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招聘军医

自从杨盛泽到了边关楠城过后，便屡次击破边寇胡人数次，这倒是长了不少的士气，除了平日里泡在军营之中同那群人谈笑，便是守着城门。不过女子为将怎说也有些难以服众，便戴着张面具掩人耳目。

　　楠城处于沙中，自然是缺水，打起仗来很是吃亏，她便让秦通带着小众兵马去寻些有水的地方，凿几口井出来，一来是以备不时之需，二来也是方便城中的子民好饮水。

　　军营中有些许将士们受了伤没有精通医术的医师，到是折损些兵马，这让她犯了难，初到这片地方没多久，自然是会水土不服不适应，不是中暑便是受不了蚊虫叮咬，旱热无比。

　　军营里面总有几个不一样的公子哥儿的存在，例如——柳豪生这样的，自小“体弱多病”般被他爹呵护着长大，连丁点苦都没吃过，若是拿他跟楠城中的妇孺比，他恐怕还要逊色几分。

　　“啧……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那么多虫子，还热，我都好几天没洗澡了。我要告诉我爹，我要回去。什么狗屁小前锋，就是出去送命的！”

　　柳豪生的皮肤并不是多白，与那群古铜色皮肤的汉子们比只是白了些，这手膀子上面也是被咬了好几个包，红的不行。

　　这边关气候的恶劣得很，加上他亦是权贵的公子，忍受不了这般的苦，带有许多抱怨的意味开口。

　　这偌大的军营常见的便是好几个人围坐一团，抱怨声不止。最为显著的便是柳豪生带着的那一团人，多数都是最遭蚊虫叮咬受苦那一拨人。

　　杨盛泽坐在军帐里面自然也是烦闷，本来就热，还不能像其他人般脱衣凉快，而且还要戴着张面具，闷的更是难受，被蚊虫咬了几下也是痒的受不了。

　　又有士兵传报说身上被蚊虫咬的地方都溃烂生了疮，让秦通去统计过后才知道大大小小有几百人都是如此，这可还了解，整日胡人还要来叫阵，若是突然被偷袭了怎么办？这般烦上加烦。

　　“这样怎么可以……要是敌人来犯那可遭了，凡患于未然的好，传我的命令，在城中心设个棚子，就说……军营里面缺医师，问有没有愿意来的，当然也是有军饷的，就按照……一月十五两来发，不够的拿我的补。”

　　秦通领了命令便立刻带着几个士兵们去了城中心的路边上，用了两个时辰搭了个小棚子，收到传信她便抬腿出了军营，步步踏着到了城中心。

　　嚯啊，这秦通果真手脚麻利，棚子搭完过后便是敲锣打鼓的吸引大批人员前来，只放个了牌子，拿笔在上写了杨盛泽的要求和奖赏。

　　她只且慢慢走了过去，坐在那棚子底下，这城里面的百姓还是第一次见将军，戴着面具自然看不出她样貌，有诸多好奇的人凑过去看着。她只轻咳嗽声，秦通便意会让旁人退下。

　　“初到贵宝地，奈何军中有些许兄弟们受不了这儿的蚊虫。咬的包都溃烂成疮了，所以才在此问问诸位，可否认识什么医师，如果有，还劳烦各位给我们介绍介绍。有人脉的捧个人场，没认识的便来凑个热闹。”

　　秦通这番话让杨盛泽有种和他出来卖艺的感觉。且不说秦通这地地道道的介绍，真有些像是卖艺的意思，看着这强大的宣扬能力，让杨盛泽不得不怀疑他以前是不是就干这个。

　　“是不是一个月有十五两银子？你们可别糊弄俺。”说话的是个穿着棕色布衣的大娘，头发高高盘成团，中间别着根木簪，木簪上还有着个雕出的花，许是她夫君给她做的罢，手上提着个篮子，篮子里面装的还是刚买的鸡蛋。

　　杨盛泽听的此话不禁笑出声，一笑大娘对钱财的过于重视，二笑自己的不得力，现在还没有取得信任。她只且重重点头告知她这是事实。

　　“咦！俺的亲家医术可高超了嘞。”她只竖着食指瞪大瞳孔比划着，周围的妇孺听的不禁摇头叹息，却又是附和着她说的话。

　　杨盛泽听着颇觉得有意思，食指轻蹭过面具，提肘身子前倾将其搁置在右腿的大腿上支撑着身子，食指轻轻朝秦通挑起勾了勾，秦通便意会附耳过去。

　　几番低声交谈过后，秦通连连点头应她，直起腰身轻咳嗽声，“不知大娘您那亲家是医什么的？医过多久？”

　　“我那亲家公可是厉害，医畜生的！医了十几年了！”她这话一出到是没让杨盛泽坐住，差点跌倒出去，还是秦通眼疾手快把她接住扶了回去。

　　周围的妇人们都是连连摇头声声叹息，有管不住自己家儿子的，便听的小孩子的哈哈大笑，兼着诸多的辱骂声。

　　“这……大娘，不是，我们要的是能医人的医师，不是医畜生的……”

　　旁的妇人们都站在那大娘的背后急急撇手让他不要多说，他即可闭上了嘴，杨盛泽看着心底的好奇便涌了上来，那大娘不得她回复，自己一蹦一跳地走了。

　　“这？……”

　　“说不得说不得！”几位妇人围过来摆摆手又瘪嘴示意他别再多说，两人自然好奇，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多问几句。

　　“这女的是前些年来这里的，一个人，连亲都没有成，哪里来的亲家啊？更何况，她一直都是这样疯疯癫癫的。头上戴着的木簪子好像是她死去的未婚夫的。”

　　“是啊是啊，听说她以前还是个大户人家哩！不知道家里面出了什么变故就傻成这样了，这才逃到了楠城来。”

　　听着她们一唱一和给自己介绍着那位离去大娘的所有事情，秦通和杨盛泽不禁同时感叹，女人总是能知道很多事情。

　　这事儿到是被搅黄了，闹了半天结果是个有疯癫病的，本想着收摊儿早早回去，却不曾听的阵阵银铃儿晃动声儿。

　　这声音一出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连着杨盛泽和秦通亦是这般，但见着抹白色身影愈来愈近，直至到了人群之间。

　　上身穿着浅白锦衣，上绣有点点金色条纹，缓缓飘动的白纱更衬托着此人的不一般，黑漆的皮靴上挂着两个金色铃铛，声响便是所出此地，高高竖起的青丝显得她的一丝不苟，面上同样戴着张白色面具。不同于杨盛泽的便是，那面具只遮掩住了上半部分，朱唇显现。手上轻轻摇动着玉柄折扇。

　　“不知将军可是要寻医师？”

　　“吧嗒”一声她便合上了折扇，上面的黑色大字杨盛泽也没有看清楚，正想着此人是谁，被她这合扇声惊了下，连忙正身重重咳嗽几声掩饰自己没有听见她说的什么话的尴尬，随后便点点头。

　　“将军自然是要寻位医师，军中兄弟受不了蚊虫叮咬，溃烂成疮，还有点便是中暑不起，更有甚者呕吐发烧，不知阁下可有医治之法？”

　　秦通也是咳嗽一声，遂拢了拢袖子稍瘪嘴开口，直着身板都掩盖不了他与生俱来的滑稽气势。

　　“这蚊虫叮咬是小事，只消涂抹些药膏就会好，至于中暑，放点手指上的血就好，最后一个嘛……倒也是不难……只需……”

　　她这声音杨盛泽越听越觉着熟悉，可偏偏想不起来是谁，只见着她倒转手腕在空中画弧为圆，这个“需”字才慢慢没了声儿，这在场的人自然是被她的节奏勾去，自然而然瞪大着眼睛同她一起摇头晃脑。

　　“只需什么你快说啊，别扫我们性啊！”

　　“就是就是……这小丫头点儿都不懂事。”

　　“不会是结巴了吧？”

　　“不对不对……我看她可能是咬着舌头说不出话了。”

　　“不对啊，咬着舌头她怎么还不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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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个声音差点没让她绷住场面笑了出来，慢慢收声便不再继续着那个“需”字，轻咳嗽声镇压住这片唏嘘声，握住扇柄弯腰朝杨盛泽淡然行礼，启唇欲备开口时便听的个刻意震着说话的声儿。

　　“你这小姑娘家家的！何必在这儿装腔作势？不懂就是不懂，可别耽误了我的生意！滚滚滚！就你这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医术？大人……我看，还是鄙人来吧。”只见着那群妇孺身后的小巷内走出个穿着稍有些破败玄衣的花甲男人。

　　“哦？我不懂？先生何以高见？可否指点一二？”

　　先前到是没有找到，这下到是来了两个，可不知谁真谁假，且先看她们比试比试也好。杨盛泽心底暗自盘算着二人的身份，秦通自然也是毫无变化，任凭着二人开始着他们的斗嘴。

　　“且不说最后一个问题，就连着最先的蚊虫叮咬，你就答错，你这不是去军营里面谋财害命吗？”男人说话狠戾，丝毫不留情面，也毫不顾及她是个女子。

　　“哦？先生高见，请指点。”女子不多说，只重复那一句话，弯腰转而朝他行个礼。周围的人很识趣地站在了他们二人的身后，自然而然的形成个包围圈，任凭着二人在里面“斗法”。

　　且谈论半晌，二人各有说辞，杨盛泽又不是太懂医术，不免听的头大，只暂且让他们都入了军营，二人医术都是高超，各自负责片区域，施展妙手医术，使得大部分人都减轻了痛苦。各自用的医术都不同，这也造成了两方的争执分裂，杨盛泽和秦通也是不知道这是不是福。

　　但询问过后才知道戴着面具的女子唤蝉衣，乃中原人士，久居深山学习医术，遵从师命故而才下山；而那位老者便是楠城的人，一个人独居在城尾的草屋内，平日里只帮少数人医治，今听招军医才来此。虽是如此，可大不知这两人的全部。只暂且相信罢了。

　　军医的事情她搞定了。现在便是着手建立士兵们歇息的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