可以听清楚。
“今天是你下葬的日子,也是我可以和你永远在一起的第一天。”这孩子像是舍不得似的,哭了许久都不愿走,葬礼上几乎所有人都听见一阵阵鸦嚎,反应过来,是那少女哭的近乎晕厥的声音,嘶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木白,我爱你。”旋即晕了过去。
“快,快将他扶下去,木先生的葬礼马上要开始了!”
先前几个聚在一起指指点点的男人过来架起这个身着红色洋裙的少女,带到了会馆外面。
木白和南归晚相遇的时候,南归晚也是一袭红色洋裙,眼神真诚的对着他笑着,只可惜…他是刚进来的囚犯,而他,是狱医。
这加州男子监狱本身就是关押恶徒的地方,每个人进来的原因都差不多,没谁会因为自己犯下的事情而成为焦点,而他,却是一进门,因为这条洋裙,瞬间引起这整栋监狱的男子注视。
“woc,这是…女装大佬啊!”
“小弟弟几岁了啊?过来叔叔看看。”
“这人长的到时真的别致,就是不知道…手感怎么样。”许多囚犯,隔着网格门向他伸手,眼底都有着促狭的笑意。
忽然他被一个人的手揪住了裙子,并且被粗暴的拽了过去 脸撞在栅栏上撞的生疼,他两眼发直的,还没反应过来,半边裙子便掉了下来,他惊恐的想要挣脱,他猛的往栅栏上一蹬,逃开了,却因此扯断了半条手臂,他因此提前被送到了狱医那里。
南归晚第一次见到木白的时候,无比狼狈的提着裙子,另一只手被拧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弧度,即使疼的快要晕厥,可是脸上却强打着微笑,笑的特别狰狞。
“你叫什么名字?”
“南…南归晚。”这浑身上下都干干净净的狱医无疑是这地狱的唯一一抹亮色,他也没想到,这会是他以后三年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你…是中国人?”
“嗯,你呢?”
“我叫木白,也是中国人。”
“啊……”南归晚略微失神了一阵,指尖与皮肤的触碰像是火柴一样,四处点着火。
这人的手真好看……
想着,他的手就附上去了。
“嗯?”两个人的手交叉在一起之时,两个人触电般的弹开了。
木白也没想过,在南归晚的手指伸过来的时候,他也会失神握住。
“…对不起!”
南归晚不知道,他别过头去的时候,连耳垂都是红的。
至此以后,南晚归每天都会借着被扭伤的手腕来看木白一眼,在他内心,有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他喜欢木白。
至到复健的最后一天。
“其实你不用天天都来的。”
“可是……”
“归晚,我希望你明白,你是囚徒,我是狱医,我们之间没有未来,即使…我不可避免的喜欢上了你。”
最后这一句轻不可闻,可是南归晚怎么可能听不见呢?一种不知道怎么说的感觉弥漫在心头。
木白…喜欢我。
我…也喜欢木白。
可是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啊!
他的内心崩溃了几次以后,愣着神说:“我先走了。”
从那次以后,他近一年没踏进医务室。
直到他收获减刑这个消息的一天,他冲到医务室门口,一进门就抱住了木白。
“木白,我下个月就出狱了,以后,你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喜欢我了!”
“嗯。”
两个人相拥了将近半个小时。
一个月以后,南归晚刑满出狱,收获的
第一件消息便是:木白死了。
那天下午,一个囚徒来到他的医室,趁他不备,杀死了他。
……
几个星期后。
一个女孩穿着红色洋裙出现在木白的葬礼上,不顾别人的议论,走上前去,晕厥在木白的棺材旁边,再也不会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