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市一中附近的小道上，一个身穿校服的少年在路灯下行走。
他双手插兜，耳朵塞着耳机，可能在听歌。
他慢悠悠地走着，时而看天空，时而看脚下，神色淡漠。
突然，两个人影从小道左侧大树后窜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两个人穿着同款校服，只是颜色略深，一看便知是高中部的学生。
他只瞥了他们一眼，就往左边走，他们挡住左边，他往右边走，他们又挡住右边。
他这才摘下耳机，抬眸：“干什么？”
其中一个高个子摸着下巴，将少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露出坏笑说：“小弟弟别怕，哥们最近手紧，想借点钱花花，嘿嘿。”
少年觉得很可笑，头一次听人把抢劫说成借钱。
“没钱。”冷冷的一句从少年嘴里吐出，声音里丝毫不见害怕。
高个子有点诧异，以往被他们打劫的低年级学生都害怕的直哆嗦，这少年，有趣！
“没钱？小弟弟真不老实呀，我看你这耳机就得好几百吧。”高个子说着一把抢过少年的耳机，少年措手不及，冷着声音道：“还给我！”
“嘿嘿，这么好的耳机，借我用用呗！”高个子故意将耳机放在少年眼前晃，却不让少年抢到。
像是有意逗弄少年一般，那嬉皮笑脸，油腔滑调的嘴角让少年十分厌恶。
“好了，别跟他废话了！”其中一个染了黄毛的矮个子似乎没了耐心，提醒高个子。
高个子这才收敛坏笑，目露凶光，放狠话：“小子，不想挨揍，就老实点把钱和手机交出来！”
“没错！赶紧地，否则揍你！”黄毛附和。
“没钱。”少年说完就要走。
黄毛一把抓住少年，伸手向他口袋里摸去，少年心中一阵厌恶，抬腿狠狠地一踢，竟把黄毛踢倒在地，摸着肚子哎呀叫唤。
高个子见状，一记快拳打在少年背上，少年来不及防备，差点摔倒。
在高个子再次扑上来时，他一记回旋踢，踢到高个子腰腹上，高个子一声闷哼。
少年又出一拳直接往他脸上招呼，被高个子堪堪躲过。
高个子暗暗吃惊，想不到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子竟有两下子。
高个子也不是吃素的，加上身高优势，在少年一个没防备下，一拳打在少年右脸上。
少年眼前出现了短暂的晕眩，右脸以可见的速度肿起来，嘴角也淤青了。
等少年眼前恢复清明时，已经被黄毛按倒在地，黄毛似乎不解气，狠狠扇了少年左脸一掌，再要扇第二掌时被高个子制止了。
“拿钱走人，别把事闹大了！”
两人把少年身上的钱和手机搜走了，少年盯着他们消失在小道尽头的背影，紧握拳头。
夜色中的少年，低头缓慢地走着，单薄的背影说不出的无助。
该怎么跟张妈说呢？
少年站在门口，踌躇半天，最终还是按了门铃。
张妈开了门，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少年肿起的脸颊时停顿了，然后是震惊和心疼。
“啊！天呐！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
少年换鞋进了客厅，张妈跟在后面不停地问：“你的脸怎么肿成这样了？嘴角也淤青了？是谁欺负你了吗？”
张妈看着好好的一张脸变成这样，心疼不已，
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张妈，你去拿点消炎药来！”
“啊，你看我老糊涂了！拿药，拿药，少爷你坐着等等。”
张妈拿湿毛巾在少年脸上轻轻擦拭，听见少年轻微的抽气声，心想肯定是疼的厉害了。
在张妈眼中，少年很隐忍，若是一点小伤小痛，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是谁打你的？你告诉张妈，张妈为你出气！”
可是无论张妈如何追问，少年就是不提路上被抢劫挨打的事。
擦完药，少年闭眼躺在沙发上，眉头深深皱起。
“我去告诉夫人。”张妈起身去拿电话。
“别告诉她！”少年开口。
“可是……”张妈犹豫。
“张妈！”少年再次开口，声音里有了乞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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