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刚回来没几天,就碰上了洛阳今年的第一场大雪。
店外的雪织成一帘白布,铺在地上,满地遍白,他颔首看着这雪景竟出了神。
顾兴肆“您很喜欢雪吗?”
女孩递给他一杯热咖啡,问。
他回过神,转头看向这这女孩。
她的右眼下有颗浅痣,笑起来时一双星星眼好似漾起春光,唇边陷下两个浅涡,眉眼弯弯,是那种一眼就能让人惊艳的长相。
王一博稍稍一愣,脑海中蓦地浮现出另一个人的模样,然后慢慢重叠,直至重合。
顾兴肆“嗯?”
女孩又问。
王一博“啊,”
他这才回过神,又望了眼店外那满地白雪,低头,抿唇,苦涩地笑了笑。良久,才从喉中挤出两个字,那是极轻的,极小声的。
王一博“不喜欢。”
女孩迟疑了一会儿,刚想开口,王一博又接了下去。
王一博“怀念一个老朋友而已。”
空气又安静了很久。
顾兴肆“您喜欢的人吗。”
她喝了口咖啡,似不在意地提了一句,眼睛却总往斜边瞟,接着,她看向王一博有些呆滞的眼神,露出两个梨涡,
顾兴肆“曾经。”
王一博忽然笑了。
王一博“没有啊。”
王一博“就只是故人,只限于朋友,仅此而已。”
这算是王一博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和别人约会,虽说途中碰上一些比较难堪的话题,但好歹对方并没有计较。
她大王一博三岁,可样貌却像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十分懂礼貌,举止之间都恰到好处地拉开一段距离,这恰好让王一博相处起来觉得很舒适,长得很漂亮,特别是右眼下那颗浅痣,笑起来格外好看。
但是,
肖战啊肖战。
……
算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
王一博“肖老师有强迫症啊,我记得上次肖老师到我家拼乐高,但他不会拼,只能在边上看着我,无聊起来他就把地上那些乐高摆得整整齐齐,还要一一对齐,然后有两个,肖老师老是对不齐...”
肖战“不是,王一博,我什么时候……”
王一博“他就急得说,对不齐呀,对不齐。”
肖战没忍住笑出了声,王一博同他一起笑,小括弧里都藏着糖,甜进他心里。
过了很久,肖战渐渐收起了笑,侧着脑袋,用手撑起下巴,眸子里盛满了温柔。
肖战“王一博。”
他一字一顿。
肖战“我们俩呀,就这样了吧。”
王一博猛地一怔,笑容凝固在脸上,僵硬地转过头,对视几秒后重新挂起笑容,用一种近乎哀求,是的,哀求的语气说,
王一博“战哥你开什么玩笑呀,我不是道歉了嘛...那你要是觉得不中听,对不起对不起,我说多少遍都可以,但是肖老师别再开这种玩笑话……”
——也是,玩笑话,我们俩本来就没什么是吧。
——她们也就说着玩玩儿,怎么能当真呢。
他的心猛然一沉,像有块石头压在心口,像无数根针,疼得他喘不过气。
第一次,他觉得看向肖战时那么陌生。
说出这句话的人起了身,和王一博说了句“再见”,头也没回,甚至没给王一博留一个背影。可方才那句“再见”分明带着哭腔啊,那就是肖战啊,可分明你就是舍不得啊。
明明你也很爱我,
没理由爱不到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