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阴影?都是。

随着鹿田的话语，鹿田头上的狐耳也是一动一动的，显得生灵巧动。

“你是谁?”

“我是女巫啦。”

“是妖怪吗？妖怪也能成为女巫吗？”

“唔，你认为是就是吧！”

寺野在交谈中了解些许关于鹿田的信息，看着她脸上的绷带心里开始好奇绷带底下的眼睛。

“你的眼睛应该很美的吧……”千木寺野伸手去碰枫亓鹿田被绷带遮住的眼睛，像是害怕什么，鹿田往后退了退，然而未能摆脱掉被扯下绷带的结局。

“悉悉”的一阵布料摩擦声，绷带掉落了下来，透过缝隙之间，寺野看见了被绷带遮住的其中一只眼睛，是金瞳，而金瞳与黑黝黝的空洞却是一般无二。

“不要……不要看着我……”，还未等寺野看得更清晰，鹿田迅速将绷带缠绕了回去，“不要让我以这样的方式活着啊……不要这样看着我啊……”

鹿田缩成了一团，省体微微颤抖，似乎在逃避恐惧着什么，嘴里不停的念叨“不要……”，寺野伸出手想去让鹿田稳定情绪，一碰鹿田却颤抖的更加厉害。

“小鬼头！你做了什么！?”

“砰！”“吱呀——”

门被人一脚给踹开，发出了惨叫声，声音来源是一个与鹿田长得极其想似的人，共同点也是最为显眼的狐耳。

“我……”

“让开！”

来者用了一只手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愣生生给拽了起来扔到了一个角落，本以为自己会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有人在后面接住了自己。

转头正想道谢，对上一张眯眯眼的微笑脸，笑得狡黠又好不纯真，违和感竟也在她身上不存在。

“她就是这样的，别怪她。”

“嗯。”

为首的人拽起鹿天的衣领，把她给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喂！小鬼头，这么脆弱可做不了逆神女巫的。”

“啊啊啊——！”

像是听不到鹿田的大叫声，双手环绕抱得更紧，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鹿田的背，想让她稳定情绪。

寺野看着如此情景，对鹿田在心中多了一份愧疚感：这是她隐藏的外表下的一个最痛苦，无法走出的伤口吧。

“求求你……让我去死啊……求求你了……凛……我不想这样活下去……我的这条命本该是属于她们的……我才是那个该死掉的人……”渐渐平静下来的鹿田哽咽着说出了她不知道说了多少次的话语。

“这只金瞳……是她们的念想……也是我的罪错……如果不是我，她们又怎么会牺牲在那场战斗中……我才是那个该死掉的人……我不该活着的……不该的……”

“听着，继承逆神女巫者，鹿田。”

“那不是你的错，战斗本就充满防不胜防的危险，那场战斗中突然来了轰炸，谁都会措手不及。”

“你们的计划是完美的，但是毁在了你们都认为不会发生的情况。”

“这并不全是你的错。”

“她们救下你也是对你的一种发自内心的信任，一种无以言语的期望，她们相信你会变得更好，优秀。”

“所以，振作起来，继承者，鹿田。”

时间像是静止一般，而屋子里只能听见的是呼吸声，良久，鹿田，抬起头，整理好自己的仪态。

“你说得对，凛。”

“我不能再一直颓废下去了，我该尝试着走出那段阴影。”

“可是……真的好难……我真的好痛苦啊……”

泪犹如决堤的流水一般，源源不断的从眼中流出，止不住的往外流。

寺野在一旁听着也是替鹿田感到着急，要走不出的话，整个人一直沉浸其中，这是一直痛苦下去的。

寺野急着就话多了：“可是你要是一直这样，沉浸在其中，也会一直痛苦啊！我能理解鹿姐姐的感受，可是鹿姐妹你就真的走不出吗？鹿姐姐，你问问自己，你真的走不出吗？”

“对，做不到……我做不到……计划是我策计的，如果不是我的计划，她们又怎么会死……！这是我的错……！我的罪错……！我才是那个该死掉的人……！”

后面的话鹿田用着嘶哑的嗓子，声嘶力竭的吼出来的，她真的几近崩溃了。

“我真的做不到……好痛哭……”

房间又是陷入一片沉寂，听着鹿田的喃喃自语，谁都明白她追根结底到底是为什么而走不出来。

那是一个自认为是罪过者的忏悔。

也是一种自责，自责自己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