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等扈三娘走了，乔楚生走到沈星沉旁边，歪着头笑看她整理自己的帽子。

沈星沉的帽子上不知何时几根飞絮，她正慢慢地摸索着摘下来。

乔楚生伸手替她摘了下来，递到她的面前道，

乔楚生“吃醋了？”

沈星沉“我可不是卖珍珠粉的，又不喜欢这种爱在自己脸上画油画的女人，我有什么醋好吃的。”

沈星沉把乔楚生手中的毛絮搓成一团，轻轻一吹就飘开好远。

乔楚生“论起气死人的本事啊，你真是比三土还要厉害那么一点。”

乔楚生拍下沈星沉的帽子，

乔楚生“乖啊，别生气了，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这是乔楚生人生中第二次踏入乐器店，上一次是来预定小提琴。

乐器店的张老板一见乔楚生进来，立刻从柜台跑到门口，有些战战兢兢地道，

琴店老板“四爷，您来了？您定的东西，我已经备好了。”

沈星沉“这么快就修好了？”

沈星沉以为乔楚生是带她来拿之前被路垚撞坏的小提琴，没想到老板却捧出一把崭新的小提琴。

上好的云杉木散发着厚重的芬芳，细密的纹路在亮色的油漆下也清晰可见，沈星沉的眼神一下子就离不开了。

琴店老板“小姐，您试试？”

张老板殷勤地把琴捧给沈星沉，又给她递上琴弓。前几天乔楚生来他店里，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现在见了沈星沉才知道，叱咤上海滩的乔四爷还有心思为喜欢的女孩定制小提琴。

沈星沉接过小提琴先拉了两个音节，校对了一下音准。旁边的张老板立刻跟着拍马屁说，

琴店老板“小姐音感甚佳，老头子我买了这么多年乐器，还得用校音器来校对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沈星沉听了也相当得意，把小提琴架在肩上，拉了首巴赫的小提琴协奏曲。

灵活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上下翻飞，矜贵又华丽的音符就从琴弦上一跃而出，仿佛有松香粉从弓上溅落。

最后一个音符戛然而止，就连乔楚生都忍不住拍了两下手。

张老板也是发自内心地叹道，

琴店老板“小姐这首活泼的行板拉得恰到好处，欢快而不失优雅，四爷您说是不是？”

沈星沉甚是满意地把琴放回琴盒里道，

沈星沉“这个就不是他专业领域的问题了，你应该问问他百乐门的舞曲怎么样。”

乔楚生“至少你心情很好，我还是能听出来的。”

张老板把琴打包好，恭敬地道，

琴店老板“四爷，稍后我就派人把琴送到府上。”

沈星沉难掩笑意道，

沈星沉“哦？你把这把琴买下来了？”

乔楚生“你盯着路垚的琴看得那么出神，肯定很想要把新的琴吧。”

乔楚生“你之前的琴送去德国修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送回来，就先暂时用着这把。”

乔楚生把地址写在纸条上递给张老板。

沈星沉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

沈星沉“乔乔，我真的怀疑你怎么会需要竹竿精帮你破案，明明你察言观色的本事也算可以。”

乔楚生“查案靠的是证据！”

乔楚生双手抱胸道，

乔楚生“这琴就记在你的帐上了，你好好想想你都欠我多少钱了？”

沈星沉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乔楚生，乔楚生舔舔后槽牙得意一笑，

乔楚生“骗你的！之前你帮我破了云嫣的案子，正好今个又是中秋，就当我送你的礼物了。”

沈星沉“你对这些风月场所的女工们好像特别好？”

长三堂的姑娘们有什么事都爱找他帮忙，他也乐意为她们多费些事情，这次居然还特意买了礼物感谢她。

乔楚生被这句“风月场所的女工”弄的哭笑不得，倒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形容妓女。

乔楚生“她们不过也只是群可怜人罢了，我帮她们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生于江湖，长于江湖，见惯了三教九流与悲欢离合，对这些弱势群体天然有几分怜悯。

见过他对路垚、白幼宁的纵容，见过他对黑帮成员的强硬，沈星沉倒是第一次知道他还有如此温情的一面，难怪长三堂的人出了事都爱找他帮忙。

沈星沉甜美一笑，恰如春光，

沈星沉“既然这样，我就不好推辞你的谢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